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叫我舞阳!”
舞阳轻咳两声,“我想在花园走走。”
“天气凉了,我去给夫人拿件披风。”
红衣笑笑,却并不离开,只是打了一个唿哨。很快一个仆人上前,红衣嘱咐几句,不过一刻,下人捧了一件蓝色披风过来。红衣轻轻接过,双手递给舞阳,笑着示意她披上,自始至终不肯离开一步距离。
“我跑不了,不须跟的如此近!”舞阳接过披风,将自己裹住,展颜浅笑。
“在下保护夫人安全。”红衣笑的如春风拂面。“不要理会太子的话。”
“红衣,叫我舞阳!”舞阳闲闲道。
“赏菊?菊园开的正好。”红衣并不接话,低声继续说道。
“好!”
舞阳伸出手来将披风裹住,忽然觉得异常疲惫。脚步渐渐慢了下来。这地方她住了一年,却还是觉得这是别人的院子,从没有过熟悉的感觉。
“王爷知道你不喜欢木槿,都砍了。”
舞阳蓦然抬头,撞上一对清澈干净的瞳仁。
“……红衣,你还真是忠心。”
“王爷于我有知遇之恩。”
舞阳点点头,不再言语,提着裙裾走入花间,满园秋色撩人,繁花馥馥。舞阳一行走,红衣一行指点花的名字。
大多时候,舞阳只是木然点头。
“舞阳,你说句话。”
“外面有长空大川,有大漠瀚海,我在想石非一定很开心……只不知道有没有命开心。”
话一出口,两人都沉默了。
言罢,舞阳转身向内院走去。
红衣怔了一刻,没有跟上。
细细弱弱的身影裹在淡色披风里,好似开在彼岸的一支百合,清幽而孤独。
红衣攥了攥拳,这才提足跟上。
“舞阳,王爷为了你已经……”
声音戛然而止,一对清澈眸子逼近了红衣眼前,唬了红衣一跳,突然眼前发花。
声音变得懒散,轻微。
“妻我都没兴趣,何况是妾!”
“……王爷怕你危险。”
“我当初去南山乱坟岗的时候,你一直在跟着我!究竟隐瞒了什么?”
四目相对,红衣向后退了两步,咽了咽唾沫,口舌有些慌乱,用力睁开眼睛,眼前人变成了两个。
舞阳仰面看着红衣渐渐麻木的眼神:“别怪我,我也是情非得已。这个金玉牢笼我住不惯!”
……
轩辕看着两人目瞪口呆犹在梦中的人,自顾自坐了下来,泯了两口茶,这才说道:“我轩辕的夫人可够绝色?”
太子和桓疏衡不可置信的看着轩辕。
“是她?”
“轩辕!她是你夫人?”
“本王已经娶妻,就请殿下转告万岁,臣有一妻足矣。”
“轩辕!”太子恢复了常色,抬手展展朝服。“你想清楚了,父皇旨意已下,金口玉言,怎么可能收回?”
“我已经对陛下解释过。”轩辕端茶在手。
“王爷,酒筵已经备在水阁!”莫问在门口轻轻问了一句。
“今日的酒就罢了,孤回去复命!”太子撩袍站起。
“送殿下!”轩辕懒懒放回茶盏,站了起来。
桓疏衡铁青着脸陪着送走太子,看着轩辕若无其事的模样,心里忿忿。
“轩辕,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轩辕侧首看了一眼。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桓疏衡一脚踢翻了椅子,恨恨说道。“你……你为什么不早说她是叶家的后人。”
“疏衡,保护她是我的事。”轩辕看着桓疏衡,淡然说道。“你现在信了?”
“不对,这里面还有蹊跷,我要见她,我还有话问她!”
“她会见你么!”轩辕端起了杯子,做出了送客的姿势。“这个蹊跷你知道应该问谁!”
诶!
桓疏衡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指了指轩辕,恨恨转身离去。
轩辕看见太子和桓疏衡相继离开,这才皱着眉头向内院走去。
“王爷!”莫问紧走两步,忧心忡忡的喊道。“事情不可能就这样了结!”
“当然不会!”轩辕看了一眼。“地鬼仍无消息?传信季良,石非必须全须全尾的活着。”
“一醉,老夫有种奇怪的感觉。”莫问犹豫一刻,这才继续说道。“我们尚未摸到网中心。”
“到了!”
勾起唇角,轩辕突然笑了。
莫问见状,心里讶然,自从舞阳出现,轩辕的脸便是融化的冰河,时不时露出几分春意来。
“夫人不是无故回来的,王爷还是实情相告……”莫问住了口,转身而去。“陛下既然下旨,王爷怎么避得过去。”
“莫问,我不能再失去她!”轩辕转身,大步向内院走去。
穿廊踱苑,走过花间小径,这才拾阶而上,两扇门无声打开。
舞阳立在门前,静静看着他。
轩辕错目之间,心里有一丝怪异,只觉眼前人笼在了虚无缥缈中。
“轩辕,我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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