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医依然不咸不淡的说着话,听得金戈心里一道道的怒气横扫。
静立了好一阵,金戈才吐出了一口郁气,理也不理丑医,心事重重的转身离开。
却不知,身后丑医目送她离去时眼里布满了心疼和歉意。
宫灯已经被点亮,一盏接着一盏,透过雕梁画柱显得斑斓驳璃。当夜幕笼罩整个宫殿时,却被宫殿里亮如白昼的宫灯渗透,仿佛琉璃内的夜明珠一般。
金戈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心里越发的沉重。
事已如此,她该找谁去诉说,又该向谁问个什么。
莫不成要去问皇上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或者拉住裴公公逼他说出当时的实情?抑或找伏洛。
不,不,她一个都不能找,找了又如何,终是讨人厌。就算有了结果,她也无法面对,她害怕,她受不起这样的牺牲。
“大宫女?!”
啊?!
茫茫然抬头,发现久未谋面的裴公公正立在她的面前,担忧的看着她。
身子晃了晃,整个人有些恍惚。金戈想给裴公公一个坦然的笑容,却发现挤出的是苦笑而已。
低头擦身而过,金戈不愿多说什么。裴公公却侧身跟了上来,默默的跟着她。她走他走,她停他停,她快他也快,她慢他更慢。
无奈,金戈只好对他说自己很好,就是一时半会儿有些想不开,有些无颜面对家人,过一段时日就好了。
哪知,却见到裴公公万年不变的冷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虽转瞬即逝,却当真引人遥想。
“你从来不是一个忧愁哀叹的人”。
是呵,她金大小姐从来不是一个遇事凄凄惨惨,悲悲切切的人。因为那样根本没有用,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何苦自扰。
也不等金戈答,裴公公又道:“走吧,夜露重,对身子不好。”
再有万事想不开,也不能就自暴自弃。更何况,现下局势越发紧 ...
(张,而她怎能轻易掉链子,自然要对自己靠谱才行。
好吧,她金大宫女早已身经百战,没了老脸老皮的,先顶着舆论找出真相吧,总还是有路可走的。不是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么,就这么定了。
思及此,金戈心情稍有好转,跟着裴公公一路走去,好一阵才在一个无名匾的殿门前停下。
金戈左右看了三圈,有些莫名的盯着裴公公,表示不明白为何把她带到了这里。再看他,发现裴公公今儿没有穿太监服,而是着一袭黑色的常服。双手后负,几分飘逸几分潇洒。
裴公公一如既往的面瘫,看了一眼宫殿简单的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金大宫女立即张开了血盆小口表示求解,裴公公眼神一闪,丢下一句皇上吩咐的就走了。弄得金大宫女还没来得及道谢或者问明神马情况,那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许是听到声音,里面一叠儿跑出几个服色统一的人儿。定睛一看,除了御膳房里平时侍候着的几个小宫女外,另有四个国色天香貌美如花倾国倾城之美女——成鱼、祼燕、壁月、休花是也。
嗨!四位美女好……久不见。
四人一人抱着一匹皇上赏赐的锦云杠在门口,见金戈安然无恙的呆立在院内,纷纷打了哈欠,捏着腰肢返身回房。
“算是回来了,洗洗睡吧,累死了。”
“可不是,也真是,就不能消停么,让我们等这么久。”
“嗯。别瞎折腾了,赶紧回屋睡个美容觉吧。”
倒是壁月实在,等三人都走了,才对金大宫女招招手说:“愣着干什么,还不回来睡觉。”
仰倒……
一阵诽腹,回房后的金戈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坚决不允许他们近身侍候。
开什么玩笑,四人可是吃葡萄不吐皮的,也不知在她这里搜刮了好多财产走,更不知这四个家伙在其它宫里压榨了多少好东西。见天儿的看着四人往御膳房跑,给各宫安排吃食,送这送那。
当然,那些肯定不是白安排的,更不是白送的。
金戈不由得仰天长叹,想着这御膳房管事的职位要不要先辞了,不然还不得让几个家伙给折腾得没了。
祸害自那日成功夺得“喜当爹”后就没见过,据轮流侍候皇上的四人回来说:皇上很忙。
于是金大宫女连上请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辞官一事。
好不容易等到有了机会,金戈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分别从几个娘娘的宫中召回四大美人,命令他们将自己侍候妥贴了好去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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