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你也明白的不是吗？”东月认真的看着水水，“当初我听说立海大有助教，我就冲过来了，我想要看看和我一个世界的人。但那时候不确定。毕竟真正在这个世界，就不是动画片而是现实。可是当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明白了。你一定和我一样。”

“你的眼睛里，全是寂寞。连你周围的空气都好像是隔开了这个世界，死寂沉沉。”

“……”

空气忽然压抑了，东月觉得有些喘不过气，而后她看见对方笑了。似乎听到了全世界最可笑的笑话。“我和你一样？别开玩笑了。”她笑的很厉害，连眼睛都眯了起来，“我一点也不寂寞。我在立海大的网球部当助教，那些正选对我很敬重，也很友好。”

东月听出了她带着的恶意，不禁摇头，“我不会嫉妒的，看，这是现实，不是小说。何况……你真的那么高兴吗？这么引以为傲吗？”

笑声嘎然而止。

“你对那些正选无心。上次我就看出来了，明明和幸村一起走，可是你给人的感觉就是和他隔得很远一样。你的笑容，一点都无法让人感到你是快乐的。”

水水迎上东月的蓝眸，抿了抿嘴，心里比自己想象的平静，“不要这么看着我。”她冷冷的说，“我没有那么可怜。”

“何况到了这个地步，你来找我是以为，还有回去的方法么？”

东月有些张口结舌。“不，我没有这么想过。虽然，我是这么期望着的。”

然后两个人又重新沉默了下来。

再次打破沉默的还是那个女子。

“……厄……那水水……我可以这么叫你的吧？水水是怎么来的呢？”

“……死后穿来的。”

“这样啊……”

“那，也是婴儿穿？”

“……”水水没有回答。

东月悄悄的观察着水水，她曾经一度绝望的封闭了自己，但是眼前这个少女，周身仿佛有着数不尽的凉意。不是绝望，倒更像是……在隐忍着什么般。

“……乎，就这样吧。”水水忽然说。

“哎？”

“就这样吧。我要回去了。”

“对哦。”东月笑了，“我都忘记了时间，我也要回去了，不然父母会担心的，今天真是太谢谢了。”

她是无心的，所以她没有注意到水水的脸­色­忽然惨白了一片。

然而到底是水水，她有足以自傲的自制力，因此不自然永远只有瞬间。让人难以察觉。

水水以为这不过是个Сhā曲。确实，之后的几周，东月没在出现在她的面前。

但是……

在一个月后雷雨交加的夜晚，水水听到了急促的门铃声。打开门，是一脸铁青的东月。

“……你？”水水错愕的看着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孩子，打开门让她进来。

将毛巾盖在她的头上，水水终究是不忍，“怎么了？”

东月颤抖了下，忽然，她跪下来，双手紧紧的抓着水水的衣服，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似地，哭的声嘶力竭。

“我要……我要回家……”她泣不成声，眼泪一滴一滴的坠在了地上，散开来，“我要回家……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啊……那么多人想要穿越，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你告诉我啊……”

陌水水任她拽着她的衣角，眼底一片平静，不知道是死寂，淡漠还是冷酷的低头看着那个女孩。

沉默扩散开来，安静的只能听到她的悲泣声。

好像是灵魂深处传出的悲鸣。

期盼的，挣扎的，最终绝望的……

为什么，偏偏是我。

这句话重重的捶打在水水的心上，但她已经习惯了不动声­色­。

为什么呢。

她已经习惯认命。所以，也就不需要为什么了。

可是，即使如此……

“……呐，你真的，那么想要回去么？”水水听见自己的声音，冰冷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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