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浮生误于缘,
总是天作弄!
其五
水上一枝梅,
岸畔无依傍。
谌破红尘无处归,
寂寞兼多想。
可恨雪轻狂,
叵耐风重唱。
无法安宁怜孤身,
惆怅能何往?
肖可嫣好不容易写完了词,觉得相当的辛苦。她很清楚自己写得很牵强,只是江郎才尽了,只能写到这个份上。
她不像某些人,非要事事都想表现的有多么的优秀,她觉得人是为自己而活,只要自己的爱好不影响别人,大可以自个儿随意地发挥。
眼看着天色渐暗,又快要到准备晚饭的时候了。她正在收拾自己写的那些诗词的时候,于君宜恰巧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似乎写了很多诗呀,肖姑娘!”
于君宜看着肖可嫣手里的那摞稿子,颇感兴趣的样子。
“想看你就看,我的脸皮厚,不怕人笑话!”
肖可嫣把稿子递给他,心里明明是在期待人家的欣赏,却又故意流露出不以为然的样子。
“写得真不错!”
于君宜接过稿子,粗看了一遍,先赞叹她一句,然后便坐到桌子边再仔细地看了起来。
“你别表扬我啊,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心里清楚得很呢!”
肖可嫣知道,古代只要是读过点书的人都会写诗作词,因为他们所学的书大多都是很注重平仄与韵律的。她的这点儿作诗写词的水平就是放在学诗词不属于必修科的现代,也顶多只能算是个业余爱好者的水准,根本不入流,不能跟人家比。
她见于君宜看他的诗词看得很认真,估计他应该是个深谙此道的才子,在一边激他道:“于公子,你看了我的稿子,你等下也得写几首诗词给我看,要不不公平。”
“在下以前倒是爱写这个,只是,写得不好。如今,已经好多年不写了,生疏了。”
于君宜很谦虚地道。
“是吗,你以前也爱写诗词?”
肖可嫣好像发现了新大陆,颇有些兴奋,道:“照这么说,咱们还有了一点共同的爱好哦!你快写一首来给我看看。”
“这个、、、、、、”
于君宜略犹豫了一下,毕竟禁不了肖可嫣那迫切眼神的逼视,略一思索,就提笔写了一首水调歌头的词来:
酒醉月光影,
人化太白星。
一世行踪不定,
乐在无营营。
多少风流志趣,
叵耐江湖环境,
意气总难平。
何妨倚天笑,
飞剑逐流星。
悼故人,
追前念,
愁未清。
尘俗万事,
亦梦亦幻孰为真。
人羡鹣蝶情浓,
我爱孤鹤长鸣,
影动烟雨深。
惟望经年后,
相伴有知音。
“嗯,这词前面的写得很有意思,我很喜欢。”
肖可嫣看他很快就写好了一首词,心里特别羡慕,一边看着,一边不忘评头论足。
“可惜,后面的没有前面的好,跟我的一样,有点显得虎头蛇尾!”
肖可嫣到底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女孩子,一看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就心里来劲,说话也一下子变得无拘无束了。等一说了出去,才意识到不妥,心里便又开始后悔:这是在古代,不是在现代,男女之间可是分得很清楚的,怎能用“跟我一样”这样的词句呢,听起来很暧昧的!
幸好,于君宜浑若未觉,笑道:“在下写这个的确是水平有限,已经是黔驴技穷!让肖姑娘见笑了。”
“于公子太谦虚,过份的谦虚等于骄傲哦!其实,你的词每一句都写的不错,我最喜欢你那句‘何妨倚天笑,飞剑逐流星’。”
肖可嫣道:“好潇洒又好有霸气的!”
“哪里,哪里!你的那句‘自赏孤芳亦销魂,莫问无知己’写的才挺有意境的。”
于君宜不无欣赏地道。
“还是你的写得好,又快又好!你是不加思索就写出来了,而我可是绞尽脑计写了一整个下午才只得这么多的。相对于你的词作而言,我感觉我这些诗词基本上都有滥竽充数之嫌。”
肖可嫣自惭形秽。
“肖姑娘,如今的大家闺秀,能识文的根本不多;至于江湖女子,就更不用说了。你能写出这样的诗词来,在下以为,已经很难得了。”
于君宜正色称道。
“那么,你喜欢我作的诗词么,于公子?”
肖可嫣问。
“当然喜欢。写诗作词是一件能陶冶人性情的事情,姑娘若是有雅兴,以后可以坚持下去,兴许还能成长为苏小妹、李清照、朱淑真这样的奇女子呢。”
于君宜鼓励。
“做奇女子?我可不敢妄想。我呀,只能成长为白痴诗人。”
肖可嫣倒是有点自知之明。
“白痴诗人?”
于君宜默念一遍,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说法,有点讷闷。
“就是很无知的喜欢写诗的人哦!”
肖可嫣察觉自己说溜了嘴,用上了现代词语,担心于君宜会深究,反正也快要天黑了,便一边解释着,一边往厨房那边走了过去,打算去做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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