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听到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碎裂,剔肉刮骨般痛疼,撕心裂肺的感觉仿佛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
悲极而静,金戈露出一抹自嘲,这一切是你们早就计划好了的吗?可笑她自己还保持着圣母的心。
不得不承认,你们四人才是天生绝配。
“嫣儿,你怎么样了,别怕,有我在。”
伏洛的温柔给了别人,金戈的心钝钝的痛。
顾嫣从伏洛怀里抬起小脸,泪水泫然欲滴,眸光凄凄,哽咽道:“伏洛哥哥,嫣、嫣儿好痛。”
“别怕,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一会儿就不痛了。”
伏洛抱起顾嫣起身,毫不留恋的离去,一如当初的他转身时不愿再回头。却在离去之前背对着金戈又道:“我,我错看了你。”
低着头的金戈全身一颤,十指紧握,咬破了嘴唇。
掌钰将一切看进眼里,立即靠向凤羽,颤道:“凤羽哥哥,掌钰好害怕,她、她……”。
凤羽瞄了一眼角落那抹越发瘦弱的身影,眸光一沉,手上力道紧了好几分。
掌钰一声痛呼,抬头却见凤羽柔和怜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里一阵欢愉。
“凤羽哥哥……”。
“公主别担心,本王的罪奴敢出手伤人,本王定当不轻饶。你看,本来今天想给公主一个惊喜,谁知出了这样的事。以后怕是……”。
凤羽边说边瞄了一眼白选怀里抱着的那一堆衣裳,显得无比的懊恼。
掌钰将头埋里凤羽怀 ...
(里,忍不住一阵激动。她就知道,她早知道,她的凤羽哥哥定然是为她做嫁衣。
“黑笑,把她给本王看好了,别让她寻死。”
凤羽怀搂香玉,面上露出几分冷笑,狠狠瞪了一眼白选飘然离去。
白选赶紧跟上,因二王子不再提给都玛买衣服的事让他喜难自禁,而忽略了二王子那道饱含“秋后算帐”的目光。
黑笑则更加的愁眉不展:他的责罚到底还有没有继续……
耳房只剩下金戈、黑笑和一地的狼藉,以及地上那几滴开始凝固的血液。
金戈靠在墙边四肢冰凉,目光呆滞。
哀莫大于心死,她还在幻想什么,还在奢求什么。
她处处让人一步,处处留给别人一条路,结果是什么,结果就是别人更加猖狂。
她的信任,她的依赖,她的执着一直是活在谎言中。她还傻傻的劝自己一定要相信,一定要等待。
黑笑将她扶起,并至她背后灌进了几分内力。
金戈木然起身,木然拭去嘴角的血迹,木然向外走去。
掌柜心痛的看着满屋的东西,拉住金戈要求赔偿……
太阳西斜,却依然照得大地暖洋洋的。街上还是热闹喧嚣,小摊小贩的吆喝传了几条街,粮铺盐铺门庭若市。
坐满平头百姓的茶铺,时不时因说书带来的欢乐而显得人气极旺;达官显贵则在酒楼临窗而坐,显出一派富贵逸情。
不过这一切都与金戈无关,她刚刚所经历的只不过是人生的一角,早已湮灭在时光之中。前一秒下一刻,自己的天壤之别不过是别人的时间而已。
金戈一直走,走得有些踉踉跄跄,她穿过市集停驻在倘大的翠堤湖边。
自始自终跟在她身后的黑笑时不时扶她一下,并送上几分内力,到了湖边就拉近了与她的距离,在她身边坐下。
金戈坐在堤边,空洞的目光没有焦聚的落在远山,脑海里一片空白。
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不回家,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很痛、很悲,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起身沿着湖堤慢行,眼光依然没有神色,只是一味的、毫无目的、机械的抬起脚步移动。
黑笑跟着她在堤边走了好久,走到夕阳西下,只剩下最后一道霞光也没有停下来。
“饿了,咱们吃饱了再来。”
最后,汉子黑笑拦住还在行走的金戈,吐出这样的话。
金戈总算停下脚步,汉子黑笑立在她面前,有点担忧的看着她。
金戈蹙眉想了想,是呀,是有点饿了,问出的话却是:“你怕我想不开寻短剑?”
黑笑摇摇头,认真道:“你不会,你不是那样的人。”
二王子那样折磨身处蓟国的你,都没见你寻死觅活,何况今日在你自己的家门前。
金戈笑,摇了摇头:假话,真是假话,若不是怕她想不开,他怎么会靠那么近。
山水相接处的霞光红得异常,像火一样展示出最后的艳`靡。
金戈转身时,眼角余光却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他披着一身扉艳离她不远处静静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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