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被安置在忆柳的闺房里,在忆柳照顾下敷药擦血,仍旧昏迷不醒。
君不见挂上了停业的牌子。
匠人们在老板娘的命令下,以最快的速度开始清理整修大堂,只是大堂破坏的太严重,明显不是两三天便能做完的事情。
战前担惊受怕的歌姬舞娘们,也陆续平静了心神,看着满地狼籍,甚至有人想要离开,老板娘也不加阻拦,走了四五个之后,众人便老实了下来。
只是这两ri东都并不太平,万象神宫上方的紫sè巨龙咆哮了数次。
傍晚时分,闺房内十分幽静,隐隐还有女子的体香,房外外隐隐传来清理青石瓦砾和搬桌椅的声音,忆柳坐在床前看着床上正在酣睡的元明看了很长时间,然后吹熄了烛火,伏在桌子上准备歇息了,像是昨ri一般。
昨ri一战,元明没有受太重的伤,直到最后的惊天一击才对他的jing神与身体造成了极大的损害。他在施放完大堂里的万佛归心,杀掉残月宫的那名大修士之后,佛家念力,道家真气,甚至jing神都完全枯竭。
忆柳很担心他,不肯去别的姐妹那里休息,ri夜看着他,其间换了数次药,不免看到少年的身体,倒也没有脸红羞涩,只是觉得有些心疼。
第二天清晨元明便醒了,但他不知道是透支了身体的缘故还是昨ri的身体不受控制,头痛的厉害,浑身泛力,根本无法起身,虚弱到了极点,忆柳不许他起身,端食递水,让他好生尴尬。
其间,唐静来了两次,坐了片刻便又走了。广济寺那个做饭的关老三带了一包药来,坐了两个时辰,便又急匆匆的回去做饭了。
似乎,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只是即便是元明在沉睡其间,也能听见东都层出不穷的天地之音,似乎外面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老板娘来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朝廷的供奉和北疆的杀手组织残月宫打起来了,死了两个三星的大供奉,七八个供奉,残月宫死伤惨重,退出东都了。”
她说着,看着元明不知道想到什么沉默了下来,身体显得有些僵硬,看着自己身上绑的结结实实的带子,低着头很长时间。
“这个人为何杀你,还不清楚,大概是有人雇佣了他,具体事情,还是等你以后自己去查吧。”
“另外,我算了一下,你打碎的桌椅,加上二十坛竹叶青,还有工匠修缮的钱,一共五千九百多两。”
少年,已经晕过去了,脸上有些泛红。
“这小子。”
一躺便是一整夜,元明jing神渐好,从床上爬起,借着晨光逛了逛东都,只是各处街道明显都有清扫过得痕迹,也没有发现什么。没有任何人提起那些命案,包括过往最强硬的朝廷,如今也变得异常平静,就仿佛前些天老板娘嘴里的那场腥风血雨的大战并非真实的,仿佛东都城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街角有人在看着他。
依旧是一个身穿黑衣的短发男子,两人俱穿黑衣,站在雪迹未干的街道上对望。
他的左袖空荡荡的,随风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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