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雪衣在王府中住了几日,内力已慢慢恢复。我好说歹说,执意将那灵通紫玉还给了他,他无奈,只得收了。他疑心文昕为何会受伤中毒,我只怕他会处罚文昕与子默,只说是个意外,没有实话实说。他见我不愿告知真相,也没再追问。他因还有事要办,便叮嘱我小心行事,不可太过鲁莽任性,吩咐子默好生保护,方才离去。
想起此次我冒死谏言,心中还犹有余悸,以皇帝之威,恐怕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打动的。只不过他也不便以任何罪名来处置宫雪衣,见宫雪衣一再表示忠心,又被我当场死抓着不放,才愿意放过他。
文昕一天天地好起来,我也放了心。想起那日发现的布料,心中隐隐不安,抽了空来到文昕房中。也许先前她那一番告白乱了我的心神,也乱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与文昕相对,竟然有了一丝尴尬。我们呆坐无语,竟同时道:“你……我……”
我轻笑一声道:“你先说吧。”
文昕想了想,方才下定决心道:“小姐大可不必为文昕先前之言困扰。文昕对小姐之心,天地可鉴。但……文昕从不曾有过任何非份之想!我只希望,能一心一意为小姐办事,就心愿已足!”
我不由得感概道:“你的心,我自然是懂的。虽然如此,可我还是想说,自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当你是绝对可信之人,如亲人一般,你可明白?”
文昕笑了笑,道:“我明白。我明白小姐的心意。”
我握了她的手,笑了笑,为她如此深明大义而心折。她却忽然正色道:“还有一事,我没有跟小姐说。”
我问道:“什么事?很重要吗?”
文昕道:“是。上次我不是说宫中凡知晓一点辽东王旧案的人,尽皆不在了吗?其实还有一人,是在的。”
我一惊,忙道:“是谁?”
文昕沉声道:“是当今圣上。那时他虽年幼,但已是太子,先帝下旨之前,他就在朝阳殿侍奉。”
我惊道:“也就是说,他一定知道当年告密之人是谁?”
文昕道:“这个……也不一定,但就算他不知道,也可能知道一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