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nbsp“儒家,是整个中土延续千年最有影响的思想流派。”
“而宋清规是儒家这一代最杰出的人物,六岁便被冠为神童之名,十七岁入朝为官,十九岁进文阁为太子陪读,二十三岁太子登基,二十六岁便官至二品,更不知道儒家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又兼新皇信任,特赦允许修行,修行三年晋入存想,名列这一代天下五大高手之首,如今其余四个皆晋入存想,已经过了五年,都不知道他已经走到了哪一步。”
忆柳不急不缓的说,元明在一旁的脸sè一沉再沉。
心下想起那灰衣青年的面无表情,想起他的温和谦逊,现在仔细想来,这便是一种极骄傲极内敛的人做出的反应吧,因为骄傲,所以不屑?这算是自嘲吗?
元明已经走到前方,束手在院中徘徊了片刻,他看着忆柳沉默片刻后说道:“上一个时代的五大高手是什么?朝廷的供奉又没有派系之分?朝廷一共有几位大供奉?关宁在朝廷是什么地位”
连着四个问题,虽不是忐忑犹豫,反而平静温和,但想到这四个问题针对的对象是神秘陌生的儒家这一代最强者,忆柳很自然地咀嚼出了其中隐藏着的强硬味道,不由大吃一惊,心想少爷也许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朝廷明面上一共有三位大供奉,分别是观星楼大供奉,危楼大供奉,神龙大供奉,观星楼镇守东都,危楼主刺杀,平衡各大修行世家,神龙掌紫金神气,镇守皇城,关宁掌危楼,自他执掌危楼以后,凶名无数,孤立了出来,但实力最强,修行世界里送了个绰号,血危,关宁。上一代五大高手是,天机门,你的老师天机;道家掌门,至峰;密宗,元何;yin阳家,咒空,墨家,破卷。”
忆柳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股深深的担忧以及………向往。
元明复杂的笑了笑,说道:“墨家,yin阳家,越来越有意思了……”
两人都没有了出门吃饭的心思,聊了片刻,已经快入夜了,忆柳还是认真做了几个小菜,就着饭胡乱吃了,少年罕见的吃的极缓慢,甚至连碗里的最后几粒米也扒出来仔细的吃了,方才放下碗筷,擦了擦嘴,他睁着眼睛看着屋角被积年累月的雨水,雪水沁渗形成的斑痕,忽然间坐了起来,去从广济寺带下来的书箱里翻出一本佛经,跑到后院,点了根蜡烛,读了起来。
自己修行佛家念力十余年,近两年才真正算是有所进展,已经迈过凡夫禅,晋入小乘禅一年有余,严格来算已经是道家守静境界,相比之下,自己一直钟爱的道家功法,反而是落在了后面。
元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里隐隐有海浪翻滚,与书上温和平静的字迹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他或许在看,或许也在打发时间,或许只是睡不着?
忆柳看向院里的元明,眼神有些迷惘,大概还是不大清楚。只好默默地清洗碗筷,洗完了又不知道做什么,索xing翻出了唱词本,也看了起来。
老城米店里没有人睡。
夜深人静,元明放下书,把念珠仔细的缠在手上,换上一身平ri里从不曾穿过的月白sè长衫,然后推开小院的门,把瞌睡的忆柳轻轻扶到床榻上,便走出了老城米店。
在东都宁静的大街小巷间间,微凉的夜风穿行其中,无论是工作了一天的居民还是路人,都在屋内,客栈内酣睡,整座城仿佛都睡着了,全城仅剩下点点灯火闪烁,,只是偶尔有屋内翻身的声音突兀响起,然后消失。
微弱的灯笼光芒照亮少年的身影,苍白胜雪。
他向来只穿黑衣,知不道这一夜他换上了忆柳给他买的一身月白sè长衫,说少爷穿这样的长衣,一定很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