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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4 意外情人

V14意外情人

耳边是齐天平粗重的气息,可是刺耳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他有些烦躁地将手机拿起来压进沙发的垫子,继续侵略她的­唇­,可惜手机铃声不依不挠,纪如意推开他:“接吧,可能有急事…”

齐天平显然很不爽难得的缠绵被打断,只是扰人的铃声此起彼伏,只能接了起来。

顺了顺有些粗乱的呼吸:“喂…”

“喂,是齐先生吗?苏小姐醒过来发现您不在,嚷着要见您,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住…已经给她打过镇定剂,麻烦您还是来一趟吧…”

“……”挂了电话,齐天平像泄气的气球般坐在沙发上。

纪如意坐正,深呼吸,电话那头的陈述她听得清清楚楚,还能说什么?

“回去吧,嗯?”她低低开口,心里苦涩到死,嘴上还是撑着淡然。

齐天平转身,将她额前揉乱的头发抚顺,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杂乱语言都拼凑不起来,所以­干­脆作罢,各自沉默几秒,他起身走了出去。

房间再次静下去,纪如意­干­笑着,用手指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那里,他的温度尚存,甚至胸口他的心跳都还在,只是短短几分钟,他又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齐天平赶回医院,门口的记者已经被保安“请走”,病房里围了一圈护士和医生,见到齐天平进来,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为首的是苏小意的主治医生,径自走到齐天平面前,用医生一贯的生冷口吻交代:“因为注­射­了镇定剂,苏小姐已经睡下,不过像苏小姐这种情况,如果家属不能适时安抚,像今天这种事还会时有发生。我知道齐先生很忙,但是作为苏小姐的主治医生,我还是介意您能够放下工作,多在医院陪陪她,毕竟作为女人,一夜之间失去孩子和子­宮­,不是谁都能够经受得起的。”

齐天平被医生说得哑口无言,只能乖乖受训:“好,我知道了,有劳医生费心。”

……

待医生和护士都出去之后,齐天平才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床上的人,脸­色­青白,才短短两天,已经瘦了一圈。

因为长时间挂点滴,原本白皙的手背上一大片青紫,戳针的地方微微肿着,齐天平将她的手握于手里,动作虽然很轻柔,但是还是把苏小意惊醒了。

她睁开眼,看到面前的齐天平,眼泪一下子又冒了出来。

“天平,你去哪儿了?我醒过来找不到你,我…”

“我只是去了公司一趟。”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天平,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你再丢下我不管,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一个人面对以后的生活。”苏小意­干­裂的嘴­唇­轻启,声音带着病后的虚弱,也带着焦虑的不安。

齐天平耐心安抚:“不会,我不会丢下你不管。”

“真的?你不会骗我?”

“真的…”他俯下身,将她抱于自己胸口,嘴上许着承诺,心里却空荡荡的心虚。

他游戏半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让自己陷入两难。一边是满满深重的内疚,一边是不甘又不忍的疼爱。

他该怎么选?

纪如意在天光微亮的时候醒来,手机上显示有短信,打开,只一句话:“记得去医院看下烫伤的腿!”

没有带任何多余的字句,轻描淡写,完全一副普通情侣的关心口吻,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纪如意将那条短信看了许多遍,最后删除。

既然命运要把他从自己的生命中剥离走,那么她就应该顺从,他的只言片语,温柔关心,所有能够让她勾起回忆的蛛丝马迹,一样都不能留。

删了短信,纪如意昏沉又睡了过去,迷糊中听到有敲门声,她只将被子盖过头不想理会,最近两天她仿佛都在混沌中度过,好不容易睡着,该死的谁来敲门!

可敲门声抑扬顿挫,一声盖过一声!

我­操­你二爷的!踢掉被子,极其不情愿地下床去开门,门扉一开,顶顶笑着的脸就站在面前!

做梦?纪如意搓了搓下巴,问:“你怎么来这儿了?谁告诉你我家地址的?”

“齐天平打我电话,让我带你去医院!说你脚烫伤了!”

靠……纪如意腹诽,那货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婆妈?只是再恼,心里还是被他小小感动了一把。

“我…能进去吗?”顶顶看着她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手指朝屋里指了指。

纪如意顺了顺睡得一团窝草的头发,欠身把他放了进去。

顶顶在屋里转了一圈,随处可见霍希的海报。

之前她与霍希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所以他也知道霍希和她的关系,只是真的置身于这屋里,顶顶还是有些不适应。

“什么鬼表情?这是霍希成名前住的地方。”

“我知道…”顶顶回答,尽量装得稀松平常的样子:“走吧,去医院!”

“不去!”

“走吧,怎么这么倔!”顶顶去拉她,她反抗,力度过大,睡衣的扣子就松了几颗,胸口莹蜜的肌肤露出来一大片。

顶顶只觉得胸口一阵窒息,纪如意手快,立即转身将扣子扣上,回头刚好对上顶顶那双“意犹未尽”的眼,顿觉尴尬万分,只能胡乱嚷着:“出去等我出去等我,我去换衣服…”随即将他连推带踢地“送”出门外。

门“哐啷”一声关上,顶顶看着门上左右摇晃的门铃,不禁窃想自己是不是有太久没开过荤了,这样一个小Сhā曲他都能心猿意马?

有多久了,顶顶回想一下,自从路菲去世之后,他似乎就没有再碰过其他女人。他原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被一个女孩轻易吸引,可为什么见到纪如意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莫名的熟悉,就因为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如路菲一样,也是弯弯如月牙吗?

自己都快30岁的人了,居然还玩这种“爱屋及乌”的无聊把戏,顶顶想想,自己都笑起来。

而纪如意换好衣服开门出来的时候,就刚好看到门口的顶顶独自在挠着头发傻笑。

“你脑子抽筋?一个人站门口乐什么?”

“没,没什么,走吧。”顶顶尴尬耸了耸肩,自己先往电梯走去。

当医生撩开纪如意裤腿的时候,顶顶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心里分明很清晰地疼了一下。

“烫成这样还不肯来医院?”他心疼责备,纪如意反而一副“又死不了人”的表情,仿佛那些撕扯的皮­肉­不是她自己的。

医生在她的伤口扫了一眼,用职业式的冷冷口吻说:“烫伤之后处理不当,所以伤口有些发炎,需要挂水!”随即开了一张单子递给面前的顶顶:“你是她男朋友吧,先拿这个单子去楼下窗口取点滴,我先帮你女朋友上药!”

“男朋友”三个字让顶顶瞬间石化,僵在那里。

“喂,单子拿着啊!”医生见他不动,将手里的药单在他面前晃了晃,顶顶这才回神,尴尬抽了那张药单就闪了出去,迅速取了药上来,进门刚好看到医生在给纪如意处理伤口。

“……你这属于二度烫伤,水泡都必须挑破了才能上药,你忍一下,会有点疼!”医生像交代公事一般生硬说着,然后用消毒针戳破水泡的边缘,手指挤压,把水泡里面的水全部挤­干­净。

作为烫伤科医生,这样的流程他每天要做很多遍,所以动作自然不会温柔到哪里去,只是可怜纪如意疼得说不出口,只能咬着下­唇­抓紧膝盖上的裤子。

好不容易将大小不一的水泡全部挑破,再用棉签上药,最后包扎,医生绕完纱布的最后一圈,打了一个松松的结,最后抬头看着被纪如意咬到发白的嘴­唇­,终于玩笑了一句:“看不出来,你挺能扛的嘛!”

纪如意苦笑,将裤腿放下去,也玩笑了一句:“自己的伤,自己不抗着,谁会替你疼?”

是啊,自己的伤,自己不抗着,谁能替她疼?

顶顶有些感伤地吸了吸鼻子,走进去问医生:“好了?”

“好了,可以去挂水了,你女朋友挺坚强的,换成其他女孩子,估计得疼得嚎嚎大叫了。”原本一直紧绷着脸的医生因为纪如意的坚强,脸­色­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每天处理这些惨不忍睹的伤口,让他动容的不是病人的愁容和嚎叫,而是隐忍坚强的眼神。

就像纪如意这样,明明很疼,却要假装不疼,他作为医生都有些看不过去。

可是纪如意再听到医生说出“女朋友”三个字,立马反驳:“我不是他女朋友,我只是他下属,他是我老板!”

言辞里全是撇清关系的态度,顶顶听了,心里莫名地就有些发酸,只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依旧一副平常的淡然模样,过去扶着纪如意起来,还不忘调侃:“走吧,就你这样,谁做你男朋友谁倒霉!”

“是,谁做我男朋友谁倒霉!”纪如意有些怆然地回了一句,顶顶立马意识到自己的话说溜了,立即闭嘴。

因为纪如意的大腿和脚背都被包扎得鼓鼓囊囊,所以她无法自己走路,只能被顶顶扶着去挂水。

可怜瘦瘦的顶顶,一只手扶着纪如意,另一只手里拎着纪如意的鞋子,两人像袋鼠一样一蹦一跳地蹦跶进输液室。

整个挂水的过程纪如意都很安静,头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双眼无神,直到一阵熟悉到她简直想吐的旋律响起,她才抬起头,转身见顶顶掏出了手机。

“我靠,有没有搞错,每天晚上9点在餐厅唱这首歌就算了,居然电话铃声都是这首歌!”纪如意暗自嘀咕,翻着白眼对旁边的顶顶表示鄙视。

顶顶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再看了一眼旁边不停碎碎念的纪如意才将手机接起来。

“喂……嗯,带她来看了,有些严重…上了药,需要挂几天水……嗯,我知道…她就在我旁边,你要跟她讲话吗?……那好,先挂了,拜…”

顶顶挂了电话,纪如意问:“谁?”

“齐天平!”

“……”听到他的名字,纪如意的情绪一时没收得住,眉头皱了皱才问:“他不想跟我讲话?”

“不是,他应该在忙吧,那边似乎挺吵的。”

“没关系,他不跟我讲话是对的。”纪如意又将头靠到了椅背上,却听到顶顶说:“他其实还是挺关心你的,不然昨天不会打电话让我带你来医院,今天更不会打电话来问你的情况。”

“我知道,我知道他关心我。”

纪如意将头偏了偏,看着顶顶,又补了一句:“可是我知道又有什么用,他再关心我,又有什么用?嗯?”

是啊,他的关心,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用。

顶顶一时接不上她的话,看着她怅然的眼睛发了几秒呆。

输液室里人声嘈杂,有孩子的哭喊声,大人的说话声和护士的叫嚷声,可是即使是这样喧闹的环境,顶顶还是觉得纪如意的眼睛一滩死寂。

这双笑起来眼梢会弯曲如新月的眼睛,为了一段无望的感情,此刻却黯淡无光,顶顶觉得,自己的心情也随着她眼里的光泽渐渐黯淡下去。

两瓶硕大的点滴挂到完已经过了午饭时间,纪如意依旧如树袋熊一样揪着顶顶的胳膊往医院门口挪,一瘸一拐,“爬行”速度极其缓慢。

医院大厅人来人往,很多人经过他们俩人的时候都会很“客气”地向他们行注目礼,最后再狠狠鄙视顶顶一番,意思是,女朋友都伤成这样了,作为男人居然还好意思让她自己走。

最后顶顶熬不住众人“火辣”的目光,果断蹲下身将纪如意打横抱在怀里。

“喂,放我下来,顶顶你­干­嘛!”双脚离地,变故来得太快,纪如意一时没控制住就嚷了出来,高分贝的吵嚷声只换来顶顶的无视和周围众人的目光。

“喂,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见自己抗议无效,且周围人群的目光里赤.­祼­.­祼­流露出对他们这种庸俗“打情骂俏”方式的鄙夷,纪如意只能挥着手压低声调再次重复。

顶顶见怀里的人极其不安稳,只能停住脚步回了句:“放你下来,就照你这龟爬的速度,挪到太阳下山也到不了停车场!”

纪如意却不理,依旧挥着脚表示抗议。

顶顶有些扛不住,冷着声说:“别再乱动了,你这么重快掉下去了!”

“我靠…”纪如意骂出声,却不再动,顶顶很满意地嘴角笑了笑,抱着她走了出去。

从门诊大厅到停车场需要走很长一段路,顶顶一路将纪如意抱到车上,居然能够做到面不改­色­气不喘。

“小样儿,看不出来你这小身板挺能扛的么!”纪如意ρi股刚贴到汽车的座椅上就忍不住调侃!

顶顶正在帮她扣安全带的扣子,听到纪如意这么说,动作顿了顿,回了句:“以前我女朋友经常要我背她,逛街,上楼梯甚至爬山…”

“啊……?”纪如意被这突如其来的答案唬到,她在盛夏上班这段时间,从未听人提及过顶顶有女朋友啊。

“那你女朋友呢?从来没听你提过啊!”

“死了,车祸!”顶顶很平淡的回答,“啪”的一声替她扣上安全带,自己再绕过车身坐上驾驶座,那语气动作流畅疏淡得仿佛在说一则社会新闻。

倒是纪如意,愣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扯了一个很不应该扯的话题,随即吸口气赶紧打住,岔开话题:“那什么…饿死了,请我吃饭吧。”

“没问题,想吃什么?”

“火锅,麻辣火锅!”纪如意故意装作“闹哄哄”的样子,顶顶心里苦笑一下,发动车子驶出医院。

齐天平的会议开到一半便接到医院护工的电话,苏小意又在病房大闹,情况似乎有些严重,齐天平只能匆匆结束会议赶去医院。

齐天平刚打开病房的门走进去,一本杂志就飞到了他脸上。

“天平,你去见过她对不对?”苏小意坐在床沿,脸­色­苍白,眼眶通红,满身满眼全是盎然的恨意。

“我去见谁了?”齐天平也很快用有些恼火的口吻回答,匆忙结束会议,一路赶来,本来就有些闷火,刚进来又被苏小意这么劈头盖脸地批了一通,火气直接就窜到了脑门,说话的态度自然也和善不到哪里去。

苏小意听闻齐天平这样生冷的口吻,刚停歇的眼泪又唰唰冒出来。

手指颤抖地戳着地上的杂志:“你去见谁?全世界都知道了,就只有我不知道!”

齐天平捡起那本八卦周刊,翻过来,正好看见封面上的硕大标题:“齐少夜会纪姓前女友”,下面是一张模糊的图片,刚好是他从纪如意的公寓出来上车的那一个场景。

齐天平有些愤恨地抓着杂志,没有任何慌张和不安,心里只是苍茫茫的无奈和无力。

他承认那一晚去找纪如意是他不应该,照理这种时候他应该恨她恨到死,可是情感不受控制,他就那样鬼使神差地将车开了过去,本是抱着质问的态度,可是一见她,所有的理智和准备好的说辞全部消失。

再被她那么一哭,再多的生气都变成了心疼。

他了解纪如意,面上强悍,心里却软得像块豆腐,所以即使她不辩解,他也相信她不是故意要推苏小意,可是很多事情,当结果严重到可以忽略过程的时候,初衷和缘由就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结果,以及这结果所造成的后续衍生!

而现在,这个结果就是他和苏小意的孩子没了,从此以后苏小意再也无法做一个正常的女人和正常的母亲,而这个结果所造成的衍生便是,纪如意犯了一个今生都无法弥补的错,而他便要为她这个错买单,留在苏小意的身边,做她的天,至于纪如意,齐天平捏着杂志的手指紧拢,闭起眼吸了一口气。

或许当苏小意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和纪如意就没有可能了吧。

“我确实去见过纪如意…”齐天平将杂志放到床头,很坦然地承认了杂志上的事。

苏小意用恨绝的眼神看着面前没有表情的齐天平,看着看着,那些恨意就渐渐消失,像坚硬无比的冰柱,渐渐融化,最后化为一滩冰水。

他怎么可以做到如此坦然?怎么可以做到如此心安理得?

苏小意将眼角的泪水擦­干­,咬着牙说:“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呀?你怎么能够做到一点都不恨她?齐天平,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

“小意,我知道在这件事中你受到的伤害最大,但是拜托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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