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媛媛被火速送到了医院,我没有跟去。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只有于子房一个人坐在沙发前看着电视。宝宝坐在于子房的怀里,见我推门进来,它一个箭步蹿到了我面前。
“今天怎么样?”于子房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我倒在沙发上,浑身虚脱。
这时手机再次响起,我紧绷着神经接通了电话,是邱朗月。她告诉我说巫媛媛病情并不严重,可能是因为刚刚痊愈身体还比较虚弱,今天劳累过度以致昏厥了过去。
听她这么说,我总算是放心了。挂断电话,我将今天经历的事情告诉了于子房。于子房眉头紧皱,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足足过去十分钟他才回过身来问道:“志洋,你刚刚说见到唐糖了?”
“嗯。”我一边抽着烟一边说道,“就在云冈大厦,我见她从里面走出来,只是我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她已经上了出租车。”
“哦……”于子房若有所思地说道,“她为什么会去那里呢?”
“谁知道呢。女孩子总是有些秘密的,说不定是去找男朋友了呢!”唐糖也算是一个美女,却从未听她说起恋爱的事情。
“呵呵……”于子房笑道,“志洋,你就是太单纯了,可能很多事情根本不像我们看到得那样简单。”
“怎么?你看出什么端倪了?”我好奇地问道。
于子房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唐糖有点怪。哦,对了,今天华芊芊来了。你正好不在,她就给你留了个便条。”说完于子房指了指茶几。果然,茶几的烟灰缸下面压着一张便条。
我将便条抽出,上面只有几个字:志洋,事情好像有些不对。
我连忙掏出手机给华芊芊打了过去,又是可恶的无法接通。华芊芊留下这张便条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我心事重重地坐在沙发上吸着烟。实际上我也感到身边有些事情似乎哪里出了错,就是不知道具体什么地方出了错。
整整一夜我都辗转难眠,手腕隐隐作痛,坐起身来却发现其实只是自己的幻觉,然而一旦躺下去,疼痛便再次袭来。总算熬到了天明,我来到了于子房的卧室,发现他早已醒了过来。他语气坚定地说道:“走吧,我知道你昨晚一定没有睡好。”
“哪里?”我愣住了。
“华芊芊的画廊!”我俩同时说出这句话。
此时才刚六点多,楼下的广场却聚集了不少晨练的人。我发动了车子,径直向华芊芊的画廊方向驶去。
华芊芊的画廊在市郊一个山腰上的两层别墅里,据说那里房价不菲,我猜想华芊芊一定是个小富婆。上山的路修建得很平坦,开着车可以径直而上。车在别墅门口停了下来,里面传来了一阵犬吠。
我们按下门铃,不久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孩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那女孩皮肤黢黑,眼睛很大,留着长发,脸蛋上隐约还能看出一点高原红的样子。她打开门问道:“你们找谁?”
“华芊芊是住在这里吗?”我试探着问道。
“嗯,是的,不过昨天出去了。她接到一个电话后就收拾行李匆忙地走了,说这几天不会回来。”女孩子声音很淳朴,听得出来带着一点南方口音。
我和于子房对视了一下,也许昨天华芊芊找完我之后便离开了s市。她去了哪里?她究竟发现了什么?
回来的路上,我和于子房都沉默不语。此时路上的人已经多了起来,上班的人流塞满了街道,车子缓慢地向前爬行着。
“子房,你和扎西联系上了吗?”我点上一根烟,望着蜗牛般的车队长龙问道。
于子房摇了摇头,吸了一口烟道:“我现在也有点担心他了,他去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却一点音讯也没有。”
我忽然来了兴致,问道:“你在西藏那些天都做了些什么?”
于子房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不过立刻又恢复了平静,莫名其妙地说道:“我的宿命吧。”我咀嚼着这几个意味深长的字,知道他不想提及西藏的事情。
回到家的时候,我们都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刚到门口,我们却看到唐糖靠在门上,似乎睡着了。
“唐糖?”我轻轻地推了推她。唐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望着我和于子房,嗔怒道:“你们大清早的跑到哪里鬼混了?”
我刚要说什么,却被于子房抢先道:“不知道昨天晚上谁去什么地方鬼混了。”
“你……”唐糖愤愤地望着于子房。于子房全然没有理会。我向唐糖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去招惹于子房了。唐糖在于子房的身后做了一个“捶”的动作,即刻便平静了下来。
于子房头也不回地钻进了书房,重重地关上了房门。宝宝怔怔地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然后乖乖地钻到了我怀里。
唐糖坐到沙发上,看了看我,说道:“阴阳神殿有什么线索了没?”
“闫宗敬的人皮手札只剩下了最后一部分了。如果有线索的话,我想也只能在那一部分了。”我淡淡地说道。
“嗯,媛媛是不是已经苏醒了?”唐糖接着问道。
“是啊,很感谢你的那些植物,不然她可能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我感激地说道。
唐糖嘴角轻轻敛起,笑道:“只要你能帮我找到爷爷,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的。”
我点了点头,站起身对唐糖说道:“你今晚就睡在卧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