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僻静的小巷中,赶路人最终停在一扇破旧低矮的木门前。敲门声响过,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赶路人闪身而进,同时也带进了一团纷飞的雪花和冰冷的寒风。他回身关紧了街门,冰雪与严寒被暂时挡在了外面。
屋里暖洋洋的,通红的炉火正在炉膛中跳跃闪烁。在摇曳不定的橘红色光线中,安静地坐着几个少年。赶路人摘掉棉帽,扑打着身上的雪花……
"烤烤火吧,许先生,外面可真冷!"
一个十来岁的女孩说着话,接过许暮生脱下的棉衣,挂在门后的简易衣帽勾上。刚才开门的人就是她。她是许暮生的学生之一,叫水玲。
"好冷……"许暮生搓着僵硬的手,在火炉旁的一个木凳上坐下来。脸上的霜雪开始融化,像是出了一头汗。炉火红红的,映在他的脸上。看上去,他已经不像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了。短短半年,他似乎老了十岁。
"千吉还没有什么反应吗?"水玲问,清澈的眼睛里透着关切。
"没有。下午我去过医院一趟,还是老样子,可怜的孩子。"许暮生答道,声调中满含无奈。
"人们呢?"
"今天我又走了几条街,收获不大,只有两个人愿意加入我们。多数人对我的话反应平平,漠不关心。他们都忙着逃离亚东,对于……对于思想的问题,根本没有兴趣。……挺难的……"
许暮生叹口气……
"去过市府了?"水玲问。
"去了,市政府的人到还算热心,说我的想法有意义,但实现起来并不简单。他们说,有关’思想建设’的工作政府一直都没停过,这是一项漫长艰巨的任务,难以在短时间里取得成效。尤其是现在。亚东局势日益严峻,打击犯罪分子才是他们如今的首要工作。"
"有多少人愿意加入我们了?"
"不多……,"许暮生摇摇头,"不多……加上你们联系到的,不到两千人。我想……这肯定不够。"
"许先生。"一个皮肤黝黑、长相墩实的男孩轻声叫道。
"水生,什么事?"许暮生转过身,那是水玲的弟弟。
"咱们能成功吗?我是说……那个光……光……"水生眉心紧锁,忘记了那个名称。
"光之门。"水玲提醒。
"对!咱们能把它打开吗?"他瞪大眼睛看着许暮生。
"难说。如果……得不到更多市民的支持……恐怕……"许暮生摇着头,这是他最近经常做的一个动作。除此之外,就是叹气。
在座的几名少年默默地听着谈话,不再有人Сhā言。他们都沉浸在各自内心的担忧和恐惧中,越来越严酷的现实就像门外的寒冬一样摆在他们面前。可他们能做什么呢?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可以像千吉那样具有特异能量。如果……如果有千吉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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