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啊,你这段时间看起来似乎很是忧郁啊。你再这样可不行啊,再过两个星期就是学校年前最后一次的摸底考试了,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干什么事呢,它根本帮不了你什么忙啊。该仔细想想自己究竟是要干什么的时候了。要是不想上大学,而是想着高中毕业后出去打工,然后像你的祖祖辈辈一样在家里种田,那你还不如根本就不要上算了,那样或许还能为你家里省点钱。”
我不没有说话,双眼无神地看着远处的浓雾,感觉自己现在的心理好象就像那天与地的连接处一般,我并不是说我心胸宽广,而是像那般充满了浓浓地散不开的雾气。
“好了,我也不占用你宝贵的时间了,你先进班吧,好好想想我说过的话。”
或许他是对的吧,但是我现在真的已经感觉到很累了。好想休息一下。我不知道自己真的是不是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或许我真的就是个纸老虎,看上去很威风,但别人也许只要一根小小的手指头就能把我戳破,他们甚至都不需要用力,只需要指着我说“看看你干的好事吧”,都可以毫不费力地将我彻底地击跨。
我不知道我从开始到现在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我对自己的坚持开始怀疑了,我这努力地想讨她的欢心究竟有什么用?她会到我身边吗?尽管有个什么虚无缥缈的“高考结束”的说法,但是现在我为了什么?为了把我的朋友整得有家都不能回吗?或者我就是为了显示给她看我可以在她受伤害的时候凭借武力解决下暂时的委屈换来长久的痛苦?我真的很无奈,也很无助,但我不能找谁诉苦,我没有资格找谁诉苦,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或许,也该因我而结束吧。
放学的时候,我被人在门口叫住,说操场有人找。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的,但愿今天过后一切都能结束,我没有心力再去承担什么了。
那天很混乱,我只记得到了校外的野地后我就被不由分说地捺倒在地上,我记不清自己挨了多少脚,承受了多少的拳头,听了多少句骂,我只是抱着头蜷缩着身子,任由他们把我往死了打。究竟打了我多久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当他们走过之后我站不起来了,鼻子里嘴里全是咸咸的、热热的血。还好,我的血是热的。我一口口地把血从肚子里吐到嘴里,再从嘴里吞咽到肚子里。我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天空好蓝,白云也在夕阳地映衬下显得特别的可爱。我笑了,我还真是贱呢,都这个时候了还有闲心去看天空。我笑着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身体没有一处不是痛的,痛得我几乎把嘴唇都咬破了还是没能忍住眼泪。
志青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就在野地里,满脸满脸的血。“靠,那哪里是流血啊,全身没有一处不是红的,都能把人吓死”,志青后来对我说。等我再醒的时候就已经躺在了医院里。我发现我最近似乎很是和医院有缘,一个星期里我进了两次医院,虽说是两家医院。
老爸来看我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把住院费付了之后就走了,是妈妈一直在照顾我,直到我出院。我知道我爸爸是恨我,没有哪个父母希望自己的小孩打架,甚至把肋骨都能打断,差点因为出血过多而死去。我妈妈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照顾着我,帮我准备好一切需要准备的东西,陪在我身边,晚上就在旁边的病床上睡。住院的那些天里,我每天夜里都能听见妈妈轻轻啜泣的声音,我没有喊她,我知道都怪我。我从来没在凌晨一点多睡过,我在睡觉前做的事就是咬住自己的嘴唇尽量不使自己的声音发出来,毕竟我不希望我的妈妈听到我的哭泣声后更加伤心。我的朋友也来看过我,我总是笑着对他们说我没事,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就可以出院了。妈妈也是笑容满面地招呼我的朋友们,让他们吃水果,或者邀他们留下到外面去吃顿饭。朋友们走后,妈妈就会皱起眉头,我知道她不是讨厌我的朋友们,而是相比起来,她的儿子太令她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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