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羽先还是一副沉思,突听此话,骤然冷冷的看着伏洛,一字一顿的道:“伏大人说得没错。”
伏洛只笑了一下,他明白凤羽话里的意思。皇上的用意很明显,他就不必再重复了。
凤羽依然冷笑,吴皇想得真是周到,如若真是蓟国内部的事,摆明了不Сhā手。
如若因为陈同与皇叔勾结,吴皇是要借他们的手斩杀陈同。
这样一来,他那个皇位可是天命所归,万民所向了。
当初陈同败走,吴皇并不下令通缉,却要先整顿朝廷,不也是想到这一手棋么。
更可恨的是,金戈仍然在吴皇的算计中。
思及此,凤羽眸中闪过一丝阴冷,对伏洛嘲讽道:“既是本王家事,要是伏大人‘不小心’遇到故人,又对她动手动脚,本王便不会再客气。”
伏洛兀自一怔,眼中浮出几丝复杂的神色。
原来,他还是想得太“美”,皇上表面没有说什么,暗地里他们还是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一些条件的吧。
最近殷钱老儿的小日子过得蛮不错,有好茶又清闲,每日还不用动脑筋,白头发少了好多。
原因无它,只因二王子追女孩子去了。
好境不长,他翻来翻去晒毛的日子被白选急吼吼打断,说二王子让他赶紧清理一下暗探。
于是,殷钱马不停蹄的从蓟国冲到吴国,在老巢里发号施令。将隐藏在组织里的影卫、青衣、死士全部炮灰给吴皇。
嘿嘿。殷钱显出少有的奸笑,他早就想做这种事,没想到二王子会玩这么一招,废物利用了。
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又被突来的消息给整得一个头两个大。
殷钱将手里的密件撕了个粉碎,脸上出现阴狠。翻出多年不曾穿的夜行衣,他连夜回蓟,潜进宫中刺探消息。
阿尔布这个老狗,破坏了他美好的休假日子不说,竟敢在这时候打着恢复皇族血统的旗帜谋反,嫌自己命长。
蓟国大部族领阿尔布,与蓟王同父?
??母,其母是五大部落之外,某个小部落为讨好老蓟王送来的小郡主。
小郡主生下阿尔布没多久,老蓟王当着蓟国所有部落的面立蓟王为储君。
蓟王继位,阿尔布在其母亲和部落的支持下强烈不满,并借口王妃是吴国人,三位王子血统不正,是对祖宗的大不敬,要求各部落重新选举。
与阿尔布私下窜通一气的几个部落一直闹腾不休,直到这几年三位王子逐渐大权在握,他才有所收敛。
殷钱精瘦的身体紧紧贴在梁上,满腹牢骚。
只见阿尔布将蓟王和两位王子,以及王妃等人反绑,心里顿时攒起一股怒火。ww
阿尔布要求蓟王让位,并将蓟王妃及三位王子从家族中除名,贬为奴隶。
蓟王拒不开口,惹怒了阿尔布,不但将大王妃和小王妃痛打一顿,还命令凤策向吴国下战书,逼着拓吉发兵关谷。
此刻,有个人向阿尔布耳语。殷钱顿时眯起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这人就是逃出吴国的陈同,两人狼狈为奸他们早有耳闻,奈何没有抓到把柄。
原来陈同逃到了蓟国,怪不得一直消停的阿尔布会突然发难,玩起了陈同的手段——逼宫。
哼,也太没本事了。同样的事情,用一次就可以了,再用第二次就是白痴。
不知陈同与阿尔布说了些什么,那只老狗竟然笑得异常开心,指着拓吉。
“你,去与关谷守将童玉作战,若敢泄漏我蓟国半点风声,我便将王妃一块一块砍下来,记住:一个字,一块肉。”
殷钱眸光骤然一变:陈同,你给他出了什么歹毒的主意。
殷钱怕暴露了自己,便在宫中潜伏好几日。探得一点消息,也算准二王子的行程,趁人不注意找到拓吉让他想办法与二王子取得联系。
希望二王子能明白他的意思,此事不只是蓟国的事,恐怕一不小心会引得天下天下大乱。各方各地势力借此机会,争夺天下之势再无法阻挡。
黎明前有几份寒意,金戈全身冰凉,口腔至腹部却是火烧火燎般灼痛。
有人小心谨慎将她扶起,顺着她的嘴角喂水。
她的确很想喝水,可一张口便是撕心裂肺般的痛,痛得连呻吟都不敢,只得煎熬折磨着。
那人不甘心,把她拥进怀里,蘸起水,一点一点将她干裂起皮的唇润湿。
金戈背靠在那人身上,感觉贴着一片柔软,女人特有的淡淡奶香让她为之一震——胥妃?!
略有怔忡,敛了眉沉思片刻,金戈缓缓转身。
果然是她。
胥妃瘦了,脸庞依然很清秀,却多了一份初为人母时特有的母爱和沉稳。
更可贵的是,眸中那份坚定一直存在。
她看到她,因激动而显得全身颤抖。可胥妃却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就那样盯着她。
金戈轻轻牵起嘴角想给她一个淡然的笑容,没想到这样的小表情却也费了她不少力气。
能再见到胥妃,既在金戈意料之中,也在预料之外。
总的来说,她还是比较欣慰。只要活着,她与她都会有希望。
很快调整好心态,胥妃将金戈扶好,指了指她身上的伤,有些担忧的望着她。
金戈努力笑得释然,她没有事,这点伤还死不了人,她想知道她们在哪里。
胥妃想了一会儿,最终摇头叹息,道:“你还好吗?”
无法开口说话,金戈只得拍拍胥妃冰凉的手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