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鸭嗓大声道:“小子,别给脸不要脸,我大哥是三清观‘上清天尊’的得意门徒,岂是你等顽童所能理解的。”苗英暗道,原来这三清剑书刚是三清观的人,怪不得这么大口气。三清观与少林、武当、群仙观、丐帮并称武林五大门派,如今武当自秋大侠死后江河日下,其他四个门派被称为武林四绝,三清观在江湖上独霸一方,其门人当然自命不凡了。
黄乙道:“什么三清,太清的,我们只知道除暴安良,行侠仗义。你们刚才辱骂我爹爹,我今天一定要替武林除了你这淫贼。”书刚这回动了怒气道:“好不知死活的东西,谁去将他们给我捆了。”
书刚身后一名黑大汉冲了出来大叫道:“哥哥,我包熊来。”这人手大如荷叶,五指张开去抓黄甲手腕,黄甲衣袖一动两道亮光扫出,手中转眼间多出两柄短刀。包熊见他手上有兵器,忙撤掌出腿,黄甲一笑,回刀去截。包熊又伸手来抓,黄甲右手刀一动,寒光一划之间同时飞出四个东西,有好事的人去看竟是如同小棒子的四根手指。包熊不再相斗,举着手看着齐指根而断不断流血的手掌呜呜大哭。黄甲站着笑不在进攻,两柄双刀映着火光发出令人眩目的寒色。
三清剑书刚见了大怒,骂道:“真是熊包!连个娃娃也摆不平,哪个去?”身后一名老道轻笑道:“师兄,为弟替你去办这档差事。”老道轻轻一飘来到黄氏兄弟跟前,咳嗽一声道:“娃娃,不要这样……”说话间右手突然打来。黄甲躲闪不及正中左肩,向后退了五六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黄乙见哥哥被偷袭,一晃手中铁刀劈向老道,口中道:“突然袭击算什么好汉。”一句话之间已递出了三刀。苗英在房上看得清,黄乙比他哥哥逊色不少,三招之间就看出他不是那老道的对手,只要老道出手他哪里还有命在,暗里用袖箭对准了老道以防不及之需。
突然一个人奔到二人跟前迫开了二人,苗英一看正是刚才摔黄氏兄弟下房的那人,不知是敌是友。只见那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身瘦如柴,足大如船,脸长过尺,鹰眼狮鼻,手里提着一枝大笔。那人道:“三清观的丧门剑竟然欺负一个孩子,而且还要用诈术,传了出去笑掉人的大牙呀。”那老道一听满面通红,看眼前瘦汉子不认识,问道:“阁下是?”瘦汉子大笔一横道:“一枝笔江九海。”苗英一听眼前这人就是自己的三叔,可他为何将黄氏兄弟推下去呢?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
黄氏兄弟抓着江九海的手臂直叫三伯,江九海笑骂道:“你这两个娃娃,别人那么骂你爹爹,怎么无动于衷,要不是我帮了你们,只怕我们哥几个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黄甲道:“原来是三伯把我们推下来的。”江九海瞪眼道:“怎么?三伯做的不对吗?敢做就要敢当,闯了祸事就得自己解决。不过你们表现得还不错,以后我见了你们父亲必是多加夸奖。”黄氏兄弟心中虽怨江九海做事鲁莽,但听他一袭话也就宽解,笑哈哈地直说是。江九海道:“刚才那杂毛没把你怎么样吧?”黄甲道:“没什么。”老道丧门剑见他们说的热闹,突然一剑刺来“少罗嗦,江九海我们比划比划。”
江九海正与黄氏兄弟说话,见丧门剑一剑刺来,呵呵一笑,抱起黄乙向左急走让过一招。丧门剑一剑得手后招连绵不断,江九海怕伤及黄乙只用铁笔拦挡游窜。苗英左手一抬一枝袖箭直奔丧门剑,这丧门剑功夫果然了得,听风声不对侧身将袖箭躲过。江九海乘此时机将黄乙放到一旁,铁笔一挑一招“天花乱坠”笔用枪式连点丧门剑上盘。丧门剑躲过袖箭刚要察看何人所使,眼前无数笔尖点到只得用剑去拦挡,铁笔沉重,剑哪里能够架出,丧门剑连退了几步。黑夜里两兵器相击如满天萤火虫乱飞,灶房大厨敲锅一般。
一枝笔江九海突然收招定势,嘿笑道:“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丧门剑站定一看手中宝剑已成了锯齿,大骂道:“江九海少废话,我们再来。”一招“判官索命”残剑连点。江九海站着不动用笔去找剑刃,丧门剑哪里再敢相碰,剑避重就轻,施展轻柔之术四处游窜。
战了十多个回合,江九海笔花一转使出家传的“三十三路翻天笔”,笔尖专点丧门剑周身大|茓。丧门剑一个没注意被江九海笔点到上肩云中|茓,他扔剑倒地,人影一闪一柄三尺清风剑接过江九海,正是三清剑书刚。
书刚是三清观三清之一上清天尊占名士的第一大弟子,一柄清风剑自出道以来罕逢敌手。江九海见书刚出手骂道:“江湖的祸害,今日我要替那些枉死的人解决了你。”一动上手苗英就看出三清剑书刚比他师弟丧门剑武功高出不少。江九海此时也没了刚才斗丧门剑的随意,凝神静气与书刚相斗。
江九海一招“银龙戏水”使出,眼前没了书刚,耳后剑风劲吹,黑夜里闪了一道电光,狂风般向他扫来。这一剑又快又准,似一剑就要把他砍入十八层地狱,江九海哪里还有反手的机会,眼睛一闭暗道:老子完了,不能再喝酒了。书刚心中狂喜,突然一枝袖箭飞到,方才丧门剑遭了一袖箭,书刚早已发现房上还有一人,加了十分的小心,挥手一剑将袖箭击落。江九海听见铛的一声,睁眼一看,自己并没有死,眼到手到一招“天花乱坠”罩向书刚。高手之间对决往往系于一线之间,书刚此时已无回天之力,铁笔尖硬生生从他的前胸刺入后背探出,可惜他从娘胎里到如今也不成想过会死的这样惨。
丧门剑和包熊等人见书刚死了,树倒狐狲散,纷纷跑了。书才哭着喊着直叫娘,趴在地上吓得不能动弹。江九海死而复生又杀了敌人,心花怒放,将铁笔从书刚身上抽出,用脚将尸体踢到一旁,放声大笑。笑了一会儿道:“何方高人救我一命?下来一见如何?”苗英飞身落下尘埃来到三人身旁,先给江九海见了礼,将自己的身份说了。江九海本想是哪个世外高人救了自己,不曾想竟是后辈,心中立刻不悦。又听说是自己十多年不见拜把子二哥的儿子,渐渐好了起来,问了一些苗家的情形,听说苗昆已亡暗暗落了几滴眼泪。
书刚是湖北一带名流,今日死在江九海笔下定会掀起一场风雨,四人星夜离了东兴镇向黄石而来。离“白云客栈”时江九海发现一坛百年女儿红,他本是个嗜酒成性之人,见了好酒哪里能够迈得动步子,起坛后酒香飘出直叫人似仙似醉,他哪里还能够忍住。三少年苦劝,说犯了命案应该早早离去,江九海酒虫难挡饮了一口,抱着酒坛不放非要拿走不可,黄氏兄弟听父亲铁刀手黄典说过三伯江九海有这种毛病,知道不可多说只得依从。苗英来到马厩,只剩下他的那匹马,黄甲受了轻伤骑马,其余三人随马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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