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孩开始苦笑,就像所有正在流浪,又极端无助的少年。
树叶干枯了。它已经失去了生命。生命……
去了哪里?
千吉注视着手中的枯叶,那些繁杂的叶脉吸引了他的目光,仿佛一张无边无际的网,慢慢铺展开来……而且,那里,那里面肯定隐藏着无限的奥妙。
不知不觉中,他已将精神集中到了叶片表面,思绪渐渐变得敏锐宽广--
叶脉越来越近、铺展开来,千吉仿佛进入了一个错综复杂、无限广阔的世界。
看到了……他看到了叶脉深处的那些更加隐秘的部分--纵横交错的管道、紧密排列的细胞。细胞,那是一些已经失去了水分的物质,萎缩的、干燥的、易燃的……
他的意识在这个无边无际的叶片空间里遨游、驰骋,越来越快,越来越迅猛,势不可挡,渐渐变成一道炽热的激流……就像……
熔岩奔泻……
携带着强大的热,闪着强光……
像风一样急弛……
吼叫着,冲向奥秘的深层……那里有……
叶脉的颜色渐渐变深了,一股轻烟腾起,随即燃烧起来。
千吉震动了一下,收回了思绪。
看着手中摇曳的火苗,他想起了金姆的话。她说的对,我确实与众不同,我甚至是全人类的希望。
呵,我是吗?
就像现在这样?连自己的朋友都救不了。
火苗跳动着,像一只刚刚变化出来的小魔鬼,在初秋的凉风里舞蹈,不一会儿就熄灭了,留下一缕轻烟和一根干枯的叶柄。
哧……
又一片叶子燃着了,千吉的心情越来越糟。
三、四、五……他继续烧着落叶,没有注意到有个人已经站在了身边。
"你是谁家的孩子?"一个沙哑的声音问。仿佛是从旧砂纸间磨出来的。苍老浑浊。
千吉抬起头,看到一个身形枯干的老汉在一旁低头端详自己。
那老汉身材不高,背驼的厉害。穿一身粗布衣裤,踩一双补丁落补丁的旧鞋;肩膀不宽,却挑着一副沉重的扁担。扁担的一端绑着铁皮炉子,另一端坠着一口镶铜角的旧木箱。铜角已经磨损了,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亮光。一支Сhā满糖人的稻草杆拄在地上,帮他分担了一些重量。
见千吉没有回答,老汉继续问:"娃娃,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啊?"
"你怎么知道?"千吉以问代答。保持着谨慎。
"嘿,老汉我就这么点儿本事。多少年啦,还没有看走眼过。"老汉腔调诙谐,笑容可掬。让千吉放松了许多。
"你也有特异功能吗?"千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