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从来未曾有过此时此刻的感觉,有些像心悸之症,又不完全是。
白夏发了两个时辰的呆之后,终于毅然决然地站了起来。
出了客居,便远远看见一个国字脸顶着络腮胡子翘着二郎腿躺在萧疏院落的房顶晒太阳,白夏大声打招呼:“四妹妹!”
四妹鼻孔朝天,坚决不理。昨晚害得公子胃病发作,还没与她算账。现在来示好就行了吗?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不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的愤怒不满岂不白白浪费机会?再者说了,又叫他四妹妹,他是爷们,是纯爷们!
四妹打定了主意要将房顶躺穿,忽听白夏又喊了一句:“你下来!”
切,叫他下去就下去啊?他乃堂堂一品军侯的贴身侍从,是有脾气有操守的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呼来喝去的好不好?就算是公子的红颜知己未来夫人也不行……啊呸呸,这种情况不会发生绝对不会发生的!
四妹正碎碎念的对老天祈祷,便闻白夏以气沉丹田之势嚷嚷了石破天惊之语:“四妹妹,来给我抱一抱呗!”
四妹应声滚落,尘土飞扬。
白夏幸灾乐祸,叉腰大笑。
萧疏推开房门所看到的,便是这般景况。
萧疏一头雾水:“你们这是……”
四妹如见青天:“公子,你要为我做主啊!”
白夏耐心解释:“我想跟他抱抱,看看会不会与跟你抱抱的感觉有什么不同。”
萧疏愕然。
四妹捶地。
白夏无辜。
良久,萧疏方艰难的对白夏开口:“你跟我进来。”顿了顿,又对悲愤欲绝的四妹和颜悦色说了句:“至于你,今天之内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四妹泪流满面狂奔而去。
白夏笑容甜美人畜无害。
待到进了书房,白夏眨眨眼睛率先发问:“你要对我负责吗?”
萧疏的手指第一次被轮椅绞了一下,忍痛缩回:“嗯……那个……怎么负……”
白夏很是善解人意的捧起他的红肿指尖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极为天真的继续发问:“男人对女人负责,有多少种方法呢?”
萧疏想了想,颇为沉痛地回答:“好像,只有一种。”
“哦……”白夏点点头:“那么,女人对男人负责呢?”
萧疏愣住。
“因为是我先抱你的啊!”白夏非常有义气的拍拍胸口:“所以,应该是我先对你负责,然后你再对我负责。”
“……谢谢啊……”
“不客气,应该的。”
萧疏想想白夏对他的那个充满兄弟豪气全无杂质的单纯拥抱,再想想他对白夏那一路暧昧到了极致的……轻薄……
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就是那大灰狼就是那西门庆,皇上曾经对他有一句评语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不是个好鸟!
内疚呀!惭愧呀!!羞于见人呀!!!
萧疏从白夏手中抽回已经不痛了的指头,默默掩面。
白夏歪着脑袋看着他,笑了笑,又笑了笑,再笑了笑,无声无息。
过了瘾之后,又严肃认真地说道:“其实,我知道你那么做是为了帮我甩掉东方来。”
萧疏抬头,露出因为理解而带来的感动。
白夏则习惯性的趴着扶手蹲下,脸上的表情如稚龄孩童般纯真:“你很不想让我和他在一起吗?”
“此人品性轻浮,且妻妾成群,你若跟他,绝非幸事。”萧疏轻咳一声端正了神色:“如今他既亲眼看到了我与你……两情相悦,想必不会再做纠缠。”
白夏的语气万分诚恳:“我想,你不太了解那个人。对他来说,有夫之妇比闺中少女更有吸引力,相较于一片白纸,心有所属的才能让他有横刀夺爱的快感。”站起来拍了拍萧疏的肩头,一声长叹:“所以,诤言啊,你想不对我负责怕是也不行了。”
萧疏顿时只觉似有巨石从天而降,正中他的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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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夏料得不错,自那日后,萧宅便遭到了持之以恒的袭击,白天黑夜明闯暗探无所不用其极。
所幸这座府邸本就布置了各种机关暗器,且又有四妹这个大内高手在,故而虽然萧疏明令官府不得出兵护卫以免将私人恩怨弄至国事邦交,整个宅子依然固若金汤每个人都照旧该干嘛干嘛。
鉴于双方皆非不知轻重之辈,所以闹了好些天倒也始终没有出现什么伤亡。
直到一天晚上,有个倒霉鬼恰巧撞上了出来溜达的战风,一阵飞沙走石狼嚎人叫,等四妹赶到时,只见着了神态悠闲满足的雪狼,还有地上的一滩血。
白夏见状有些担心:“战风不会把那人给吃了吧?”
萧疏淡淡地笑了笑:“那要看待会儿战风还吃不吃早点,才能确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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