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七年,蠢蠢欲动了多年的噶尔丹终于开始了他野心扩张领地的第一步。五月里他趁着土谢图汗忙于应对俄国人在边境上不断骚扰之际由杭爱山对喀尔喀部发动突袭。由于主力军被俄国所牵制,土谢图汗部中仅剩一些散兵和老弱妇孺立时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而俄国像是同噶尔丹商量好了一般趁着土谢图汗撤回兵力之际举兵突袭,两下夹攻之下漠北蒙古顿时限入一片混战。而噶尔丹更是趁胜追击,精锐部队直驱喀尔喀部核心。三部牧民顿时逃的逃降得降,漠北蒙古几欲失陷,而在一片混乱之中更有消息到京说是土谢图汗在混战之中下落不明。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传到京城弄得整个朝堂惴惴不安,连后宫之中也感受到了那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好在康熙不愧为圣明君主,他立刻就将此巨变放在了御门听政上同臣工探讨并立时做出了果断的决策。一是下旨令翁牛特、巴林等部派兵驻守苏尼特一代,并同时搜寻喀尔喀三部的流民。二是急遣御前侍卫关保至正赶往中俄交界准备同俄史谈判的索额图,令他退守喀伦来牵制俄国使团的行动。
这镇定自若的两着调度果然奏效,俄国眼见讨不到便宜只能怪怪遣史按照约定上京谈判,康熙也就顺理成章地召回了索额图,而在巴林等部的帮助之下原本溃散的喀尔喀部也渐渐聚集了起来。泽布尊丹巴胡土克图等人已经先后抵达苏尼特,只是土谢图汗部仍旧下落不明。又过得数日,土谢图汗才率主力同喀尔喀其余二部会师苏尼图。原来俄使戈洛文趁南下之际会面了土谢图汗并向他施加压力要求喀尔喀归顺俄国,也许是康熙当日的联姻一着奏了效,也许是土谢图汗考虑到俄国人同自己无论在信仰还是风俗上都差得太多,而且俄国人对蒙古要得是征服而大清同蒙古始终都是结盟,他终究还是拒绝了俄国人的游说。但这一来以往的拖延了不少时间,所以才会有了土谢图汗部失踪的假象。
噶尔丹趁着连胜之势狂妄地致书康熙要求若是土谢图汗等人投靠朝廷,朝廷一定要交出两人。朝中众人纷纷为他的这般狂妄自大感到忿忿不平,却又不禁为他的强大实力而惶恐不安。
康熙二十七年七月初四,安亲王岳乐再度自宗人府中出山偕同简亲王雅布各率旗下五百包衣赶赴苏尼特驻防。据七月初七到京的邸报说噶尔丹一行已经抵达了呼伦贝尔,距离凡界仅七、八日的路程。康熙得报后立刻命令孝庄太后的娘家也就是漠南蒙古的科尔沁部点兵九千以防不测同时又自盛京调兵一千赶赴支援。
康熙是个凡事喜欢亲力亲为的人,始终躲在在后面不符合他的个性,加上京师毕竟已在关内前线消息传来得比较慢,康熙没有听大臣们的劝诫决定同往年一般前往关外巡视,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理由就是他不想让噶尔丹看出自己对他的兴兵作乱有丝毫的惧意,往年是怎么过的,如今还是要照旧。
七月十六日,我随同康熙一起起驾离京。康熙亲赴边关的举动到底还是相当有威慑力的,噶尔丹果然没有再继续前进反而退了兵,康熙见状就令科尔沁的九千人马暂时撤退,但自盛京派往的一千人仍旧驻守不动以防突变。塞外之行到了这里才开始有了一些欢快。今个儿一早,他一反常态的没有带着大队的人出巡,只是叫我收拾几件衣物。
“皇上……”
我拿着包袱出了营帐,他一早就上了马。
“来。”
他朝我伸出手,我不解地回握。他突然一使劲拉我上马。我靠在他胸前惊魂未定地直喘气,他猛地一夹马肚,跨下的马立刻撒蹄疾驰向前。
“皇上,您要带臣妾去哪儿?”
“难得出来一次,咱们去乌拉待几天。”
我听出他话里有弦外之音忙回头,他的神情同平日有些不同,似乎隐隐多了一份轻松。
“侍卫营,护军在后吗?”
我试探地问,他突然搂紧了我,低下头在我耳边道:“不,就咱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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