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影卫进来凑到裴常身边耳语,裴常阴鸷的面色竟闪过几分惊喜,惹得金执和伏洛面面相觑。
“大人,我们不用再等了。”
说话的声音平静无波,但若细查,却能感觉到裴常难以抑制的欣喜。
金执先是一愣,若有所思之后便淡然一笑,点点头,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知道,他的戈儿已经做了他所预料的事。
伏洛思前想后,心中也顿觉明朗,更是向裴常追问一句:她可平安回京。
受两人的情绪感染,连裴常都禁不住露出难得的笑容,语气有好几分激动:“不但如此,她还去了军营。”
“什么?!”
意料之外,别说金执伏洛惊诧不已,连裴常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三人互望几眼后,眸光中是赞赏,脸上却是不可思议。
“裴大人”,意想不到的结果令金执的声线有些发抖,“立即调回京都周边的影卫,并随时注意胥家军动向;伏洛,带领京中余下兵力潜入宫中等待命令。”
三人一改之前的沉重焦急,皆是一副果断利落之势,三种性格却无不彰显着同一种威慑与凌厉。
第二日,晚,影卫营与胥家军里应外合,胥家军破城。
伏洛在宫中暗里灭了不少叛逆,当胥家军攻入皇宫的时候,他已经带人冲进了大殿救皇上,并追杀余孽。
金执则带着从皇后那里截下的龙印直奔宫中。
几方势力齐动,当伏洛救下皇上的时候,胥安也已跨进大殿,金执当着众人的面将龙印双手奉上。
至此,似乎事已成定局,叛贼陈同终究是个 ...
(失败者。
宫中灯火辉煌,印照的却是血腥与萧杀。
触目的鲜红令人胆颤心惊,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数也数不清的尸体,有宫卫的,有太监的,有宫女的,还有些不认识的。
金戈走得很急,不是因为担心谁,而是越看这些尸体,心中越难平静。
直至跨进大殿,迎面见到金哥哥,这段时日的磨难和痛苦一并涌上心头。
扑进哥哥怀里,金戈抓着他几乎不愿放手,那根紧崩的神经终于有了松懈。
“戈儿,你……还好吗?”
见到金戈身后的凤羽,伏洛心中百般滋味。
他离金家兄妹很近很近,近得像是三人拥抱在一起。
伏洛久违的声音响在耳际,金戈全身一颤,闷闷的“嗯”了一声。
她心情很是复杂,隔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眸光闪烁。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的她需要好大的勇气,才能制止住自己投进伏洛怀里的冲动。
她却说:“我很好,你,好吗?”
“好。”
眼前一黑,早已按捺不住心中激荡的伏洛,已经将她拥进怀里。
然后用力的将她按压在他的胸前,下颚抵在她的头顶,闭上眼享受着从未有的愉悦和安心。
殿中静得有些诡异,好几双阴鸷的目光都锁在两人身上。
金戈如背锋芒,正想推开,突然脑子一眩,眼前一亮,整个人已经被凤羽拉到了他的身后。
“凤羽恭喜皇上”,他说,“皇上运筹帷幄,手下将相更是文武之才。”
怀中人被抢,气得要抢回人的伏洛却被金执按下。
天子虽着亵`衣,头发散乱,整个气场却是睨卑天下之势。
他缓步走到几人中间,颇具深意的开口:“朕也要谢过二王子的鼎力相助。”
“皇上客气,本王只尽绵薄之力。”
凤羽扫了一眼满脸怒气的伏洛,那一眼饱含深义,又是在向他宣布他的主权,又是在向他挑衅。
这两人有点酸掉牙了。
金戈皱了皱眉,环顾正殿四周,疑惑犹然而升:“皇上,陈同可抓住了?”
这一问,殿中人皆是神色凝重,都不答话,唯有胥安冲她摇摇头。
看到胥安,金戈想起之前的事。毫不迟疑走到他身边冲他行大礼,惹得胥安忙不迭的后退。
“我说珍宝,你干嘛,折我的寿啊。”
金戈笑着摇头,环顾众人,缓声道:“仗你之力,我大摇大摆走进了京都。”
“嘿嘿,嘿嘿”。
胥安挠头,一通傻笑,脸上浮出几丝羞意。
皇上少有的亲和浮上龙颜,语气却是无比郑重。
“胥卿辛苦了,胥家军辛苦了。”
几时受到这样的待遇,胥安吓得用惯常的文官叩拜冲皇上三叩九首。
却不料手上还拿着剑,由于用力过猛,剑柄一下子顶到他的腹部,痛得他呲牙咧嘴,说出来的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味道。
“臣、臣定当、当忠心为国。”
众人哄堂大笑,金戈憋成内伤。
整个大殿就她一个女的,可不能像这些汉子一样笑得前俯后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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