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那里是你们的家吗?”
“不,可我丈夫暂时在那里做客。”
“你丈夫?”神甫一脸吃惊地看着我,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福全,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
“是真的。他不是我丈夫,而是我丈夫的兄长,所以刚才的事情您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我冷静地告诉神甫实情,可是他却脸露疑惑。
“为什么?你刚才是为了救他,况且他是你丈夫的哥哥,你们是亲人啊?”
我向他苦笑了一下,对他这个问题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
“神甫,我夫家地位极其高贵,家规严格。我只是一个妾室,在家中根本毫无地位。不但如此,若是被外人知道这事怕是我们俩性命都不保。”
神父见我说得如此耸人听闻,倒为我鸣不平了:“那是什么家呀,竟然可以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
我见神甫如此激动,也只好朝他无奈地笑了笑:“您去了就知道了。”
向神甫打听过后我才知道原来我们早已经出了江宁城,这里离江宁有好几十里路。由于福全的情况不容乐观,神甫带上我给的信物连夜就出发了。我则留在了小教堂中和那个意大利小孩一起照顾福全。昨天晚上,他烧了整整一夜,痛苦时一直抓着我的手,口中不断地呢喃着:“祁筝,对不起,对不起。”
我为他擦汗的手僵住了,委屈与心痛从心底冒上来,也带出了我的眼泪。泪顺着脸颊往下淌,一直滴到我们俩交握的手中。看着他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我用手帕紧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一整夜他的情况反反复复的,有好几次他突然翻身呕吐,把我和那个小男孩吓得手忙脚乱的。我想为他分担痛苦却又觉得无能为力,只好含着泪守在他的身边,不时地替他擦去额上不断冒出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