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里,总是很冷的天气。冷得好像要把空气都凝结起来,让人随时都会窒息。
我害怕打开窗户,害怕这种侵蚀到骨子里的凛冽。
只能裹覆上一件又一件的厚毛衣,躲在开着暖气的房间。不停地洗热水澡,不停地喝热咖啡。可是我依然感觉寒冷,身体不可抑制得轻颤。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安全度过。
夜晚越来越漫长,白天就越来越短暂。阳光懒懒的,感觉不到哪怕一丝丝的暖意。
开始痛恨起床。
开始憧憬子彦说的,以后要一起去马来西亚。那个地方,永远都会是美好的夏天。
有新鲜的空气,有新鲜的水果,包括米夏喜欢的山竹。
我们可以住在郊外,有自己简简单单的小房子。房子的前面有一个凉棚,在里面摆上一只线条简单的白色桌子。然后堆上所有我们爱吃的一切。
傍晚七点,阳光依旧明媚。余晖洒落在那些美丽的岛屿上,如同天堂。
抱着小说书,赖在暖暖的被窝里面。半张脸都深深埋进去。
不觉嘴角轻扬。
却是没想到,闫好好会突然出现在房间门口。带着她那无比幼稚的、极不符合她风格的、印有卡通图案的粉色行李箱。
才踏进房门,就像吊嗓似地开炮,“我说你丫怎么真跟头牲畜似的!你家那小狗都比你勤快!这会儿正满客厅乱跑,帮周嫂做早锻炼呢!”
“它是武行,吃饱了没事就发展四肢。我是文生,补的是脑子!”
她一脸鄙视地抽走我手里的书。“就这么些言情小说还能补脑?!难道它的打印墨水掺了蛋白质?”
@奇@我没跟她辩,只是奇怪。“闫好好,你这会不应该在回夕原的火车上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书@她把书扔还给我,自己坐到电脑面前玩起QQ游戏来。
“算了吧,期末考挂了我两门!还得留下来补考呢!顺便等林感一起回去。”
林感为了给他的大作做最后润饰,放假了也不马上回去,愣是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学校里面画画。
那幅画,我是见过的。
有些抽象,只纯粹用色彩去表达情绪。
要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像是要拼命接近、竭力去抓住些什么,最终却又不得不眼睁睁看着它流逝。身不由己。
而画作有一个极为飘渺的名字。叫作《烟》。
你听过一首名为《如烟》的歌曲吗?也许,就是那样一种感受吧。或者,林感的画,正是诠释着它其中的意境。
反正,米夏是爱煞了那几句歌词。
“生命是华丽错觉
时间是贼偷走一切
七岁的那一年
抓住那只蝉
以为能抓住夏天
十七岁的那年
吻过她的脸
就以为和她能永远
有没有那么一种永远
永远不改变
拥抱过的美丽
都再也不破碎……”
是啊,有没有那么一种永远,永远都不改变?有没有那么一首诗篇,会找不到句点?
让我们的青春永远定居在这个灿烂的岁月里面……
看着闫好好下飞行棋,一会儿骂别人“缺德”,一会儿夸自己“老谋深算”。 那么起劲。
竟会觉得这个画面,有种安静的幸福感。
忍不住轻轻地微笑。
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喜欢笑了呢?好像生活里总有很多很多快乐的事情在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