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纳兰仙笑得更欢快了,“真的在想我?为师好幸福啊!”
随心依然魂不守舍,直到被偷得脸上一吻,才惊慌大叫:“师傅你做什么?”
他……他……怎么可以亲她?
突然偷袭,太不公平了!
“你好好收着醉花音,两个月内,我定当再来拿取!”
尽管暂时不是他的对手,但他还有一个活生生的天大弱点——不会任何武功的慕随心。只是时间问题,不急。
天白羽是离开了,但随心脑海里一片混乱,甚至被纳兰仙抗回仙人阁都浑然不知。
她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秘笈,心中百转千回。
纳兰仙仿若无事人般,依然笑得欢:“小猪猪,在想什么?在想为师吗?”
随心呆呆的,竟如实应道:“嗯。”
“哦?”纳兰仙笑得更欢快了,“真的在想我?为师好幸福啊!”
随心依然魂不守舍,直到被偷得脸上一吻,才惊慌大叫:“师傅你做什么?”
他……他……怎么可以亲她?
突然偷袭,太不公平了!
也不先……说一声!
不对!这好像不是问题的重点,就算先说了也不代表她一定就会同意啊!
“总算醒过来了!”他坐在她身边,见她惊慌失措的表情,笑容温软如风。
随心盯着他半晌,才问:“师傅,那书……真是你写的?”到现在她还是有几分难以相信。
师傅只是师傅,仙人阁的老板,貌美胜仙,古灵精怪。这样的师傅突然和天下第一武林秘笈牵扯在一起,始终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压抑在心间。
为什么呢?她不是非常渴望能学会天下第一的功夫吗?当知道她师傅真的有此神功,为何反有一种莫名的苦痛彷徨不止?
而他的过往,更是让她痛得难以呼吸。
她宁愿他当真只是一个普通人,平凡,踏实,除了动人美貌和爱欺负人,什么都不会的师傅。
纳兰仙笑容依旧,但心脏却狂跳不已,像一个突然被暴晾在烈日下的毒咒:“没错,醉花音是我一时贪玩写的,没想到害人害己。”
“所以师傅才千百个不愿意拿回此书?”
“嗯。”他的回答简短而轻柔。
“那书又是如何落到我爹手中的?”她眨眨一双明亮分明的大眼睛,眼中只有他的身影。
纳兰仙垂下眼帘,想了想:“我以前游荡江湖时,与你爹有过数面之缘。那日清灵山山顶上,你爹身为京城第一捕头也在场,但并未与我动手。我背叛武林,背叛了白月仙庄,独自走下山时,是你爹捡起掉下的醉花音追了上来。他要将书还给我,我跟他说我不要了。你爹想了想,便说暂时帮我保管,以后再还我。我当时哪里还想得多,便随口答应了。没料他把承诺当真,如今无论如何要归还于我。”
随心也低下头:“你跟我爹是朋友?”
“朋友倒称不上,当年你爹做捕头时名声很好,只是一直没机会真正相识。”
随心一愣,突然明白为何爹会让她来拜纳兰仙为师。
爹,世间上根本没有真正绝世的武功,是吧?
所以当纳兰仙发现有越天城的人来了就躲了起来,因他不想和武林人碰面。可善良的师傅又担心她的安危,所以身在暗处,时刻不离她身边。
她眼中泪水打转:“师傅,你说我是不是扫把星?如果我没惹上那个天白羽,就不会给师傅带来那么多麻烦!师傅只是想过平凡日子,我却把一切都搞砸了!”
天白羽居然说要动用越天城来抓师傅……就算师傅再厉害,那么多人,师傅终究难以以一敌千、敌万吧?
纳兰仙见她清澈的双目浸满泪水,便轻抱住她,温柔得不似往日那恶劣的师傅:“你确实是个蠢猪猪,那么容易就轻信了别人,连自己置身危险都不知道。你可明白当为师看到你和那家伙说话时是多么担心?要知道,天下间会武功的人并非都像你爹那样,还会有许多满嘴甜言蜜语的危险男人……”
他并非不懂自己胸口因何而悸动,他只是害怕,怕一切历史重演:“可我也是个笨蛋……”每次都喜欢上不该喜欢的女人。明知道危险不可为,还是要在最不该出现的时间现身,再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抛弃一切……
随心感觉到纳兰仙枕过来的脸上,竟有几分湿。
“小傻猪,不要理什么武林了好吗?你在仙人阁不是很开心吗?每天和大家一起玩耍一起忙碌,不是也很快乐吗?答应师傅,以后不要想那些烦人的事,不要学武功了,师傅会保护你的。我们一起经营仙人阁,让所有姑娘都快快乐乐的,每天可以安然睡下笑着起来,天下间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如果你真的还想学武功,那师傅教你,师傅可以把所有功夫都教给你。醉花音不算什么,只要你愿意,师傅就把毕生武学都教给你!但不要去涉足什么武林,不要再讲什么天下第一!世间的人都走失在争夺第一头衔的迷宫里,你若也执迷下去是不会快乐的!”
师傅何时说过这么多话?
他只会欺负她,然后笑眯眯地欣赏她又气又无奈的表情。
可其实,师傅的欺负并不是欺负,师傅的玩耍并不是玩耍,师傅的爱笑也并不是爱笑,师傅只是希望她能快乐。师傅不会抢夺别人的东西,不会为达到目的就随便伤害别人,到最后还满口仁义道德地将自己捧上天。
为师就是喜欢欺负你,怎么样?
师傅总是仰着头笑得奸诈,然后用手指轻弹她的小脑袋瓜子。
喜欢欺负她的师傅是那样温柔,温柔到不愿教给她一招一式的武功。
“小猪猪,答应我,好吗?”
师傅的手明明那么冰冷,此刻却如灼热燃烧中的烈焰,温暖她的颈项和身体,而不畏这种温暖是在燃烧他自己的身体。
她心里前所未有地彷徨,仿佛他不仅仅是师傅,也是她心头最痛的那一点。
眼泪沾湿了睫毛,却没有淌下。师傅的温度,能把眼泪都蒸发。
她想起骆星的笑声,那样干脆利落,不带任何杂质的笑声,永远是她目光注视的方向。
她突然好想见骆星,从来没有过的那么想。
清晨,整个城还在睡梦中,黄沙卷着尘土飞扬,几匹快马奔腾而上。山中有一座巨堡,坐立最佳地势,易守难攻,是北方武林的象征,也是他们的荣耀。
最前面的黑马在堡垒前长啸停下,马上一身青蓝装扮的年轻男子跃下。一众仆人与门下百多名徒众早恭候在此,为首的老人毕恭毕敬地鞠躬:“恭迎公子回城!”
老仆说完,后面一干徒众也鞠躬:“恭迎公子回城!”
气势宏大,声震万里,霎时林中飞出数十只受惊的小鸟。
男子笑着迎向老仆:“刀伯,何必劳烦您专门出来迎接,又不是什么大事!”
老仆却不从:“老朽就是到了一百岁,也要亲自在此恭迎少主、少主的孩子,越天城的子子辈辈,直到老朽化为黄土。”
男子笑道:“就刀伯固执,说不过您。”
后面的天若翼等人也下了马,天白羽将缰绳交给了其他下人,随刀伯入内:“听闻大哥又闹事了?”
“回少主,大少爷六天前突然发狠打向地牢的墙壁,虽然墙壁没被打穿,但也毁了不少。我命人将大少爷转入了另一个房间,也把他手脚上的枷锁改短,铁球加重,以免再出问题。”
天白羽没有回话,只是眉头深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