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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蓝冷月放下话筒,双眼失神地凝视着窗外,连罗客雪站在她身后许久都没有察觉到,直到他轻拍了下她的肩,她方才回过神来。

“谁打来的电话?”他拥着她的肩,柔声问。

蓝冷月让自己舒服地靠在他怀里,“佳凡从公司里打来的。”

他的接近碰触;她出刚开始的排斥,后来的勉强接受,直到现在坦然接受,甚至是依恋他的怀抱。

这些改变连最迟顿的铁狠风都察觉到了,更何况是她自己。

“她说了什么?”他双手环住她的细腰,对她过于纤细的腰身直皱眉头——他喂得那么勤了,怎么还是不长­肉­?

蓝冷月仰着脸,半靠在他的肩胛上,“为什么这么问?”

“你心情不好。”罗客雪拉着她走到沙发坐下,将她搂进怀里温柔地拥着。“她说了什么让你难过的事吗?”

她轻叹口气,不及思索地突然脱口问出积在心底很久的问题,“你为什么从不问我的过去?”

罗克雷抚着她白皙的脸颊,神­色­淡然地笑道:“我是想知道。”

“那……你为什么都不问?”

“你想说吗?”他想知道;也只想从她口中知道,是以他可以等,等到她自己愿意开口告诉他。

“我……”她伤感地摇摇头,苦笑道:“那是一段丑陋的过去,听了之后,你会宁可没听过。”

“你不说说看怎么会知道?”

她轻叹了口气,看了他许久,才道:“你是独生子,又是男孩子,大概不懂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是怎么样的感觉!”

“你父母重男轻女?”

蓝冷月轻笑一声,“非常——简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罗克雪不舍地看着她,柔声道:“你是因为这样才逃家的吗?”听到铁狠风对她家人深恶痛绝的模样,她小时候一定过得很苦。

“不是。”她摇头。

“那是为什么?”

“从小,我总是死缠着大哥不放,在家里只有他会正眼看我,认同我的存在。七岁那年,‘他们’离婚了。”

“他们?”罗克雪怔了下,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他们”指的是她的父母。

“他们夫妻俩向来重男轻女,每回只要见着我又缠着大哥,我总会得到一顿好骂。两人离婚后,‘他’为了不让我再缠着大哥,拖坏他的功课,跟自己离异的妻子有了协议,愿意以高价做为替换的条件让她收养我。”

“垃圾!”罗克雪轻蹙起眉,还没听到结局就对她父母感冒极了。

罗克雷最近才知道,原来自己曾在美国见过她父亲几次,原先还挺欣赏他的,没想到……

蓝冷月轻笑一声,把脸靠在他胸口,对他的气愤感到窝心。“听哥说,几年前他在美国再婚了。”

“嗯,他五、六年前在美国再婚了,印象中,他再婚的妻子好象姓高吧?他们还生了个女儿,好象叫……”

蓝冷月突然嘲讽地轻笑一声,“蓝忆月。”

“蓝忆月?”罗克雪突然一脸恍然大悟,咋舌道:“忆月不会‘忆’的就是你吧?”太恶心了吧!现在才来惺惺作态给谁看?

她沉默了许久,没有回答他的话。“十三岁那年我离家了。”

“为什么?”

蓝冷月紧闭着双眼,双手交环在他的腰后,汲汲吸取他身上传来的热气,为她驱逐儿时的梦魇。

“冷月?”察觉到怀里微微颤抖的身子,罗克雪伸手紧环住她,柔声道:“不想说就别说了。”

蓝冷月深吸口气,“我想告诉你。”

罗克雪拥着她的腰,等到怀里的身子不再颤抖时,才放下心来。“你确定还想说吗?”

“想。”她坚决地点头,在他温柔的目光下,缓缓道出自己离家的原因。

罗克雪越听脸­色­越难看,搂着她的大手也不自觉地越环越紧,直到蓝冷月轻拍他的手臂,才知道自己一时失神用力过大。

“那杂碎人呢?”他瞇起眼,脸上的表情­阴­狠得令人不寒而栗。

“他死了。”

罗克雷低咒一声,“他怎么死的?”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罗克雷冷哼一声,气自己不能亲手手刃那杂碎。“刚才那通电话说了什么?”从接了电话之后,她就闷闷不乐。

“大哥又到公司找我了。”上次不欢而散之后,她就一直避着见他。不想为了再见“他们”的事和唯一尊敬的大哥闹翻脸。

察觉到她的无奈和伤感,他安慰地经吻了下她的脸颊,柔声问:“你还是不想见他?”

“我……想……”她摇头,欲言又止,“可是我不想见……”

“不想见就别见他们。”罗客雪体贴地接下话,知道她不想提到自己的父母。

见她还是一脸低落,他眨眨眼逗趣地戏谑道:“你就打个电话约你哥来这儿,反正等他看到‘风月场所’这阵仗,他也不敢再逼你做什么。”

蓝冷月被他的话逗笑了,斜睨着他,笑着问:“怎么?你也被吓到了不成?”

“可不是。”他夸张地叹口气,很高兴终于将话题带开。“在这儿随便讲错一句话,或是对我们冷月大姐稍有不敬之­色­,马上不知道从哪冒出一群人,不是拿刀就是拔枪的,我再有胆也吓到没胆了。”边说边一副小生怕怕地看着她。

“两个星期前住你家的时候,你不是天天晚上都被吓,怎么还没磨出胆?”她好笑地说。

“你知道?”罗客雪诧异地问。从投听她提过,本来还以为她应该不知道这回事才对。“你怎么都不说?”

“我不是带你回来这儿了。”见他仍是一头雾水,蓝冷月忍不住叹了口气,才道:“你住在这儿,晚上不会再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你房里了。”

“为什么?”经她这么一提,他才想到被一堆稀奇古怪的人­骚­扰了将近两个星期,可是自从搬到“风月场所”后;这些人顿时销声匿迹,晚上也不再偷袭他。

“那些人八成是听了狠风乱嚼舌根才摸去你房里整你。”蓝冷月歉然地经抚着他的俊脸,柔声道:“我很想出去帮你,可是若是我真的那么做,狠风八成又会煽动其它人做些更怪的事。那呆子总是自认是我的监护人,除非能通过他的考验,否则别想靠近我半步。”

“没关系。”罗客雪握住她的小手轻吻一下,微笑道:“反正我早晚都得适应。”说完,他突然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抱怨不再吃自助餐,所以才硬拉着我搬回家。”

“这是其中之一。”蓝冷月坦诚道。“我不懂下厨,你也不懂,我们只好回家了。至少这儿有厨娘刘妈和澺花懂。”

“这倒是。”罗客雪点点头,他还真的是吃怕了自助餐。他手上的石膏直到前几天才拆掉,本以为自己还得再吃一个多星期的便当大餐,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议回她家住。

蓝冷月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你……”吸了口气,有些紧张地继续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情冷血?”

“为什么我会那么想?”罗客雪奇怪又纳闷地问。

蓝冷月又叹口气,“我……不肯见他们。”离家之后,她没再在乎过其它人的意见和看法,但对于他——她却破例地想知道他怎么想。

罗客雪扬扬眉,轻声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你不想见就别见,没人可以勉强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温柔地握住她微颤的小手。“见不见他们,或是原不原谅他们,这件事除了你之外,我们没有人有置喙的权利。”

“要是大哥也这样想就好了。”蓝冷月轻叹口气,轻声喃喃地道。

这几年来,除了大哥外,她连想都没想过以前的家人,对他们连一点留恋都没有。她会对柯煦日避不见面,为的就是要避免两人因见不见父母的事造成龃龉。

罗客雪拍拍她的手,面带一抹温柔的微笑,鼓舞地朝她笑着说:“当初吃苦的人是你,受委屈的人也是你,没有人有任何权利可以为你发表意见。就算是你大哥也是一样。中国有句成语‘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虽然他嘴里这么说,可是心里百分之百赞成铁狠风那群人的意见——不见那群人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知道。”她低下头,仍旧有些伤感。“我很想见他。从小,我就喜欢黏着他,在家里只有哥会疼我,注意到我的存在。”她也才会有存在的感觉。

罗客雪看她一脸垂头丧气,不像以往总是一副顾盼得意的神­色­,心里真的有说不出的心疼,忍不住在心中诅咒起柯煦日。

“别想他了。”他轻蹙眉头,粗声道:“铁狠风那家伙说得对,他要真有良心,早八百年前就接你回家住,哪会让你孤零零地一个人留在台湾。”

“他很忙,忙着适应美国的环境,又要念书,还有……”

“放屁!他当我没在外国住过啊!”罗客雪不以为然地说:“我只花了两、三个月就适应瑞士的生活,他再蠢也顶多半年就够了。”

蓝冷月听他口出秽言,不由得微挑了下眉,暂时被他引开了思绪。“你怎么也开始骂脏话了?”

“还不是被铁狠风传染的。”罗客雪耸耸肩,毫无羞惭之­色­。“他一天到晚在我面前骂,听久了,总会学上一、两句。”

她轻笑一声,调侃道:“你再多学几句他会更喜欢你。”他总是认为会骂脏话的男人才是男子汉。

“他——”罗客雪一脸敬谢不敏,“不用了,我和他的关系维持现状我就很满意了。”

蓝冷月失笑出声,若有所思地凝视他许久,突然下定决心地说:“我待会儿打电话给他。”

“你还是决定见他?”

她点点头,“我不能一辈子躲着他。过去的记忆只有大哥是我想保存珍藏的。”

“我陪你。”罗客雪看出她眼底一闪而逝的紧张,遂开口道:“你想什么时候约他,我陪你一块见他。”

蓝冷月感动地反握他的手,轻声道:“下星期一。”

“下星期一——”罗客雪点点头,“我明天待在家里陪你。”

蓝冷月动容地看着他,顿时眼眶有些湿润,不知道该开口向他说些什么。

“你别哭啊。”罗客雪惊呼一声,佯装害怕地捂住她的嘴,“不然待会儿我铁定被轰成蜂窝。”

蓝冷月娇嗔了他一眼,才拉下他的手。“你在这儿这么多天了,连跟头发也没少上半根。”

“那当然!”罗客雪脸­色­一改,挑高眉,笑道:“开玩笑,”撒娇地把脸依在她肩上,“我是冷月大姐的贴心小宝贝,谁敢动我哦!”

蓝冷月推开他的脸,“皮这么痒的话,我待会儿就教人揍你一顿!”白了他一眼后,从他怀里站起身。

罗客雪得意地咧嘴一笑,猝然,他笑容一僵,“等一下!”诧异地叫住正要跨步离开“冷月轩”的蓝冷月,怀疑道:“我们不是说好了星期一要一块回去上班?”她不是才说最近这几天铁狠风要结婚,她没空回去上班,要延至下星期一。

“是吗?”蓝冷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耸肩道:“既然如此,我们星期二再回去上班好了。”

“什么?”罗客雪用力摇摇头,试着向她动之以情,“冷月,从我受伤在家休养之后,你也跟着不去上班,就算你是大老板的女朋友,也不能这么过分吧?”更别提她连假条都懒得签,还是他怕她旷职太久,舍不得她被踢出公司,自己伪造文书替她写了份,他再亲笔签名,交代秘书替她交出去。

“是吗?”她不以为然地挑高眉,顿时恢复以往的嘲弄神­色­,“当大老板的女友没啥好处拿,你不怕我跑了吗?”

“我——”罗客雪登时哑口无言,她在企画部恶霸的行为他早有耳闻,三天两头跷班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更离谱的是出席纪录上竟没留过半次缺席的纪录。

思及此,罗客雪像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轻声叹息──

“好吧,我们下星期二再销假上班好了。”

蓝冷月轻笑地走到他身前,双手勾着他的颈项,樱­唇­娇媚地贴在他­唇­上轻语:“谢谢大老板。”

罗客雪恶瞪了她一眼,双手惩罚似地搂紧她的腰,粗声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再任意跷班,我炒你鱿鱼。”

蓝冷月轻笑出声,像是在取笑他的口是心非。

罗客雪重咒一声,遽然低头封住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也顺道封住她得意洋洋的笑声。

“洞房花烛夜”——一想到这五个字,铁狠风就忍不住傻笑起来。他期待了多久,终于还是让他等到了。

站在狠风居的门外,铁狠风­性­格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开心得嘴都笑咧了。

他低下头,一双眼流恋地睇睨着身旁的小女人——他的新婚妻子谈澺花。

“狠风……”谈澺花羞怯又带着一抹欣喜,拉拉铁狠风挽着她的大手。

“怎么了?”铁狠风柔声问,挂在嘴巴上的笑容怎么也无法卸下。没法子,美梦成真了嘛!

“我们提早离开婚宴没关系吗?”谈澺花有丝担忧地说。

刚刚她在饭店的新娘休息室准备要换上另一套礼服时,他突然窜了出来,二话不说地拉着她偷偷从饭店后门溜了。

“当然没关系!”铁狠风毫无愧疚地说。“结婚明明是我们两人的事,他们吃也吃够了,闹也闹够了。我们再不离开,难不成等着他们那群家伙闹新房不成?”

一整天冷月和熊平那一群人脸上­阴­险的笑容不断,还不停明示他,他们今晚是闹定新房了,不到天亮绝不罢休!

哼!那群家伙想得美哩,他要是会任由他们为所欲为,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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