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什么没有过？”

“你是真听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叶子看着韩诺的眼睛，发觉她的一头雾水似乎不是假装出来的。“唉，你真是个单纯的孩子！”

“你要说什么？”

“这么跟你说吧，其实我还是Chu女。”叶子凑近韩诺的耳朵根说到。她的嘴和鼻子吐出的气息让韩诺觉得有些痒痒的。

“啊？”

“有点不可思议是吧？”

“嗯。”

“当初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和阿然在一起住也已经两年多了，况且，我和他都不是什么保守的人，对那种事情也并不觉得非得赋予某种意义才行。”

“那是为什么？”

“说不大清楚，反正就是那么一种感觉，一种想要把此刻的美好尽可能地延续长一点的感觉。男女之间一旦越过了身体上的那层关系，有的东西和感觉往往就不可避免地要衰败了下来。”

“不太能懂，不过你说得也好像很有道理。”

叶子看着韩诺，撇了撇嘴角，然后伸出手去拉住韩诺的手。“总之呢，就是喜欢现在这样看似亲密无间实际上却还存在着微妙距离的感觉，我是这样，阿然也是。”

“一定是觉得很奇妙吧。”

“那还用说！”叶子笑了起来。

韩诺看着笑起来的叶子，发觉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两只眼睛眯成两道月牙，像个小姑娘。这样的面孔，无论是谁看见都会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喜欢。韩诺觉得心里好像轻松了不少。

然后她动了动，身体靠近了叶子一些，她把脑袋贴在叶子胸口，就像从前和筱夏睡在一起时那样。尔后她就听见了从叶子胸口传出来的心跳声，很平静。叶子伸过来搂住她身体的手臂有微微的温暖。

“这是我们第一次睡在一起吧。”

“嗯。”

“以后也这样可好？你搬来我宿舍，反正我现在也是一个人住。”

“当然好，我很喜欢叶子呢。”

“对了，诺，简树好像一直都很关切你的样子，我刚刚从男生们的房间出来的时候，看见他一个人在电梯口那头抽烟，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韩诺闭上眼睛，把身体在被窝里缩了缩，她想起了之前自己打开门时看见简树的情形。

“简树他，是一直喜欢着你的吧。好像从得知这件事情起，到现在也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

“得知？”

“是啊，你难道不记得那个时候了？你生了一场大病，虽然有筱夏天天照顾着你，但简树还是每天都去医院，他知道你不能吃别的东西，所以拜托我天天中午熬粥。煮粥的时候她就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也不说话。从那一次起，我们就都知道了，他是喜欢诺的。”

韩诺离开叶子的胸怀，转了转身体，平躺着仰视着头顶的壁灯。壁灯氤氲的光线跟两年前她住的那个病房里的灯光好像，她就在这样的光线里一点点回忆起那时的病房，还有她好几次睁开睡眼时看见的站在门边的简树。

那时的简树还不大像现在这个样子，没有现在这么瘦削，脸上的线条也没有现在这么棱角分明。那时的他就像个青涩而害羞的大男孩，一个人远远地站在病房的门口，即不来回走动，也不说话。只是静悄悄地将用保温盒装好的粥交给筱夏，然后站在一旁看着韩诺把粥喝完。

想到这里，韩诺忽然又感到有一些不忍心，一些淡淡的愁似一股轻烟一般在她的心里头冉冉飘荡了起来。

对于简树，并非她不能够体会到他的心意，而是她自己还有许多烦扰不清的类似于情感的东西萦绕着，她就像一只被毛线缠绕着了眼睛的小猫，来不及朝外面看。

“诺，你不喜欢简树？”

“我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究竟什么样的感觉，自己也不明白。”

“唔……说起来，好像大学四年里，从来没有见过诺和哪一个男孩子走得特别近。是因为已经有了值得这样去等待着的人了吗？我想……若不是这样，像简树这样好的男孩子，是很难有哪个女孩能够对其视而不见的吧。”

叶子说完朝右边侧过头，看了看韩诺，发现此时的韩诺正专注地盯着顶上的壁灯，似乎并没有在认真听她说话。

叶子注意到，她的眼睛里，好像有一些细碎而朦胧的光芒在隐隐地闪烁。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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