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金戈就气呼呼的将柴火扔到他边上,气呼呼的引了火,气呼呼的铺好干苔,气呼呼的抱着腿坐在火边,气呼呼的盯着火……发气。
“女人,生气,是容易老的。”
裴公公终于开了尊口,慢慢的挪到火边取暖。
看着他略显滞顿的身形单薄的暗红宫衣,金戈突然就想到他从打哪儿来的。难不成他连夜行衣或是常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这样从京都飞奔而来么。再者,他就这么穿着宫衣,不怕人家认识么。
见金戈精神蛮好的打量自己,裴公公冷冷的睨了她一眼,道:“不气就好,我有些困,先睡会儿。”
金戈惊讶的看着他,这就是那个通宵站在祸害宫殿外守夜的美公公么,这就是那个连续杀个三天三夜的美公公么,这就是那个一身傲气冷艳无比的美公公么。
从认识他开始,这可是第一次听到他“困”,不容易呀。
“机警点。”美雕公公又加了一句,这才缓缓躺下。
金戈面色一滞,继尔大怒:奶奶个熊,让本小姐守夜,你就睡觉,太不给力了吧。
你,你,你你你,你长得美虽然是事实,但也不能把它当回事呀;你打累了虽然也是事实,但咱们可都累了。好歹你礼让一下,让本小姐先睡一会儿吧。好吧,你先睡也行,但说话不要那么盛气凌人,总得礼貌用语吧。
“我也累。”
嗯。的确累,挑衅的望着那张俊美的脸,金戈似笑非笑。
美公公明显愣了一下,半晌才牵起嘴角,是,肯定绝对的牵起了嘴角。
金戈能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 ...
(那只万年不变的雕塑脸在笑。没有胥安的夸张,没有伏洛的阳光,也没有祸害的捉弄。纯粹的笑,没有任何的不满,却让人难忘。
那笑刺得金大小姐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险些走神,突然发现她有些小心眼,有些任性。
鸟了个去,这,还是她金戈么。她一向是个淡然镇定的好孩子也,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也没有花前月下之意境呀,为何会有心跳的感觉。
美雕看也不看一脸讪讪的金戈,生平第一次好生好气的道:“那,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守着。”
蓦然抬头,金戈也第一次发现这丫滴还很好说话也,不但回答了她,语气还少了些冷漠,更甚者,此人竟然面带微笑。
好吧,其实,这个微笑根本算不上微笑,因为她在他眼中看到了狭促。
这显得她金戈太那啥,心比针眼还小了。
md,这还让人不省心了。
得得得,你长得帅长得俊长得美,你赢了,你先睡吧。
金戈愤愤的挑着柴火,苍白的脸上有了几丝红润。
美公公有了两倍的微笑,好看的眼里布满了戏虐。
金戈越发的气,一把压住美公公的肩,犯抽道:“公公先睡,本小姐做一次护草使者。”
公公笑容不减,金大小姐羞怒,瞬间抽风:“公公再笑,本小姐就要使非常手段了。”
美公公立马半躺,双肘后撑,敛了笑容,微眯着眼打量着恶声恶气的金戈。
这,是任你折腾的意思么?!囧。
金大小姐从没见过美公公如此撩人姿势,不禁有些目瞪口呆。然后竟然在目瞪口呆中看到了殷红的鲜血,心顿时一悸,让她想到了伏洛,想到了那满眼的红。
“你……”。
“不碍事,皮外伤而已。”
裴公公看到了金戈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一把抓住她伸向他的爪子,不让她看伤势。
金戈盯了裴公公半晌,甩开他的手,道:“你是来救人的。”
言下之意,你受了伤怎么救人,别到时候要她救他。
裴公公到也点头,说他是来救人的,他不会因伤连累她。他受的皮外伤并不碍事,但受了点内伤,恐怕……
此语让金戈一惊,抬头愣愣的看着他,他也回望着她,眸中异样流动。
两人好半天没吭声,金戈在裴公公的注视下,心虚的收回眼神,小声征求意见:“那你先疗伤,然后休息,刚才的事我向你道歉。不过你的外伤还是包扎一下吧。”
裴公公好看的眼睛划过落寂,迟疑了一会儿主动脱了上衣,将背后的伤送到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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