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常昊!
听到唱名官报出这个名字,观众席上顿时一片哗然,一直在微笑观战的梁浩也不由脸色微变,‘咔嚓’一声,捏碎了手中价值连城的夜光杯。
“卑鄙、无耻!这个延平郡主,是与公子你故意过不去啊?”
梁烈一拍大腿、破口大骂:“王常昊,曾经是夏省第一天才人物,居然被延平郡主找来做了斗士?而且还是这样巧,刚好拦在周行面前,不成,我要查清楚,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不必了,梁将军......”
梁浩却是平静了不少,接过下人送来的新酒杯,满条斯理地为自己斟满酒,笑道:“不过是曾经的天才而已,现在的他,已经沦落为奴,为主子效力,又有何不可呢?这个延平郡主,倒不是真正与我与仇恨,只不过......算了,女儿家的心事,我们两个大男人猜来做甚?”
“不错,公子说得有理。”
梁烈一愣,随即想起早有传说,这位延平郡主似乎和三公子颇为暧昧,人家小两口耍花枪,自己着什么急?于是笑道:“王常昊又怎样?当年他不知死活,勉强冲击内穷境界,结果经脉尽毁,一个废人,如何能是周行的对手?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观众席上的那些贵族子弟,却都兴奋起来。
“王常昊,那不是曾经有夏省第一天才之称,成就武师之时,连当今圣上都要亲自降旨,勉励慰问的绝世人物麽?竟然是他!这下梁浩的斗士输定了,我要是他,干脆当场认输,恳求主家赎命,免得做了枉死鬼。”
“你开什么玩笑,这种级别的斗士比赛,死伤勿论,动不动就要血溅当场,所以参加的都是奴隶、敌国俘虏一流,堂堂一个武师高手,圣上都要降旨加勉的人物,怎么可能来参加?梁国公就算权势再大、圣眷再隆,也担当不起吧?”
“你懂什么?堂堂簪缨之后,将门之子,整天就知道声色犬马,居然连王常昊也不知道?他出身平民,习武一年就突破勇力境界、两年阴阳,轰动天下,可惜就是太狂妄,竟然在底蕴尚嫌不足之时,贸然破碎经脉,妄想涅槃重生,冲击‘内穷’境界,可惜他失败了。失败后,这个天才突然发疯,竟然屠尽亲人,杀死前去抓捕他的官军数百,这才犯下必死大罪,后来听说是被一位权贵人物保了下来,才得不死。现在看起来,保他的应该就是镇南侯爷,他定然是投身侯府为奴,这才能够代表延平郡主出战!”
“这么厉害,那他不是可以直接拿第一名了?不对啊,据我所知,镇南侯与梁国公是多年的好友,怎么会拆起了老朋友的台?”
先前那名贵胄公子被同伴驳斥,感觉没有颜面,立即反驳道。
“嘿嘿,这你又不知道了,镇南侯与梁国公的关系虽好,梁浩与镇南侯最疼爱的女儿延平郡主就更加暧昧,只不过梁浩娶妻,新娘却不是这位郡主,哈哈......”
“哦,原来是人家小两口大耍花枪,这下有好戏看了......”
这些王孙公子,个个都兴奋起来,真是恨不得当场就能上演一出二女夺夫、争风吃醋的好戏来看看才觉过瘾。
***
“半决赛开始,斗士皆可选择兵器出战,双方现在可以挑选了。”场上的唱名官同时也任裁判一职,只是这种比赛全无规则可言,双方可以任意发挥,他也基本就是走个过场。
“这个对手,与之前遇到的,都不一样。”
看着面前这个一脸倦容、懒洋洋好像还没有睡醒的人,周行忽然有种‘炸毛’的感觉,全身的汗毛,根根倒竖,就像是动物见到了天敌,惊怕之下,全身炸成毛团!
这个叫王常昊的人,三十上下,穿着件不知道多久都没洗过白衫,早就被汗水、泥垢染成了枯黄色,双眼半睁半闭,看着张栋,就像是在打量一个死人。
“为奴三年,一朝得释!延平郡主,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替你打赢这场,断了梁三公子的胜望,你就还我自由身,任我自去,是也不是?”
王常昊没有回答唱名官的问题,竟然吐气开声,当着无数观众,向他的主子发问。
“这个王常昊......”延平郡主脸一红,倒不是因为被王常昊当场喝问难堪,而是被人知道她故意与梁浩过不去,让她有些害臊。
“郡主,是也不是?”
“是!王常昊,本郡主答应你了,你还不动手?”
延平郡主简直要暴走,不过也是无可奈何,当年她父亲镇南侯拼着被圣 截教小徒全文阅读上责罚,也要保住王常昊,就是因为人才难得。这个疯子也确实是个天才,明明冲击内穷境界失败,已经经脉寸段,却被他咬牙重修‘易筋洗髓大法’,忍受无边痛苦,竟然再续经脉,重又踏入武师境界,如果不是他感念父亲恩德,答应为侯府完成三件难事,才会离去,又怎么可能被她控制,来参加这种比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