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说什么?又是他?这个他到底是谁?难道“祁筝”在入宫前已经心有所属了吗?怎么会!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问个清楚,李氏却一把将我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我呜咽道:“孩子,保重,额娘走了。”她说罢还不待我反应就猛地松开手,用帕子捂住嘴,转身低着头匆匆离开。
我心里一阵失落,但我却不能多说一句请她留下。我能做的只是站在这宫门口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久久都不能释怀。
太皇太后的病因据说是吃了不洁的食物,经过太医的及时救治,在康熙回宫之前便已经差不多好了。但是康熙依然放心不下,不但拒绝了再次出发的建议,而且亲自侍奉汤药。有了心爱的孙儿细心的照顾,太皇太后恢复得很快。眼见皇太后好了很多,福全安心自大内退出,而康熙也开始处理起了政务。后宫里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有的秩序,女眷们也可以出来走动。
在这段拢居的日子里我时常回想起李氏当初同我说过的话,其实她说得没错,现在细细想来,他对我真的很宽容。祚儿的死让我失去了冷静。我怨自己,我也怨他。其实这根本就与他无关,有罪的,有错的只是我而已。他却一次次地包容了我的任性,一次次地忍受着我的冷漠。我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唤来了秋云,看着她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见我愣着久久不语,倒是有些担忧:“娘娘,您怎么了?有什么要吩咐奴才去做的吗?”
我转过身,庭院中那原本开得绚烂的栀子花也早已失去往日的光彩。我怔忡地看着那逐渐凋落的花,突然意识到夏天已经结束了。原来,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今日,你就去太医院,劳烦陈太医和你一起走一趟内务府吧。”
描上两道细眉,抹上一点朱红,戴上一对圆润的珍珠耳坠,Сhā上一支金步摇,穿上一袭鹅黄|色的常服,足踏一双锦缎面的花盆底鞋。撑着秋云慢慢站起,缓缓迈开步子,随着我的脚而动的是雪纺的下摆和头上的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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