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没等萧美儿回答,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抱了起来。要是按他此时那饥渴的劲儿,恨不得在这里就和萧美儿温存,但这里没有卧房宽敞舒适。他今天晚上打算好好地疯狂一下,必须有足够宽敞和舒适的空间。
这天晚上红罗帐里春意盈盈,暖玉生香。两人如鱼得水,恩爱无比。萧美儿虽然在肉体上感到了极大的欢娱,精神上却是被硬生生地割裂开的。萧美儿脑子里净想着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宣华夫人那高傲矜持的模样,还有杨广看着她时那痴迷的眼神,简直是一刻不停地在她眼前交替晃动。因此她的肉体固然非常快乐,心里却仍然是愁云惨雾,导致这本该深深记住的欢娱竟在她的心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以至于当杨广耗尽激|情在她身边沉沉睡去之后,她还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发怔,竟恍惚记不起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刚才的欢娱现在想来简直像梦境一样模糊,若是用力回忆,就有种说不清的麻木感觉袭来,令她说不出地难受。
不该这么紧张的……他们只是对望了几眼,不,只是我夫君一厢情愿地看着她而已,又没有和她偷情……不,也不可能和她偷情,她可是父皇的人哪……
想到这里的时候,萧美儿下意识地看了看身边熟睡的杨广。他的睡脸纯洁安详,宛如初生的婴儿,长长的睫毛拖着几缕淡淡的影子,投射在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可爱,让人忍不住地想触摸几下。
现在的他怎么看都是个无害的好人,但也只是在他睡着的时候。她不止一次地看到过他眼中射出足以烧尽整个天地的火焰。他是一个可以把天地翻转过来的人,可以把一切都毁掉。别看他现在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她总觉得,如果他掌握了权势,恐怕世间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说不定到了那个时候,偷纳父妃只是小事一桩。
萧美儿心乱入麻地偎依到他的身边,把头放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浑厚的心跳声,希望心里能平静下来,没想到越听越是心乱如麻,因为她不知道这颗心以后是否属于她。
萧美儿此后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她严密地监视他的行动,仔细地分析他的情绪,揣摩他是否还在想着宣华夫人。
杨广在那晚之后,神情和举止都恢复了常态,似乎已经不再把宣华夫人放在心上了,但是萧美儿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她曾经偷偷地进杨广的书房翻找过那个盒子,却发现那个盒子已经找不到了。显然杨广已经意识到她注意到了这个盒子,怕她发现什么,特意藏起来了。如果没有什么暧昧的事情,他藏起它做什么?
她既然一心一意只注意杨广的情事,当然就无暇再注意朝堂上的事情了。她没有注意到,在这段时间里,意图夺嫡的蜀王秀,被杨广找了个由头,劝隋文帝废黜了。隋文帝一心只扑在温柔乡里,渐渐把朝廷大事都交给杨广了。
“美儿,你觉得给贵妇人送礼物,珠宝和金银哪一个更称她的心意?”为了保住这来之不易的权力,杨广更加频繁地往宫里送礼物。一来让宫里的盟友把隋文帝继续拖在宫里,更加严实地堵住他的耳朵;二来杨广到现在还没搞清楚隋文帝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夺嫡的隐秘。假如隋文帝知道了真相,那么现在对杨广的放权就是欲擒故纵,等他得意忘形、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再揪住他一举废之。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的形势简直是犬牙交错,暗流涌动,想一想都让杨广起鸡皮疙瘩,因此,给隋文帝枕边的那两张嘴送礼物就显得尤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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