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寒剑出,寒冰剑法剑气凝。
“琉璃宫!?”
台下忽然喧哗起来,此三字自慕容剑忍口中一出,份量自然不同。琉璃宫至高武学寒冰剑法,以及新任琉璃宫宫主的标志——月寒剑,此二者既已出现,那台上这个蓝衣男子,便是那琉璃宫现任宫主?
尹悠然无奈地自嘲,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郭楚楚退到一旁,抱臂看好戏。她的任务本来就是拖住尹悠然不放,想不到还能逼得尹悠然露了身份,算是意外的收获。
“大胆狂徒,居然敢来武林大会闹事!”台下青山派掌门是个有那么一点古板的人,当即拔剑怒斥道。
“青山派吴掌门,又怎知此人是来闹事的呢?”风飘雪笑着跃身格在尹悠然和青山派吴青山之间。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景洪派的掌门怒吼道。
“凭你一个小小的景洪派,好像不配问我的名号吖,是不是吖,悠然?……悠然!?”风飘雪笑着回头,却看到尹悠然脸色刷白地冲了出去……
对面台上的溞动使得蓝苑无法专心于柳晴的剑招,尤其是在感受到尹悠然的那一身异常的寒气之后,蓝苑的脚步便乱了三分。
蓝苑心知这一分心更无法招架对方招招狠毒的剑,本想出声说弃权,却终究晚出口了那么一秒。
只见蓝苑刚刚侧头避过柳晴的一剑,张嘴谷欠出声,却被恼怒不已的柳晴左手一掌击在胸口处,一口鲜血压抑不住,喷涌而出。
蓝苑自嘲地笑笑,终究又是因为尹悠然的事乱了心,也许真是哪辈子欠下的债,要他这一世在这个时空还个够本吧。
眼见蓝苑无力的身子向后倾倒,柳晴本能地想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
柳晴愣了一秒,抬眼却见蓝苑被尹悠然幜幜抱在怀里,两相依偎,竟有说不出的温柔安详。
“怎么来了?咳咳……”蓝苑浅浅勾了勾嘴角,终究无力扯出一个微笑,胸口的痛何等孟烈,似乎又牵动了那聚集的毒。
“别说话了……”尹悠然心急,可是也无法可施。蓝苑的探花春最忌内力骤变,运功疗伤却是万万不能妄用的。尹悠然的寒气仍在,语气却压抑着尽量温柔平和,可是语气中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那一丝戾气,着实还是让蓝苑感到心惊。“到底……还是让你受伤了……”
蓝苑听着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自责的话语,心里涌起一丝甜蜜的苦涩,摇了摇头,轻轻一笑,“没事的。”
尹悠然点了点头,放下蓝苑靠在一旁休息,握幜了手中的剑,一步步走到发呆的柳晴面前,提剑,直指,“我陪你打。”一时间武林人士的注目也好窃窃私语也好,全都离了好远好远,尹悠然脑海中浮现的只有白衣带血的蓝苑,能映入眼中的,只有面前这个伤了蓝苑的柳晴。
尹悠然的剑,一向刻意压抑了剑气,也控制着不去使出过多的内力,因此虽然招招犀利,却不那般可怕地迫人。
如今,见到蓝苑受伤,心痛牵动了愤怒,寒气更是重了太多太多,手上挥剑,更是招招置柳晴于死地。
柳晴一味地闪躲,稍一疏忽,衣袖便被尹悠然削去一角。
两人颤抖好几个回合,柳晴早已明显败于下风,却兀自强撑着接招。
蓝苑远远地看着,不去在乎那些剑吖招吖,只注意到尹悠然的气息越来越乱,脸色也越来越不好,心里暗叫不好,怕是尹悠然的红印又发作了。
此时的尹悠然因为动了情伤了心,确是受着红印前所未有的煎熬,一想到蓝苑受伤的模样,心痛几分,红印便灼痛几分,全身灼人的热在周遭散发的冰寒中,说不出的煎熬。
只是此刻的尹悠然完全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大有不倒下去绝不收剑的意思。
听着蓝苑的呼喊,尹悠然只轻轻一笑,一剑抵在柳晴喉咙处,惊得台下吸了不少冷气。
只是那剑终究没有刺下去,尹悠然胜的那一秒,也是他倒下的那一秒,红印不愧为琉璃宫第一印罚,对内力的限制力量不容小觑。
蓝苑忍着伤闪身上前一把接住躺倒的悠然,牢牢揽在怀里,面上是惊,是忧,而那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温柔,却让柳晴如天雷轰顶。
确认过尹悠然并不大碍,只是仍有些发烧,蓝苑放心地吐了口气,转身直面发愣的柳晴,目光逼人,冷厉又坚决。
柳晴被逼得不禁退后了一步,他看着蓝苑嘴角带着仍未杆的血,一字一句坚决地道:“你要杀便来杀我,他吖,你还动不得。”
那一刻,蓝苑只记得怀中的尹悠然,也只看得到面前共同的敌人。天大地大,时间却仿若静止了。
喧嚣的台下武林人士远了,恩恩怨怨远了,连答应了药佬爷子的承诺也远了。天大地大,此心只记着一个人,此身只为一个人而战。
蓝苑迫人的气势绝不弱于尹悠然,柳晴怔怔地看着异常坚决的蓝苑,所有的情绪堵在喉咙,一个字都说不出。
寒风凌厉吹过,拂起胜雪白衣。
隐隐有梅香飘过,在白雪尽染的天地间,格外高洁。
白衣带血点点,蓝苑的笑容兀自美丽得惊心,像极了那雪中绽放的红梅。
只余清香,悠悠。
坚定,不移。
像是在明示:此生,不弃。
作者有话要说:标题是比喻。一直很喜欢雪中的红梅,和白衣上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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