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将他们送入厉鬼口中的是你,是你只为自己的仇恨,自己的报复,罔顾了他人的尊严,今天的一切都是你一步步造成的,不是吗?”小紫缓缓道。
梁子乔怎么也无法接受小紫的话,他怎么能接受是他自己害死了那些随他征战的将士?
但是这一刻,他竟然无法反驳,更无力反驳小紫的话。
他的身形不住震颤,紧握的双拳已是鲜血滴滴而落,他的手指已经陷入了手心的血肉之中。
但他感觉不到掌心的痛楚,只觉心如刀削斧劈。
“噗嗤??????”
终是一口血箭脱口而出,梁子乔的身形无力的往后跌退。
李小禾已是大惊失色,只一步上前将他扶住。
此时便听灵秀却是眼目微微闭起,面相庄严,一身佛光大作,段段佛语已是喃喃开来。
“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李小禾只扶住梁子乔,听着灵秀喃喃佛语顿觉心静气沉。
而梁子乔面色也渐渐开始平复起来,但两眼只是空洞,好似是望着无尽的远方,不知在憧憬什么。
到后面梁子乔却是不自觉的随着灵秀,口中也开始轻轻念叨起来。
他的面上时而带笑,时而紧皱,时而生怒??????
一时好似诸事上心,烦闷无奈。
看着梁子乔这般痛楚,李小禾只是无奈,深深叹息。
过了良久小紫却是面色一皱,只对着灵秀怒声道:“你这小和尚念的什么经,这般扰人清净。”
而灵秀只是不理,继续念道。
“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滅。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
终于随着灵秀声色渐小,佛语渐止,梁子乔双目开始神色复明,好似恢复了些许力气,他只缓缓推开李小禾的双手。
复儿梁子乔身形一震,已是满面平静对着灵秀一拜道:“多谢大师开化,不知刚才大师念的是哪段佛禅?”
李小禾见梁子乔转好,才心中微微舒了口气,想到刚才虽是担忧梁子乔的安危,但听着灵秀的佛语却心平气静,也便转过头来,疑惑灵秀刚才是念得何种经文。
灵秀此时才缓缓睁开眼来,双目如一汪静湖,又如阔海无波,只淡淡道:“刚才我念得是一段《静心经》。”
“多谢大师点拨。”梁子乔又是对着灵秀一拜。
灵秀只扶住梁子乔,止住这一礼道:“大师我可不敢当,师叔说得没错,你的确是与我佛家有缘,悟性非常人可比。”
“只是,如今我心依然不定。”梁子乔叹息道。
灵秀便是一笑:“不打紧,万事不可强求。”
李小禾见梁子乔此时似乎心绪已经平静,便才开口道:“你怎么会来了此处?”
此时所在之处,已是距离那血色漩涡甚近,甚至能听到那血色漩涡转动的滚滚沉音,此处鬼物也是频频出没,所以李小禾也是有此一问。
照理说应该没人会来此处犯险才是,也不知究竟出了何事,梁子乔会在此处。
李小禾这么一问,梁子乔才好似又想起什么一般,眉间只是皱起,沉声道:“我是追着两只鬼物来此的。”
“鬼物,你追那鬼物做何?”听梁子乔如此一说,李小禾更是疑惑。
小紫却是一声嗤笑,只道:“真是,自大无惧。”
“嗯!”梁子乔只横了小紫一眼,满是厌恶,但也再不与她争辩,只哀叹道“是为了李叔,我看见李叔的魂魄被两只鬼物给拉去了,我便追到了这里。”
“啊!”李小禾立时大惊失色,怎么也未想到会是如此。
人死之后都会有转身之机,但若是魂魄受损,便是灰飞烟灭,万劫不复了。
“这几年来,李叔对我极好,那些年也没有你的音讯,我已视同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只恨我太过自大,白白遭了恶人算计,如今却是害了他。”梁子乔哀声痛苦道。
“哼!”小紫听得此话,只冷哼一声,随后便道“你还是不要费心了,普通的鬼物是没有思想,只会吸食人的魂魄的,照你说来,那两只鬼物竟然会拉扯人的魂魄,只怕已是有灵的鬼物,那等鬼物已经是成就鬼仙之位,根本不是你能抗拒的。”
“纵使拼了我的性命,我也要救出李叔的魂魄,好歹让他有转生之机。”梁子乔狠声道。
李小禾微微一想,这李将军好歹也是他父亲的亲兵,与他父亲极好,也算是他叔伯一辈的亲人了,如今遭此大难,他又怎可不顾。
随之他便也沉声道:“我也与你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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