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七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她睁开眼,想要揉一揉胀痛的额头,抬手的动作因为手背传来尖锐的疼痛而停顿了。
她茫然地微抬起身子,把四周看了一遍。
床的上方,悬挂空中的点滴,缓慢而无声地顺着细管子往下淌。
柔软的阳光紧密地爬在覆着轻纱的落地窗前,靠窗方桌上鲜花的香气冲淡了消毒药水的味道。
她在医院里。
她怎么会在医院里?
宋安七偏过头,看见坐在床边穿着警服的女人,终于想起了些什么的时候,病房外响起一个女人傲慢的声音。
“钟虎,我知道你听老三的话,是条忠心的狗。可是你也不要忘记了,老三念书那些年发善心施舍你们一家老小的是谁。你现在马上把门打开,我要见见我们陆家的好儿媳。”
回应她的是无声的寂静,片刻后,女人开始讲电话。
“子翊,安七流产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家里?她大着肚子一个人跑那破地方……”
病房里,女民警尴尬又包含同情地与宋安七对视,站起来,“我去把门关——”
宋安七抿着欠缺血色的唇,微笑着摇了摇头。
蜷缩在被子里的左手,无意识地抚上小腹。不知是生理还是心理,忽然就觉得有些疼了。
好在,外面很快就安静了。
女民警又坐下去,低下头开始传简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