“祁筝,听话,你这么难受朕不放心。虽说没什么,可传了太医过来看了朕也安心。”
他稍稍扶起我,调整了下我背后的靠枕,又伸手拿过一旁的毯子盖在我的肚子上。我撑起身子看着他说:“皇上,臣妾并非不明白皇上对臣妾的担忧,可臣妾这么做也有臣妾的理由。”
“噢?什么理由让你甘愿抗旨,说来听听。”
他挑了挑眉,把随着我的坐起而滑下的毯子又往上提了提,等着我接下来的话。我点了点头道:“是。一来,臣妾这也不是第一胎了,自个儿的情况臣妾很清楚。方才不过是正常的妊娠反应,就为了这个劳烦太医跑来臣妾心里觉得愧疚。二来,……”
“二来怎样?”
他见我停了下来,又问了一句。我为难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该不该说。他像是瞧出了我的犹豫,对着我保证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朕不会怪罪你的。”
我见他这么说也就安了心,点了点头继续道:“这二来,上个月宜姐姐才诞下小阿哥,后头贵妃姐姐也要生了,臣妾年纪最轻又位分低,如果因为这些小事就大惊小怪的,其他人看了也跟着有样学样,那岂不是难为了贵妃姐姐?”
“这……”他略一沉吟却没有再说什么,我暗自松了口气,对着秋云道,“秋云,给我倒杯热水来就行了。”
秋云看了看康熙,他思考了片刻后点了点头,秋云这才退下。“难为你了。”我摇了摇头,其实我真的是怕别人说三道四的。宫里人个个都是阴阳脸,面上对你毕恭毕敬的,可转个身就在那里咒你骂你。当初“祁筝”凭着连诞两位阿哥短短的三年之内从常在晋到妃,有了生养的巴望着我这胎是个女儿,膝下犹虚的则咒我最好像先仁孝皇后一样。我和这些在宫里终日里明争暗斗的人不同,我真的是不习惯也做不到,论起这些我怕是远远比不上她们。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小心翼翼地不让她们抓到我的把柄,落下口实。
“那就依你吧,不过若难受得厉害可不能耽搁,一定要去传太医知道吗?”
“是。”
他静静地看着我,一双黑眸打量着我,突地伸手将我揽到他怀里。我被动地靠在他胸前,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做。只听他在我耳边低语道:“筝儿,今日朕会叫散,不过晚上朕会来,今儿就歇在你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