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蝉看着皇上眨巴了下眼睛没说话。
“瞧你那样子,有什么就说什么吧,朕不会怪你的。”
“真的?”柳玉蝉询问着,心想着小时看的傀儡戏里面,当皇上的都是娃娃脸,说变就变。
“朕说的自然是真的,你告诉朕,你别扭吗?”
“其实也不是别扭,只是觉得有点,有点恍惚罢了。不过姐姐说,能做皇上的女人是天大的幸福,这是我的福分,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我比姐姐小,若是姐妹能共同侍奉皇上,将来她伺候不了皇上了,我还能伺候着,她做不到的,我能做到,大家一起侍奉好皇上,也是佳话呢。”柳玉蝉说着,心中却有点小小的叹息,因为这些话,都是她姐姐在她来前教过的,而若是她自己,大约只会说,是有些别扭吧。
“呵呵,皇后她,她有心了。”龙天舒笑着,捏起了柳玉蝉的手,看着那手腕上的金镯心中叹了一口气,而后说到:“那么,你今日就做朕的女人吧,朕也遂了你们姐妹的心愿。”说着,他一把抱起了柳玉蝉就往殿内的锦帐牙床而去。
锦帐落,灯影摇,薄衣离身,龙吟牙床。
柳玉蝉闭目感受着那带着热度的手在她的肌肤上游走,浑身在止不住的酥麻里轻微的颤抖。是紧张,是害怕,是等待,她分不清楚,她只知道,这一夜后,她便是皇帝的女人,她便要和姐姐一起侍奉着这位即是姐夫又是丈夫的皇上。
一阵痛袭来,她咬着唇,声出呜咽,当落红染了白布成为元帕时,她在嘤咛承欢中,看烛泪婆娑。
牙床红帐锦鸳鸯,金龙玉蝉鸾凤凰,承欢一夜诉恩宠,宫闱百年说风霜。
安坤宫的寝殿内,柳玉蝶披散着发,伸手摆弄着她面前的数个步摇,不断地拿起一个来看看,摆弄两下又换坐另一支。
身边的秀儿将另一个装满珠花的漆盒捧到她的面前,见皇后主子还没选好哪个步摇便凑过去说到:“娘娘,夜深了,该休憩了,明日里您还要去延寿宫那边照看太后呢,步摇珠花的明早选呗,反正娘娘带哪个都好看的。”
“是吗?”柳玉蝶唇角一勾,捏着一只有着长长地流苏在手中旋转,眼却看着秀儿说到:“我已经老了,以前对着宫里这些人倒犹不觉得,毕竟嫩芽都是支走的,可今日我才发觉我还是老了啊,不过,秀儿,你说皇上是喜欢老的还是嫩的啊?”
秀儿一顿,转了眼珠说到:“娘娘怎么今个想起这么问了,奴婢可记得娘娘曾说过,这喜欢不喜欢的就好似脚上的鞋。但凡是人总是喜新厌旧的,可是新鲜劲一过,倒还是念着旧的了,毕竟新鞋子虽好,可穿在脚上却没旧鞋子舒服,脚可是受不得一点委屈的,所以无论何时都是那最舒坦的旧鞋子舒服啊。”
柳玉蝶听到秀儿这么说,伸手捂上嘴呵呵一笑,将手里的那吊着长长流苏的步摇拿给秀儿看:“这只如何?”
“这只步摇,流苏长垂于颈,可显旖旎姿态,娘娘明日要是想戴这个,奴婢就给您梳个高髻,再配上粉色的绢花,一定让您看起来,若春日之花,柔美中更显娇色……”秀儿忙动着心思构思着装扮,心想着配上娘娘的哪身衣裙,可才说着就见皇后拿出一方锦盒来,将这支步摇置于盒内,又挑出两朵粉色绢花来放在盒内,这倒叫秀儿有些愣了,忙问到:“娘娘,您这是……”
“明日一早,就送这个到偏殿去。”柳玉蝶说着动手合上了锦盒。
“娘娘您不是给自己挑的啊?若是您想着送什么给柳姑娘好,明日里奴婢就去内务处选些好的来就是,这支步摇可是皇上赏赐给娘娘您的啊!”秀儿急忙的劝着,虽说这皇上赏赐给娘娘的东西,娘娘是可以再送人的,但是说到底也没人这么送过,毕竟这代表的就是帝王的宠爱,谁会把宠爱送于他人呢?就是亲妹妹也说不过啊!
“我知道啊!那是皇上在亏欠于我之时赏的。”柳玉蝶说着离开了妆台前,走到了殿门前,借着镂空的雕花看着天上的月说到:“秀儿你说皇上会记得这支步摇吗?”
“奴婢想,皇上一定记得的。”秀儿说着将锦盒放好,将其他的首饰至于漆盒内,忽然发觉好像少了什么,再一清点后,立刻脸色大变,身子也颤抖起来,忙是在妆台跟前找寻了起来。
柳玉蝶脸上挂着笑容不紧不慢的回头看了一眼秀儿轻声问到:“找什么呢?”
“娘娘,您的,您的一只金镯子不见了。”秀儿紧张地答着,一副要急哭的表情,这镯子可是皇后主子的最爱啊,那可是当时主子还在东宫伺候时,身为太子的皇上赏她的啊,这要是真没了,只怕她的小命不保啊!
“哦,那镯子啊,别找了,今日我送给我妹妹玉蝉了。”柳玉蝶不在意般的又转身看月去了,秀儿一听当即跪坐在了地上,她知道这条小命是无忧了。
“柳姑娘可真是好福气啊,主子您对她可真好,把皇上赏赐的可都给了她了呢,娘娘,奴婢还没听说过哪对姐妹能这么好的,尤其是向您这样大方的呢?”
“没办法,她是我的妹妹啊,我不向着她向着谁呢?”柳玉蝶头也不会地说着,脸上虽是笑容满满,可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光。
“玉蝉啊玉蝉,你可别叫我失望啊!”她心中轻轻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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