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去……”蒋肆唔哝了一句,然后呆呆地望着敞开的木门,对刚才自己那番斩钉截铁的反对蒋文提议的话又有些后悔。
他们都是仙人,他们都是修真者,他们都会仙法,他很厉害,那个娄望的是他的徒弟,也一定很厉害,只有自己是个普通人……
蒋肆觉得很委屈,他从小耳力比常人要好,那日蒋文和那个叫娄望说的话,他都听到了,蒋文不打算教自己仙术,要是蒋文提议教自己法术,自己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的反对的,说不定会答应的。
蒋肆掰着手指头,然后灵机一动,他不教我,我不会自己学么,那个掌柜也一定会,我去求那个掌柜!
这样想着,蒋肆从凳子上起来,然后向门外跑去。
蒋肆到了丹药铺,没有看到丹药铺的掌柜,倒是看到了娄望。
娄望看到蒋肆,愣了一下,随即笑逐颜开地招呼道:“小肆是师父让你过来的吧,我教你认识草药。”说着拿出一个篓子,里面放着一堆蒋肆蒋肆不认识的草枝子。
蒋肆后退了一步,昨日自己偷了丹药铺的瓷瓶放在了这人身上,这人难保已经知道了,蒋肆才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大度的人,自己陷害了他,他还能对着自己笑出来。
蒋肆摇摇头,然后语无伦次地说道:“我,不是,那个什么,你,你没看到我!”说着一溜烟跑出了丹药铺。
娄望看到蒋肆那慌张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哑然失笑,摇摇头,还是个孩子啊。
想着,也不管蒋肆到底去哪里,低头继续认真的分药。
蒋肆走出丹药铺,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他望着街边叫嚷贩卖灵石卷轴的摊位,有一种恍惚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京城繁华的大街,娘牵着自己的手,给自己买京城最正宗的桂花糕还有酥糖。
——“肆儿,娘几年前看你二伯就不是一般人,这次他回来,娘不顾脸面求他,就算是他不看在娘的面子上,也要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有他护着你,娘就放心了,你跟着你二伯好好学本事,日后出人头地,娘在黄泉下也能安心了。”想到娘将自己拉进屋子独自叮嘱自己的话,蒋肆眼圈就红了。
娘,您要是当初知道二伯是个仙人,您还会万念俱灰死去么?明明,明明二伯有能力的,娘,您说我的名字是二伯起的,您说日后我跟在二伯身边他一定会非常疼我宠我,为什么我感觉不出来呢?
蒋肆握着拳头,努力不让自己流下眼泪。
爹娘,你们错了,二伯根本就不疼我,他根本就不喜欢我……
“哎,小朋友,你怎么在这哭啊?”蒋肆面前多了一方手绢。
蒋肆泪眼婆娑,抬起头,看到面前是一位穿着湖蓝色长袍的长者,头发花白,留着长长的胡子,就像是话本里的老神仙。
“小朋友,你家里人呢,怎么一个人在街上转悠啊,是不是和家里人走散了呢?”长者蹲下来,然后和蔼地拿着手绢给蒋肆擦眼泪。
长者的手布满了褶子和皱纹,并不好看,可是蒋肆却觉得得眼前的长者异常的可亲,就像是自己病逝的祖母。
眼泪终于有了突破口,蒋肆扑进长者的怀里,“哇哇哇,老爷爷,我没有家了,我找不到自己的家了——”
与此同时蒋文正在和丹药铺掌柜探讨炼丹的问题,各有所收获,突然蒋文身上白光乍现,掌柜一惊,不知发生了何时,但见蒋文一脸肃然,他对掌柜拱手说道:“敢问掌柜对这镇上的修真者可熟悉?”
“蒋修士,为何这样问?”掌柜不明所以。
蒋文沉着脸,凝声说道:“我下的禁制,被人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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