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年;
晨风拂过,寒气逼人,入目皆白。
连着下了三天的大雪,入目之处皆覆上一层厚厚的积雪,放眼望去,银白眩目,似到了冰雪之国。冰雪的清新气息伴着寒气萦绕四周,露天之下吐气为岚,若非必要没有人愿踏出房门半步。
“他醒了?”惊讶的看向何荧,冷孤烟问。
“嗯,刚醒了一会,现在又睡过去了,明天应该会清醒吧。”何荧点头道。
她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总算是把那活死人样的冷日尧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后心的剑伤外表已经全愈,只是以后会有些后麻烦,到了天寒之时总会不时疼痛有时也会引起发热,但若多注意应该问题不大,至于骨折的几处只要不擅动再过一个月也就没大碍了,此时就是内伤及存于体内的另一半毒较为麻烦一些。
“明天去看看?”转头望向冷绝傲,冷孤烟问。
看冷孤烟一眼:“嗯。”冷绝傲轻应:“下去。”而后转向何荧吩咐道。
“是,属下告退。”何荧应声行礼后离去。
“不用通知那个皇帝?”看着一旁正看书的冷绝傲,向慕寒问。
闻言抬头望向向慕寒,冷绝傲缓缓的摇了摇头:“他若想,再说不迟。”淡道。
“…………”向慕寒仿若未闻般若有所思没有应声。
“怎么?”见向慕寒似在神游,冷绝傲阖上手中书页置于桌上,问。
“只是有点奇怪。”被冷绝傲一问,向慕寒回神,蹙眉呢喃道,一副百思不解的模样。
“说说。”扬了扬眉,透出几分兴味,冷绝傲道。
“冷日尧怎么会被追杀?”闻言,向慕寒提出疑惑。
如果说是皇子间的帝位之争,冷日尧在宫里的身份只不过是位‘公主’,一介女流,再争皇位也轮不上他,先不说冷日尧为什么出宫,单他被追杀就已经够让人奇怪了——一个深宫中的‘公主’会有什么非至他于死地的仇人吗?
“目标并非尧儿。”看着向慕寒投过来的疑惑视线,冷绝傲淡道。
诧异的抬眼:“是轩辕竹醉?”向慕寒问。
无心堂传过来的消息他也看了,看似朝着那白虎门主轩辕竹醉来的,向慕寒却觉得那像一个局,一个让冷日尧自己走向死亡的局。如果自己看得出来,冷绝傲自然不会看不出来,那……是他想太多了?
“………………”冷绝傲没有再说话,只是眼中眸光深遂暗沉,让人看不透究竟在想些什么,又或者根本什么都没想。
“冷绝傲?”见冷绝傲似乎在发呆,向慕寒轻唤出声。
闻声抬眼,深遂的眸光玄静悠远,似透过一切望向了极远之处:“你眼中有我便可。”片刻后才像是回神般伸手握住了向慕寒放于桌面的手,凝视着身侧之人的双眼,道,淡定的语气透着与之不符的霸道及傲然。
眼底闪过异色,眉宇亦不易察觉的蹙起几分,随即便又舒展开来:“好。”回握住冷绝傲的手,向慕寒点头应道。
如果冷绝傲想,他便没问题。
“不威胁到本座,便无出手必要。”将向慕寒的反应尽收眼底,冷绝傲移开视线,淡道。
诧异的看向那侧过头去的冷峻男子,向慕寒一时怔仲。
他在解释?
“我知道。”随即便又静下,点头道。
他本不是多管闲事之人,既然冷绝傲决定不Сhā手,他自然不会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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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了吗?”
冷日尧才睁眼,悦耳的女声便自耳边传来。
惊讶的转头看去:“荧……姐姐?”冷日尧一时有些怔仲。眼前之人不正是怪医何荧吗!?她为什么会出现!?
“唔……”惊讶之下便想起来问个究竟,却牵动身上的伤,闷哼一声便重重跌回床上。
“别乱动,到时候若留下个什么病根可别怪罪我。”按住还想挣扎着起身的冷日尧,何荧道。
“荧姐姐为何会在这?”认识到自己此时根本无法动弹,冷日尧放弃了起身的打算,看着似凭空冒出来的何荧,不解的问。
“你这小子不是该说:是荧姐姐救了我吗?”挑起眉头佯装不满的看着处于云里雾里的冷日尧,何荧道。
冷日尧一惊:“……荧姐姐知道了?”垂下眼,轻不可闻的声音低低响起。
“你那一身的伤全是我一手处理的,你说,我能不知道?”何荧扬眉反问,颇有些没好气。
“何荧。”低沉的声音沉沉响起,供着碳火的房内顿时一冷。
“皇叔!?”单听声音便立刻知晓了是谁,冷日尧惊呼出声:“咳……咳咳!”显些岔了气。
“这是无心山庄。”轻抚冷日尧的胸前,为其顺气,何荧出声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