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了想,金戈抬起双手颤巍巍的接过药碗,在白选一瞬不瞬的视线下,忍着异味喝了个底朝天。
白选劈手夺过,盯着碗底大叫:“哇哇哇,药渣都吞了,你这是着死的节奏啊。”
静静的看着他发挥毒舌,待他自觉无趣消停后,金戈才道:“你走吧。”
“哇,你好薄情。好不容易把你从阎王爷手里拉回来,你变得又丑又瘦,我都没嫌弃……”
“白选住嘴”。
轻轻喝住他的话,金戈不想节外生枝,亦不想与他过多接触。
“白选,谢谢你的好意,你的心思我明白,但你若真为我好便不要再戏弄于我。”
白选讪讪的看着金戈,嘀咕道:“我可没戏弄你,只是觉得你好玩。”
“不是好玩”,静静的看着白选尴尬的脸,轻轻道:“你喜欢都玛。”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白选慌忙摆手,脸上绯红一片,“我、我怎么可能喜欢她,二王子才喜欢她。”
“不,你喜欢都玛。”
见他情窦初开的模样,金戈已能肯定自己的猜测。
“你在赛场劫我,是想看看都玛的反应;你知道他们会跟来,所以演了那么一出戏;你现在如此,恐怕也有小心思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而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
她金戈自认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所以,就得从旁下手了。
“我、我、我……”白选惊疑的看着她,半晌不知道如何回答。
深深叹了口气,金戈半是威胁半是劝导他:“白选,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因为你造成的。你若真喜欢都玛就大胆些,别到时候追悔莫急。”
“哎呀,不要说”。
白选弹跳而起,一把捂住金戈的嘴,紧张的左看右看。
金戈无力挣扎,只得唔唔直叫。白选懊恼的放下手,一脸的沮丧。
“我、我是、是喜欢都玛,可是、可是……”
可是他要敢表现出来,凤羽肯定会抢了都玛?
?凤羽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白选抱着脑袋哀嚎不已,他也不想有这样的结果,他只想转移凤羽的注意力,因为他发现凤羽好像知道他喜欢都玛了,而且隐隐还有抢夺之势。ww
可是……这不是他预料的结果,这也不是凤羽一贯的手段。
他就算不喜欢哪个女子,也断不会伤了她,最多就是不理不问弃之一旁。
他不是有意的,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从来没想到凤羽会不择手段的对付她,她看起来并无害呀。
其实打他心里来说,他还挺敬佩这个女子。
从山庙跟踪她开始,到拓吉把她抢到蓟国,一路走来她是那么坚强聪慧,那具看似瘦弱的身子却没有弱不禁风,没有专横跋扈,也没有对人大呼小叫,更无惧无怯。
说话做事总是平平静静,淡然温和。就算怒极也只是扬扬手假意着打,依她之力伤几个人不成问题,却从来没有打到谁。
白选垂着头,在心里狠狠将自己骂了一顿,他会出现在这里一是来赎罪,二是拓吉大吵大嚷几乎掀了二王子的宫顶,又被罚一个月不吃酒肉换来的默认,二王子的默认。
被二王子如此折磨的她却不恼不怒不恨,这样的女子,二王子为何容不下。
白选边走边低头沉思,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忿忿的抓了抓头,转身看了一眼斜倚在榻头看着他离去的金戈,最后望天哀叹一声,转头消失在门外。
又休息了好几日,待洗的衣物已经在屋内堆积成山。来人将衣服放下就走,从不过问为何没洗,甚至一个字一个脸色一个动作都没有。大有“你想什么时候洗就什么时候洗,我们有的是衣服换洗,不过你总得洗”的意思。
白选走这几日都是老牧医过来给她看病送药,顺便送点吃的。木屋里只有金戈一个人,自己照顾自己。
如今的她巄她已不再是当初的金戈,经历了这么多,心性更为平静淡然,唯一的遗憾的是身体大不如前。
以前每次受伤后都能尽快复原活蹦乱跳,现在已无内力傍身,稍有凉意便要感冒,过多活动就气喘嘘嘘疲惫不堪。
更何况她的伤时好时坏,大寒天的还要在刺骨的冷水里浆洗衣裳。
老牧医每次过来都不说话,但他带来的吃食样式越来越多,营养也更好,甚至她看到了传说中的雪莲。
昨天蹲在小海子边洗了一天的洗裳,也冻了一天,回来后就觉得全身有些异热,本想躺到榻上休息一会儿,谁知这一躺自个儿就醒不过来了。
幸好老牧医送药过来,折腾了大半夜,她终于退了烧沉沉睡去。
天还未亮,老牧医怀抱布包身背草药篓裹着一身寒气进来,见她靠在榻边发呆先是一怔,继尔自顾自的放下药篓打开布包,把里面的东西递到她眼前。
“这是……”看着降央老爹手里的东西,金戈皱眉想了好久才迟疑问,“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