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宏和布拉德－钱斯的谈话持续了大约十五分钟，期间给中村宏的感觉不大好。

他觉得也许是因为办公室的关系。

布拉德钱斯的办公室相比马克－威利的要小一点，而且装修得也很yīn沉，也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装饰品。

但是布拉德－钱斯对此并没有任何不满，他的办公室比马克－威利的要高上一层，他是和分局局长在一层办公的，虽然是在那一层的最外面一个办公室，但是考虑到他的年龄已经是相当令人印象深刻了。

分局局长对他评价极高，他极力向中村宏保证，这是他最信任的­干­将，只要有他出马再加上中村宏提供的材料，绝对能让林如庸以下的华人社团中高层，统统进监狱。

“你提供的这些材料似乎至多只能牵扯到华人社团的少数中层，根本无法和林如庸产生什么联系吗？”随便翻了一翻面前的材料，布拉德－钱斯就发现并没有什么可以突破社团保护机制，直Сhā高层的货sè。“你看这个阿龙的案子，确实很明显就是一个殴打无法按期缴费的商户，可是他打了好几个人，其中却没有一个人重伤，都是些轻微伤，这个报案的大概是店主吓坏了的妻子，店主根本不会和你合作，我敢肯定这个受害人绝不敢上庭作证。还有这个阿飞的案子，他也许确实因为行贿被抓了现行，可是他收买那个卫生局的小组长，不过是为了让他在清理垃圾时，优先处理华人商户的地区，这种数额这么小的案子，只要早点认罪，最多就判个缓刑，还有这个……….”

他的经验是在是太多了，虽然并不认真但是依然几句话就切中了要害。

“钱斯特别探员你真是目光如炬。”中村宏也知道自己的材料并不是很够劲，但是切克里斯并没有把足够有用的情报汇集起来就被方恪搞了，后来他们就失去了地方jǐng察局的合作，仅仅依靠黑人社团的情况，他们就只能弄出这样的东西。“不过我想当地社团的成员，至多只和地方jǐng察局打过交道，一旦进到联邦执法机构的审讯室里，说不定立刻就有人jīng神崩溃也说不定，而且有几个嫌疑人都是林如庸的雇员，凭这个可以搜查林如庸的住所啊，那里一定有可用的证据。”

“中村先生你真是说笑了，就凭这么点东西，不要说抓人了，我这里根本无法立案，如今不知道多少眼睛在盯着联邦调查局呢，我们如果把jǐng力用在这种案子上，根本无法向情报委员会交代。”布拉德－钱斯说的不完全是事实，不过也不是胡说，虽然联邦调查局是典型的联邦机构，但是州一级议会中也有情报委员会对他们有不算大，但是确实存在的影响力。

“钱斯探员你多虑了，州情报委员会绝对不会­干­扰你打击这个华人社团的。”中村宏用特别的重音说了“绝对”这个词，为了确保布拉德－钱斯能明白他的暗示，他又加了一句。“布拉克先生这一次的电视宣传和巨大的领先优势，已经得到了mín zhǔ党内很大的关注，很多州议员都愿意对布拉克先生打击选区内有组织犯罪团伙提供协助。”

中村宏的话让布拉德－钱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布拉克充分利用了联邦调查局局长提供的宣传机会，不仅重创了麦卡利斯特，而且拓展了新的人脉。

中村宏参与其中，非常清楚有多少人因为那一连串的宣传而大大提高了对布拉克实力的评价，稍微了解内幕的人，都知道布拉克和本地的联邦调查局建立了关系，权力会吸引权力，有许多人急切地想要把自己链接到这张看上去刚刚编织，但是大有前途的权力网上。

仅仅是一天的时间里，许多长期以来对布拉克持观望态度的mín zhǔ党成员，都对他伸来了橄榄枝。

中村宏知道自己的老板布拉克此时想必正在和mín zhǔ党的某位大佬共进晚餐，提携有前途的后进这种事，大家都是很热心的。

“我明白了，我会跟进这件事的，不过我先要和地方jǐng局的同仁联络一下，找一找华人社团的薄弱环节。”方恪的话确实对布拉德－钱斯造成了影响，他对于巩固自己顶头上司地位的行动是否有利于他的利益产生了怀疑，和马克－威利的扯皮就是方恪扰乱了他思维的明证，往rì这种能够受到领导关注，而且又能和其他权势人物产生交集的案子他从来是抢着去­干­的。

但是中村宏展示的实力又让她心生忌惮，他在内心反复斗争之后，最终决定还是不要把筹码下在如今连行动zì yóu都没有的一方上。

“呃。”然而中村宏在得到了布拉德－钱斯的这个回复之后，却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

“怎么了，中村先生？”布拉德－钱斯相当不快，他以为对方是不满他的迂回路线。“华人社团是基于种族形成的组织，他们的历史就和休斯敦唐人街一样古老，就算情报委员会不­干­扰我们，就凭你这有限至极的情报我们也­干­不成任何事，必须做充分的准备工作才有可能拿下这个集团。”

“是这样的，钱斯特别探员。”中村宏发现布拉德－钱斯似乎和他上司说道能力杰出有点不符，在他看来在，也许这位探员的业务能力不错，但是政治敏感xìng肯定不算很强。“对于华人社团的打击需要尽可能地快，社区居民们在恐怖袭击之后，都在翘首企盼着联邦调查局能够展示出打击犯罪分子的能力，迅速地行动对于恢复市民的信心至关重要。”

“没有准备的迅速只能是草率和鲁莽，不仅不会恢复市民的信心，一旦出现差错只会浪费有限的资源，同时让大家更加怀疑和慌乱。”中村宏的催促又让布拉德－钱斯的心理产生了变化。

“关键就在于这个时机，钱斯特别探员，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这个时机。”中村宏对钱斯的迟钝非常恼怒，但是他又不能明说要他在选举开始之前开始调查，所以他只好用尽量迂回的方式说出自己的要求。“只有抓住了正确的时机，才能留下让人印象深刻的事业。”

第一百三十三张 各自的手段

“麦卡利斯特夫人，不论是你的丈夫，还是你的员工方先生都没有遭到拘捕，他们目前正在配合我们对市内的恐怖主义威胁进行调查，没有任何人的人身zì yóu受到控制。”

“当然，当然，麦卡利斯特夫人你马上可以和他们通电话。”

“就是现在，现在就是马上，但是他们正在进行笔录，所以不能下一秒钟就给你打电话啊，请稍微耐心一点。”

“没有必要让我的领导接电话，你的丈夫很快就会和你联系。好了，有最新的情报需要我去处理，等会我再打给你，就先这样，再见。”

整整十五分钟的较量，马克－威利始终坚定地秉持“很快就是马上，马上就是很快”，“很快很快很快”但不是现在的战术，让麦卡利斯特夫人最终无功而返，没有能够和麦卡利斯特和方恪恢复联络。

“呼，这位女士真是不好对付。”马克－威利虽然很不情愿主导这个案子，但是布拉德－钱斯坚决推脱后，他还是努力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尽量不脱离实际，同时保护联邦调查局的利益。

“喝口茶，威利探员。”年轻的女特工及时为马克－威利送上了好茶，一开始是她接的电话，她的职责也是尽量拖住对方，可是在麦卡利斯特夫人的面前，不到三个回合她就丢盔弃甲，不得不把自己的领导叫来接电话。

“嗯。”接过温度够烫，但是又正好可以入口的好茶喝上一口，马克－威利心中对部下能力不足的不满稍微消去了一点，“以后做事不要毛躁，不能一上来就吓唬人家，像这些律师都是吓唬不了的。”

“是，是，她一开始说自己是麦卡利斯特夫人，我就以为她是家属，没想到她居然还是这么有身份的大律师。”年轻人点头受教，她在联邦调查局中耳濡目染许久，已经养成了接到家属电话后什么事情也不说，老娘是联邦机构，接你电话就是给你面子的态度，今天就吃了个大苦头。“大多数情况下，我只要一说你家人在配合联邦调查局调查恐怖分子，他们的家人立刻就是哭天抢地地说自己家人绝对和恐怖分子没关系，请我们一定明察，根本不敢问什么有没有法官或者检察官签署的逮捕令之类的东西，再说就算没有这些东西，其实我们联邦调查局也有扣押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