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两人都保持着沉默,穿过繁华的大街,走向药铺。
街角某处,一双悲伤的眸子一直尾随着他们的身影。
直到消失,也不曾离去。
金戈坐在药铺的凳子上,抬起脚仔细检查。
她的确是把脚扭伤了,无大碍,却也得痛几日。(ww" target="_blank">ww
大夫替她上了药,吩咐几句就要赶两人走。
金戈有些为难,自己这是要单脚跳的节奏么。
“大夫,你让我在这里歇息一会儿吧,这样子肯定是走不回去的。”
大夫是个老头儿,说起话来,花白的胡子一颤一颤的,语调抑扬顿挫,像那学堂里咬文嚼子的老夫子。
“老夫可没让你走着回去,何况,你现在也不宜走动。”
……那,这可是要我飞回去的节奏?
金戈眨巴着眼,再眨巴着眼,一脸讨教的看着大夫。
花白胡子又开始颤抖:“让你夫君抱着回去,何况,老夫该打佯了。”
金戈的眼睛刹那间睁得玲珑大:什么,老头,你可听到有人说过,你眼神儿不好。
胡子又抖:“夫君抱着你逛一逛这关谷多好,何况,老夫的内人还在等着老夫。”
……老人家,你可知,你说的是神马……
童玉最终还是将金戈背走了。
一路走去一个背挺得笔直,生怕距离不够远。一个努力弓着背,脸僵得没有血色。
最终,两人都窘得无地自容。待平静下来时,金戈才发现,童玉竟然将他背回了军营。
哎哟,我的老脸哟。
童玉进来,见某人 ...
(捂着脸,顿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说:“我、我已经派人给、给金大人传信了,今晚你、你就暂住军营。”
为神马?!
“你睡哪里?!”
额……她要说的不是这一句。
老天,来个雷劈了她吧,外焦里嫩的,最好。
还不等金戈解释,童玉听这话却是恢复了常色,认真答到:“今晚我有任务在身。”
呃,她真是糊涂了,一直都没有注意到,童玉在这个时辰都还身着盔甲。
“捉陈同?!”
“不是。”童玉摇了摇头,盯着金戈不语。
金戈蹙眉,突然想起个事,问:“对了,你今晚是来找我的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童玉老实的点头:“金大人让我把你带到军营。”
哥哥把她塞到军营,为何?
正事不避开她,机密也不避讳她。哥哥这样做唯一的理由就是,替她的安全考虑。
今晚有什么事,是对她不利的?!
陈同早已成为瓮中之鳖,就算捉拿他,也不需要大动干戈,更牵扯不到她住的小院。
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到危险之处。
也许有,只是哥哥怕她担心,并没有告诉过她。
思及此,金戈有些忐忑,问童玉:“今晚,你的任务是不是很危险?”
童玉摇摇头,又点点头:“说不上,只要你呆在这里就好。”
见童玉欲言又止,金戈越发觉得事情严重。
童玉怕金戈追问,赶紧避开眼神,逃也似的离开。
这一夜,金戈辗转反侧,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去。
恍惚间有很多人推门而入,先是别人的惊呼,再是金戈的惊呼。
从床上骤然坐起的金戈,惊呼了一半的声音嘎然而止。
接下来就是惊恐的望着眼前的人。
童玉被两个小兵扶着,身上全是血,他的身边还围了七七八八的兵众。
一干人等见到床上的金戈披头散发,衣襟凌乱,禁不住下颚掉了一地儿。
满身是血的童玉看到金戈,反应略有些迟钝,他忙得都忘了他房中还有一个姑娘这岔事儿。
这下好了,不出片刻,全军又会沸腾了。
童玉艰难的放下小兵肩上的手臂,捂着伤口挪到榻边,吃力的坐下。
“唤军医。”
对对对,唤军医。
一干兵众总算想起自己的老大受伤,命都快没了,还好奇一个披头散发生龙活虎的姑娘不成。
嘿嘿。
金戈赶紧滚下榻,伸手要替童玉御盔甲。
童玉侧了侧身,却是痛得一声闷哼,不敢再动。
卧草,都这样了还逞强。
军医急匆匆赶到,身后跟了更多的兵众,恰好看到金戈正在替童玉脱衣服。
他们目光刹那间变得ji情无限,一双双晶莹闪亮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梭巡。
军医见童都蔚的房间竟有一个姑娘,手里的药箱差点掉在地上。
金戈安顿好童玉大怒,双手叉腰喝问:“怎么,不认识我么。”
认识,认识,怎生不认识。
不就是金将军么,不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在童都蔚的榻上睡了一觉么……一个人。
……
金戈拿出往日的威风,冷眸一一扫过去。
兵众中一某人立即笑拍旁边某人的肩:“啊,老王,我想起了,今儿的早饭还差一样菜,我得去弄了。”
“哎呀,对对对,老李啊,我也正好想起,马厩里的草好像没有了。走,咱们一同去。”
两人勾肩搭背,你一言我一语的挤出房外。
“啊,也是,我的剑好像有些钝了,我得赶紧去磨磨。”
接下来,所有的兵众都一拍脑门,想起了诸多事宜,片刻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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