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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黑道皇后 > 第一百零九章 救下解兰呣子

第一百零九章 救下解兰呣子

柳柳正欲掉转头,忽然看到卖包子的地方闹了起来,只见幕星飞快的拉扯着她的手:“母后,快看,他们都打那个弟弟,好可怜啊,母后快救救他。”

柳柳一听到儿子的话,抬眼看过去,发现有一个和幕星差不多打的小男孩被卖包子的小二提在手里,恶狠狠的扇他的耳光,那小孩子一身的狼狈,衣衫破烂,像个小叫花子似地蓬头垢面的,却死死的抓着手里的包子,那白白的包子被他的脏手一抓,现出两道黑印子,可看他小小的年纪就是被打仍死命的拿着包子,围观的人全都一脸看好戏,也没人说话,那店小二越发的叫嚣。

“停车,”前面驾车的太监一听到太子殿下的声音赶紧停下辇车,恭敬的应了一声:“是。”

幕星飞快的掀帘走下辇车,阳光如万道金缕洒在他小小的锦袍上,头上的乌丝用镶嵌着大颗珍珠的金簪束起,周身华贵,美不可言,那本来围在包子前看热闹的人一看到他,忍不住让了开来,心里暗自猜测着这个小孩子是谁啊?逼人的贵气中带着凌厉的寒气,走到店小二跟前,冷冷的开口。

“把他放下来。”

那小乞丐抬起头望着地下的小孩子,眼里满是钦佩,崇拜的望着小小的幕星,他是谁啊?好像头上渡了一层金光似的,长得可真俊啊?小乞丐看得呆了,也忘了去挣扎,那一直拽着他的店小二听到幕星的命令,本想反抗可就是有一种胆怯的心态,使得他不敢反驳,飞快的把手里的小乞丐放下来。

幕星走到哪小乞丐面前关心的问他:“你没事吧。”

小乞丐此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其实他一点也不怪店小二,因为是他自个做的不对,娘亲无数次教育他,不可以偷人家东西,可是娘亲病了,还没有吃饭,他只好出来偷东西,这几年来,他们总是被人追杀,娘亲一直说,想带他回月华国去,虽然他不知道月华国在什么地方?可是因为总有人要杀他们,所以没办法实行,乞丐茫然的摇了摇头。

幕星站起身抬头冷萧的望着店小二:“太可恶了,为什么要打他,就因为两个包子吗?”

店小二被幕星的势态吓住了,一看这小孩子身后的阵仗,就知道这小家伙非富即贵,他哪里敢得罪啊,赶紧小心的开口:“他每次总来偷包子,所以我才生气。”

幕星没说话,掉头望向身后的宫女:“明月,给店小二银子,以后他再来拿包子,随便他拿。”

“是,小主子,”已经下了辇车跟在幕星身后的明月看到小主子很有仁慈之心,不由得心里感慨万千,用力的点头,拿出一锭银子递到店小二的手上,那店小二一看两包子人家给一大锭的银子,哪里敢要,连连摆手:“算了,算了,不要了。”

“收下,”幕星也不说话,冷瞪了店小二一眼,很奇怪这家伙在­干­什么,先前人家没钱他非跟人家要,现在给他了又不敢要,不悦染于他的­唇­角,浮起丝丝冷笑:“以后要是再看到你欺负他,小爷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这句话使得围观的人和太监宫女全都膛目结舌,太子爷可真够粗鲁的,连小爷都出来了,不过谁敢说话,只听到店小二恭敬的声音:“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双手诚惶诚恐的接过了那锭银子,虽然心里高兴,可谁知道是福是祸呢,这些有钱的人翻脸可比变天还快。

幕星掉转头望了一眼地上的小身影,柔和了脸部的线条:“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乞丐倔强的望着幕星,虽然他身着破烂,可是脸上的神情却是狂傲不桀的,虽然对幕星帮助他的事心存感激,但是小小的脸蛋却挺翘着,直视着幕星不卑不亢的开口:“我叫凤心魂。”

凤心魂?柳柳呆愣了一下,凤应该是国姓吧,这小孩子竟然说他姓凤,是谁给他起这么大逆不道的姓氏的,眼里暗芒敛去,却听到骑在马上的日影大喝一声:“大胆小子,凤乃国姓,尔一个小乞丐,竟然敢用国姓,大逆不道理该处死。”

铿锵有力的声音冲天而起,惊得街边围观的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往后退了几步,谁也不敢开言,除了替小乞丐担了一把心,大街上静谧得就是一根绣花针掉到地上都能呼见。

日影的话音一落,他身后的几个侍卫立刻拔出宝剑,寒光烁烁,光芒耀眼,眼看着一场屠杀就要开始了。

而立在小乞丐身边的幕星扬起秀气的眉,不悦地瞪了日影一眼,冷哼:“日影,你别吓着弟弟了,把刀剑收起来。”

柳柳听了儿子的话,赞许的点头,幕星有一颗仁慈之心,将来可以做一个明君,柳柳掉头望向日影,日影自然不敢造次,一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收起宝剑,恭敬的开口:“是,小主子,”领着人退到一边去了。

那小乞丐虽然倔强,可他已经被追杀了很多次,对于刀剑格外的敏感,因此手心里全是冷汗,小脸儿煞白的望着幕星。

柳柳眼看着街边围拢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身份已经引起人怀疑,若是被有心人知晓,只怕她们又有麻烦了,所以便朝马车外面轻呼了一声:“幕星走了。”

“是,”幕星点了一下头,望着身后的下孩子一眼,凤心魂?这名字真好听呢,如果是自己的弟弟该多好啊,感叹一番,扬了扬手和凤心魂道别,走到辇车前准备离开,那凤心魂却在最快的时间里冲了过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这动作把幕星吓了一跳,他­干­什么?

“快起来,你­干­什么?”幕星伸出手拉他起来,可惜那小乞丐楞不起身,下了死命的跪在地上,一迭连声的哀求着:“哥哥,求求你,救救我娘亲吧,救救我娘亲吧。”

凤心魂虽然经常被人追杀,但是这一次却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个小哥哥,他那么可爱又善良,一定不会是坏人的,所以他希望他们能救救他的娘亲,幕星呆住了,这种事他不知道该咋处理,柳柳扫了一眼周遭,还是把小乞丐带到辇车上来再说。

“让他上来吧,幕星,”柳柳沉声吩咐儿子,幕星一听到母后发话了,赶紧伸出手拉起凤心魂:“快起来,我们会去救你娘的。”

两个小孩子一先一后的上了辇车,凤心魂因为身上太脏,一上辇车来,便有一股难闻的怪味道,但是柳柳若无其事的打开车窗,望着对面像小兔子一样惊慌的凤心魂,奇异的发现,这个小孩子和幕星竟然有二三分的相像,好奇怪啊,柳柳感叹,沉声吩咐前面驾车的太监:“走吧。”

辇车便行驶起来,柳柳坐在辇车里望着凤心魂,柔声开口:“你娘怎么了?”

“她病了,求求你们救救她吧,”凤心魂竟然想在马车上站起来磕头,一旁的幕星飞快的按住他的身子:“你别动,没事的。”

“好,她现在在哪里呢?”柳柳点头,想到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在外面求别人救他的娘亲,这孩子是何等的有孝心啊。

“在东郊的破庙里,”凤心魂难过的开口,他出来有好半天了,娘亲不知道怎么样了,心里忽地不安起来,望着幕星催促起来:“哥哥,能快点吗?我怕有人杀我娘亲。”

“杀你娘亲,光天化日之下谁这么大胆,”柳柳脸上染上怒意,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公然行刺,真是太可恶了:“是你们的仇家吗?”

“不知道,我娘说她在这里一个亲人也没有,她的家在千里之外的地方,很美很漂亮的地方,”凤心魂说起娘亲的话,小脸蛋上充满了向往,但是他的话,使得柳柳脸­色­一怔,千里之外的地方,他究竟是谁?认真的打量着凤心魂,天哪,他的容貌活生生的就是凤冽的翻版,他竟然是炎亲王的孩子,难怪姓凤,其实这根本就是他的姓氏啊,柳柳一想到这里,心里激动不已,飞快的伸出手拉住凤心魂的手。

“你娘是不是叫解兰?”

凤心魂疑惑的望着柳柳,小心翼翼的点了一下头:“是,我娘叫解兰,您是?”

柳柳的眼里染上氤氲之气,天哪,凤冽啊,你究竟做的什么孽啊,让自个的亲生儿子在外面流浪了整整五年,还害得呣子二人被追杀,看到心魂的样子,便可知道解兰公主受了多少的委屈啊,柳柳一想到这个,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把凤心魂拉到怀里,拍着他的后背,柔声的开口。

“心魂别怕,我是你娘的好朋友,现在我们去救你娘,我一直在找你娘亲。”

凤心魂吸着柳柳身上好闻的味道,大眼睛里流出了眼泪,他有亲人了吗?静静地哭了起来,柳柳柔声的哄他:“心魂别哭,”说完朝外面心急的命令:“立刻去东郊的破庙,要快。”

那太监得了皇后娘娘的话,哪里敢怠慢,一扬马鞭,马儿发出嘶鸣,撒蹄狂奔,直奔东郊而去。

一座破旧的庙堂,周围杂草丛生,残败不全,凤心魂领着柳柳和幕星等下了马车,柳柳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心里同时震撼住了,解兰的脾气果然高傲,宁死也不回炎亲王府,如果她回去的话,相信凤冽一定会封她为正妃的,但是她宁愿在外面被人追杀,也不愿意让人瞧不起吧。

凤心魂一下了辇车,小身子飞快的往里面冲去,大叫起来:“娘亲,娘亲,有人来救你了,娘亲?”

可是不大一会儿里面竟然传出了哭声,柳柳脸­色­一白,身形一闪奔进破庙之内,只见一张草席铺地,到处是杂草,几个破碗,几件破旧的衣衫,扔得到处都是,可是却没有解兰的身影,只见心魂哭得伤心欲碎,脸­色­都白了。

“娘亲不见了,她被坏人抓走了。”

柳柳冷沉下脸,忽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飞快的闪身跃上房顶,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抗着一个人疾驶而去,看来是有人想杀了解兰,因为她们过来坏了他的好事,他心急的把她抗上就走,可恶,柳柳周身的寒气溢出来,身如飞燕,直追那逃窜的人。

日影和那些侍卫一看到娘娘单身涉险,飞快的命令:“你们守着小主子,我去协助娘娘。”

柳柳的轻功早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几个大纵身便拦住了黑衣人的去路,周身暴戾凌寒,目光冰冷:“立刻把她放下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黑衣人没想到眼前这个绝­色­天香的女子武功如此厉害,完全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心里轻颤,飞快的放下肩上的女人,那女人头发篷乱,看不清脸上本来的样子,只见她不时的轻吟出声,看来真的生病了,很痛苦的样子,柳柳一看到眼前的解兰公主竟然如此痛苦不堪,周身的毛细管扩张开来,­阴­森森的盯着那黑衣人。

“你好大的胆子,给我去死。”

柳柳话音一落,身形闪过,电光火石间便抵制住了黑衣人的动作,那黑衣人彻底的呆了,这女人究竟是谁?身手如此凌厉,从没听说过有长得如此美貌的女人武功如此之高的,柳柳看也不看黑衣人,嗜­色­血眸闪过杀气,一伸手五指如爪,只听到咯崩一声响,那黑衣人的脖子已经断了,身子往下一瘫,柳柳伸出手扶住蓬头垢面的解兰。

这时日影已经到了,远远的望到皇后娘娘狠厉的杀气,杀人的手段辛辣无比,不由得头皮发麻,看来谁要是得罪这个女人,必没有好果子吃,忙恭敬的开口:“娘娘,你没事吧。”

柳柳挥挥手,淡然的开口:“没事,把她带回去吧。”

日影立刻伸出手提起这个女人,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什么要救这个女人,浑身上下一股酸臭味,使得他皱眉,提着她紧跟着娘娘的身后纵身落到破庙前,小小的凤心魂一看到娘亲没事了,早紧张的过来,一迭连声的叫起来。

“娘亲,娘亲,我找人来救你了。”

解兰听到儿子的呼唤,总算恢复了一点的意识,艰难的伸出手拨开头发,便看到了蹲在面前的柳柳,那种看到亲人冲动感,使得她的眼里流下泪来,柳柳握着她的手,心疼的叹息:“你这是何苦呢,让自己受苦,还让心魂吃这么大的苦,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和心魂都会没命的。”

“我?”解兰想说些什么,但因为又饿又急,再加上生病了,一口气接不上来,竟然昏了过去,而站在柳柳身后的翠儿和彩霞还有明月她们早呆了,愣愣的轻呼一声:“公主?”

“是解兰公主?”大家伙都愣了一下,眼睛飘向那叫凤心魂的小孩子,既然叫凤,那么他便是炎亲王的孩子了,天哪,没想到孩子这么大了,受了多少苦啊,解兰公主一定很恨炎亲王吧,既然恨为什么又要取自他的姓呢,也许是又爱又恨吧,这种倔强的个­性­倒是让人敬佩。

一旁的凤心魂看到娘亲昏了过去,立刻像疯了一样的叫起来:“娘亲,你醒醒,娘亲你醒醒,心魂害怕。”

柳柳伸出手来拉起凤心魂,柔声的安慰他:“心魂别伤心了,你娘没事,我不会让她有事的,现在我们带她去看病吧。”

“嗯,”凤心魂听了柳柳的话,立刻放开娘亲的身子,原来娘亲不会有事,这太好了,刚才他看到了这个好心人的武功,好高强啊,这下他们不碍事了,小脸蛋上眼泪哗哗的流着,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受了这么多的苦,自然恐慌,众人不由在心里责怪起炎亲王来,这五年怎么就不知道找她们呣子二人呢?冤孽啊,这孩子心里一定有­阴­影。

柳柳吩咐日影把解兰扶到后面的一个辇车上,几个小丫头和她们一起坐在前面的辇车里,后面给解兰呣子二人共乘,辇车离开破庙,一直往柳府走去。

高大威严的柳府门前,立了一堆的下人,伸长脖颈张望着,每个人都神情激动,这其中最兴奋和难以置信的就是已辞官的柳老丞相和柳夫人,女儿竟然没死,五年的时间里,他们苍老了很多,先是柳丝的事情,又是柳柳的事情,接着柳霆又离家出走了,两个老人鬓边已生出缕缕白发,神情是疑惑忧虑的,怕自个儿空欢喜一场,当年他们是亲眼看到女儿葬进皇陵的,没想到她竟然死而复活了,昨儿个夜里,皇上派小太监过来宣旨,皇后娘娘要回柳府探望二爹娘,让柳府的人准备好接凤驾,而一直离家的柳霆正好回家,一家人彻底的愣住了,一夜没睡,一大早便守在门前候着了。

天­色­已经不早了,柳老爷和柳夫人还有儿子面面相觑,怎么还没有来呢,正疑惑着,那柳府到街口打探消息的下人已飞奔而至:“禀老爷,夫人,辇车过来了辇车过来了。”

“好,”柳老爷激动地点头,声若洪钟,铿锵有力,伸出手挽扶着柳夫人,夫妻两人整理了一下衣衫,就连一边的柳霆也有些紧张,五年未见的柳儿该是什么样子呢?当年最后的惊鸿一瞥,深深地留在他的脑海里,五年了也未消逝,但是他把对妹妹不该有的情愫全部化解掉了,现在的他就是一个爱妹真切的兄长,柳霆正想着,从他的身后钻出来一个娇俏可人的女人,一脸惊奇的望着大门口,不住嘴的追问。

“柳霆,你说妹妹是皇后吗?真的是皇后吗?”

这个说话的人叫谷蓝,自从街头偶遇到落魄的柳霆,便惊为天人,从此后专心的围着柳霆的身边转,足足有三年了,柳霆的生活里已经习惯了这个叽叽喳喳的女人存在着,就算他板下脸来,这女人只当没看到。

柳霆望了一下谷蓝,鼻孔朝天,理都不理她,谷蓝笑嘻嘻的开口:“拽什么啊,说给我听听也高兴高兴,好歹她也是我妹妹了,”完全一副自家人的嘴脸,柳霆嘴角抽搐几下,终于忍住反驳她,而柳丞相和柳夫人掉头望了一眼,笑着相视,这丫头他们倒还喜欢,自从她来柳家,家里热闹多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辇车已驶近柳府,停在空旷的门口,一­干­下人全都跪了下来,柳丞相和柳夫人还有柳霆连礼都忘了行,紧盯着辇车门口,生怕走下来的女人不是柳柳。

只见珠帘掀动一下,首先下来的是身着华服的四个宫女,然后是一个粉妆玉彻的小孩子,一跃到地上便睁着大大的眼睛,骨溜溜的转着,柳丞相和柳夫人看到这孩子第一眼便喜欢得紧,只是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紧随着孩子身后的是一个身着紫­色­刺绣凤凰裙,华贵无比,头上挽逶迤髻,头顶正中Сhā着展翅高飞的凤凰钗,阳光下,金丝缕缕,流苏晃动,好不耀眼,再看那张比花还艳的粉脸,看呆了众人,因为柳府的二小姐可是京城的第一丑女,何来这等仙姿国­色­,柳柳的此等容颜只有柳丞相和柳夫人还有柳霆在最后的一刻见到过,因此上前一步哽咽着叫了一声。

“柳儿,你回来了。”

柳柳抬头望着眼前的爹娘,五年的时间未见,爹爹和娘亲老了好多,真是做女儿的不孝,让他们­操­心了,柳柳眼里氤氲,轻声唤了一句:“爹娘,是柳儿不孝,让爹娘­操­心了。”

柳丞相和柳夫人上前一步搂过女儿的身子,眼泪终究忍不住流了下来,柳柳陪着他们伤心了一回,抬头见一旁的柳霆正激动地望着自个儿,松开爹娘的身子,回身望着哥哥,伸出手来握着哥哥的手:“哥哥还好吗?”

“好,”千言万语化着一个字,想到她五年前的死,忽然有一个想法,只要她快乐的活着就好,再也没有别的奢求,只求能看着她开开心心的活着,快乐着,他的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让你们费心了,”柳柳笑语,她的话刚完,站在柳霆身后的谷蓝飞快的钻出头来,笑眯眯的发出惊叹:“天哪,这是妹妹吗?好亲切啊,还是皇后,多美啊。”

柳柳看到这突然冒出来的娇俏女子,认真的打量了几眼,抬头望着哥哥:“这是嫂嫂吗?”

柳霆脸­色­暗了一下,还未说话呢,那谷蓝早欢天喜地的走上前一步,拉住柳柳的手,激动的叫起来:“是啊,妹妹,我是你未来的嫂嫂,这个小孩子是谁啊,长得太可爱了。”

谷蓝的话把大家的注意力转到了幕星的身上,柳府上下的人再次的发出惊叹,是啊,这孩子长得和柳儿好像啊,难道当年那个孩子根本没死,不由激动地盯着幕星,柳柳伸出手拉过幕星。

“幕星,过来见过外祖母、外祖父,这是舅舅。”

那幕星看到娘亲如此高兴,早乖巧的走到柳丞相和柳夫人面前甜甜的叫了一声,那柳丞相和柳夫人一下子被他收买了人心,欢喜得跟什么似的,伸出手来牵着他,回头望着柳柳:“柳儿,进去吧。”

“是,爹娘,”柳柳笑点着头,准备往里面走去,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脸­色­一变,立刻停住了身子:“等一下,把一件事情忘了。”柳柳说完,回头望向立于门前的日影:“把解兰公主立刻扶进来,派人去找个大夫过来。”

“是,主子,”日影点了一下头,走到第二辆的辇车前,和另外两个侍卫恭敬的把解兰公主扶下来,柳家的人看到蓬头垢面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吓了一跳,望向柳柳,柳丞相关心的问:“柳儿,这是谁啊?怎么这样了?”

柳柳眼眸暗了一下,轻声的开口:“等安置好公主,柳儿在告诉爹娘事情的经过。”

“好,”柳丞相点头,飞快的命令府里的小丫头过来,把解兰公主送进小姐们以前住的听风楼里去,另外派人去请了大夫,接下来忙碌了一通,小丫头们给解兰公主盥洗了一番,又把凤心魂待下去盥洗了一番,两个人收拾­干­净了,大夫也来了,给解兰公主诊治过后,禀明病人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长期饥饿营养不良的原因,以后只要好好调理就没事了。

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因为公主昏迷的原因,现在没办法进食,柳柳便吩咐小丫头熬了乌­鸡­汤喂送一些,等她醒过来再准备些可口的饭菜送进去,把一切安排妥当,便和家人一起走回正厅。

正厅上,柳丞相和柳夫人请了女儿上座,本来柳柳是坚持不肯的,但是她是堂堂国母的身份,这一点柳丞相还是坚持的,两个老人家坐在女儿的左手边,柳霆和谷蓝坐在右手边,而幕星从头到尾都被柳夫人紧牵在手里,一刻也不放开,脸上满是开心的笑意。

“那个是大伙儿找翻了天的解兰公主吗?”柳霆沉声的问,他虽然不管朝中事,可是行走在江湖上,信息还是有的,百姓们议论纷纷,对于眼下的朝政争议很大,尤其是最近月华国的兵犯边境,搞得人心惶惶,还威传皇上离宫出走了,幸好现在皇上回来了,相信以皇上的睿智,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倒是柳儿这次回来,好像有点麻烦,因为楼家是朝廷目前最大势力,肯定有很多人对柳儿的事大做文章,因为当年皇后是葬入皇陵的,现在又说皇后回来了,那些人一定会说皇后是假的,到时候说不定说皇上欺蒙天下人,把不明来历的女子搞进宫来,这样连皇上的名誉都受损。

“是,”柳柳点了一下头,眼神冰寒,美丽的脸上罩上狠厉,像一朵美丽有毒的罂粟花,散发出她的娇艳时同时也散发着它的毒汁,只要是别有用心的人,一定会遭受到她的毒害。

“不知道五年前公主和炎亲王爷发生了什么事,公主离开了炎亲王府,在天香寺后面的庵堂里出家,后来的事我不清楚,但大致上应该是公主发现自己怀孕了,离开了庵堂,到处流浪,后来被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发现了她的踪迹,便派人追杀她,而那些杀手背后的黑手,又搅到月华国去了,这样成功的挑起了两国的战争,而解兰公主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中,那月华国的皇帝哪里知道,是这些坏人一边追杀他的女儿,一边挑起了两国的战争,使百姓陷入惶恐。”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五年的时间里,皇上过于沉痛,把很多朝政之事托于炎亲王管理,炎亲王是个将帅之才,却不是定邦安国之才,这一点先帝是知道的,所以才会让风邪继位为皇上,这五年来炎亲王整治下有很多的漏洞让那些人钻了进去,”柳丞相心痛的开口,对于朝廷上的形势他多少有些了解,但是因为女儿逝世,夫人太过于伤心,他也力不从心了,所以便辞官回家了。

“好在现在皇上振作了起来,只要皇上下了决心整治朝纲,相信用不了多久,朝廷便会恢复清明,”柳霆怕妹妹担心,开口分解,其实他是相信皇上的实力的,风邪是个有能力的人,只要他想做的,没有做不到的,行事果断,大刀阔斧之能。

柳柳点了一下头,她也相信风邪的能力,只不过对于他五年来的自暴自弃有些不可思议,她不能理解风邪是因为喜欢她呢,还是因为自责,自责自个害了妻儿,不过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做,柳柳抬眸望着柳霆。

“哥哥,我希望你帮帮皇上。”

“柳儿?”柳霆惊讶的张大嘴,没想到妹妹会直截了当的提到这件事情,说实在的,他胸中有谋略,苦学多年就是为了一展抱负,荒废了很多年,以前是因为爹爹是当朝的丞相,而柳家不宜光芒过甚,后来妹妹去世了,他又无心进朝廷,此时一听到柳柳的建议,竟有一刹那的恍神,正厅里的人全都望着他,等着他说话,一直坐在柳霆身边的谷蓝高兴地拍着手儿。

“太好了,霆哥哥,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会帮助皇上把坏人都惩治了的,你就答应了吧,”谷蓝说完伸出手来晃柳霆的手臂,柳霆冷沉下脸,这女人可真多事,不过看她肯定着他的能力,倒也有些高兴,而且自己本来就想着要做事了,既然妹妹张口了,他就别拿乔了。

“好吧,我答应你。”

柳丞相和柳夫人还有柳柳一听到柳霆的话,早高兴地笑了起来,柳府的大厅上欢乐起来,那谷蓝的笑声好似银铃般的传出去好远,就在这时柳府的小丫头飞快的走进来禀报:“禀老爷夫人,那病人醒过来了,奴婢们已经送了东西过去,让她吃完了,她说想见娘娘。”

“喔,她醒了,”柳柳急急的从高座上站了起来,和爹娘招呼了一声离开了正厅,领着几个小丫头和柳霆直奔听风楼而去。

听风楼里依旧柳树成荫,鲜花烂漫,轻风拂过,梧桐轻响。

柳柳一走进寝室便听到有说话声想起来,原来是小小子凤心魂在陪着他娘亲说话儿:“娘亲,你知道吗?哥哥长得好俊喔,还有那个好看的娘娘真美啊,和娘亲一样漂亮呢?”

公主解兰歪坐在床榻上,掉头打量着寝宫内的一切,幽雅安静,听说这里是柳府,这个房间是皇后娘娘未嫁前住的地方,从这里可以看出娘娘的成长足迹,她应该是那种不喜欢奢华的千金小姐,要不然以柳丞相的能力,这里该金碧辉煌才是。

“是吗?”解兰有些疑惑,心头疑惑不已,她记得皇后娘娘长得一副丑颜,要不然怎么会有京城第一丑女的传说,可儿子竟然说是一个美人,可她询问过小丫头,说她们是被皇后娘娘救了的,这里是柳府,这个柳柳难道不是那个柳柳,解兰越想越乱,­干­脆不去想了。

珠帘轻响,小丫头挑起帘子,柳柳迎头走了进来,解兰愣住了,眼前的女人真的很美,用倾国倾城这个词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难怪儿子说她漂亮,可她是谁呢?认真细看,便发现那睿智冷静的黑瞳里,幽深无比,脸上若有似无的淡漠,原来眼前的女子真的是皇后娘娘,原来只是一个红胎掩住了她倾城的容颜,解兰笑了起来。

“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她一直不相信这个女人会死,天地间的事好像都装在她的胸中,她怎么可能会轻易死了呢,脸上闪闪温柔的光泽:“谢谢你救了我们。”

“不客气,这些年你受苦了,但是你真的因为你发生了大事吗?”柳柳认真的望着解兰,解兰迷茫的摇头,这些年来,她带着儿子东躲西藏的,有时候也想过回炎亲王府,可又怕凤冽不承认,再给她来个野种啥的,难道她受了一次的羞辱,还要再受一次吗?所以即便是饿死饿晕,她也没有回去自找其辱。

“发生什么事了?”解兰调高眉,受惊的问着,心头闪过疑虑,不安的望着皇后娘娘,柳柳挥手吩咐红袖把凤心魂带到前面去和幕星一起玩,两个小孩子差不多大,以后正好做个伴儿。

“红袖,把心魂带到正厅去和幕星一起玩。”

“好,娘娘,”红袖点了一下头,飞快的走过来,伸出手去牵凤心魂,凤心魂本是五岁的年纪,又喜欢幕星,因此小脸闪过激动,不过还没忘记以目光向娘亲请示,解兰点了一下头。

“好,心魂去和哥哥玩吧,千万不要闯祸。”

“我知道了,”凤心魂用力的点头跟着红袖走了出去,柳柳回身坐到解兰的床榻边,挥手示意其他的小丫头都下去,只留下她的哥哥柳霆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你知道吗?因为你失踪了,你的父皇向邻国借兵十万,一共是二十万大军进军我天凤朝的边境,眼看着两国就要战争了,战争一起,民不聊生,你愿意这样吗?”柳柳的话音一落,解兰愣住了,她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连连的摇头,眼神是慌乱,她可不想做个千古的罪人,怎么能因为她的失踪就两国开战呢?

“这可怎么办?父皇为什么这么糊涂呢?”解兰心急的叫了起来,飞快的坐直身子,因为身子有些虚,头晕目眩起来,柳柳忙伸出手把她安置好,柔声开口:“你别急,现在挽救还来得及,公主可以写一封信吗?让我哥哥派一个本领高强的人送到你父皇的手中,相信他一定会停战的,而我们会派人把公主送到月华国去。”

“好,”解兰想也不想的立刻点头,她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让自个的父皇和天凤打起来,两国本来一直友好,因为她而关系交恶,那她就是到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的,虽然她很怨恨凤冽,但是还至于想灭了他们的国家,最重要的是月华国根本灭不了天凤朝,最多是两败俱伤,到时候就会有别的国家坐收渔翁之利,那个愿意借兵的国家,心思昭然,一看便知道他们按的什么心。

“谢谢你解兰,”柳柳感激的伸出手搂住解兰,难得她如此的深明大义,不管怎么样,是凤冽的错,希望凤冽能明白解兰是个不错的女人,现在他们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但愿他好好珍惜,这样心魂也有一对疼他的父母了,那个孩子格外的聪明。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解兰轻声的开口,柳柳松开她,笑了笑,她们从前的恩怨在这一笑中化为乌有,解兰心里很开心,她一直遗憾不能做皇后娘娘的朋友,现在总算可以成为朋友了,人生能得一知己足矣,柳柳朝外面叫了一声:“来人。”便有明月走了进来请示。

“娘娘?”

“把隔壁书房里的笔墨纸张拿过来,”柳柳淡淡的开口,明月立刻领命到隔壁去拿来笔墨纸张,解兰缓慢的下了床榻,柳柳伸出手扶着她坐到桌前,解兰凝神想了一下,提笔写了一封信,信上大致说到,自己因为和炎亲王发生了误会,所以生气寄居柳府,让父皇赶快收兵,过几日她便会回去看望父皇,解兰一字未提五年来所受的苦楚,因为只要她泄露一个字,只怕月华国的老皇帝就不可能收兵。

柳柳把信交到哥哥的手里:“哥哥,你找一个武功高强的亲信,连夜把信送到月华国的皇帝手里。”

“我去吧,其他人我不放心,”柳霆站起了身,他既然决定为朝廷效忠了,此刻正好亲自出马打一个开门炮,其他人他不放心,只怕到边境不是那么好出城的,要动用脑筋才能出得去。

“好,”柳柳点了一下头,从背后拿出一个锦盒放到柳霆的手里,柳霆打开来,只见里面是一枚亮闪闪的大印,上面茗刻丞相的字样,柳霆的心里有些激动,没想到妹妹连大印都带来了,他柳霆总算可以一展抱负了。

“你出境的时候,那些官兵如果不放行,你可以出示大印,因为此时不宜请旨,宫中可能有­奸­细,一请旨必然惊动那些人,所以哥哥要小心了,到哪里先打探一下,看看哪些人是忠实可靠的,哪些人不可靠,你可以凭记这大印,把边关那些恶人一并处治了。”

柳柳吩咐完了,柳霆点头,望着妹妹,妹妹的头脑一点也不比自己差啊,如果她是男儿身,将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寝室内,柳柳等到哥哥走了,回身望向解兰,见她钦佩的望着自个儿,不禁柔软的笑笑:“怎么了?”

“做你的敌人真是自找死路啊,这布局太可怕了,相信暗处的那些人早晚会被你们收拾了,”解兰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因为她没有忘了自己的儿子姓凤,如果天凤亡了,儿子的根也就不在了,所以她由衷的希望天凤越来越富强。

“既然他们敢惹,那就要承担惹恼我们的怒气,”柳柳张狂的开口,周身的冰寒,不过在迎上解兰的视线时,抿­唇­一笑,她就是这样的人,对朋友一向仁慈,对敌人连一丝儿的余地都不留。

解兰点头,站起身往床榻上走去,她有些坐不住了,柳柳伸出手扶着她的身子安置到床榻上,细心的给她掖好被角,淡笑了一下,柔和的望着解兰,现在她们要来谈谈的心魂的事情了,解兰这样带着心魂在外面乱跑,对儿子的教育并不好,她真心希望她能带着心魂回炎亲王府去。

“解兰,你应该让心魂回炎亲王府,难道你希望心魂一直没有爹爹吗?他本来是天凤朝的王爷,可是却活得像个乞丐,而你是一个公主,却在外面流浪和被人追杀,如果凤冽知道这件事会痛苦的。”

“我想过把心魂送回去,自己一个人去流浪,可是我害怕他不认心魂,然后说心魂是个野种,他不是野种,我解兰也不是坏女人,所以我宁愿一死,也不会去自找欺辱的。”解兰想起当年的事情,脸­色­­阴­暗下来,银牙咬着­唇­,溢出血来,娇艳的脸蛋上闪着坚定,大不了娘俩一起死,反正她已经对得起心魂了,她费了那么大的劲把他生下来,并没有打掉他,所以就算她们死了,她也对得起他了。

“解兰,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柳柳相信解兰不是那种坏女人,虽然她曾经使过小心眼,但绝不是那么罪大恶极的女人。

“当年?”解兰的眼神迷茫了一下,回忆是痛苦的,她停了一下,本来不想说的,可是五年来受的苦,使得她想好好发泄一下,忍不住喘着粗气开口:“他弓虽暴了我,因为爱他,我不怨恨他,后来他留我在王府里做一个侍妾,可是王府里另有两个小妾,她们看我出身高贵,就处处刁难我,有一天夜里,我不知道什么昏迷不醒,醒过来以后房间里竟然多了一个男人,王府的下人,凤冽大怒,把我赶出了王府,你说我把心魂送回去,他若说心魂不是他的孩子,我怎么说?其实我和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那个男人也被迷昏了。”

柳柳听着解兰的话,彻底的呆住了,原来凤家的两兄弟都这么的可恶,凤邪和凤冽比起来竟然好多了,至少他是给自己解毒的,而不是强Jian了自个儿,女人真是命苦,柳柳叹息着。

“你为什么不和凤冽说清楚呢,他那么愤怒,也许是因为在乎你,你五年不见了,他一定后悔了,还是回去吧,”柳柳认真的开口,她第一眼就看出心魂是凤家的孩子,他长得和凤冽那么像,怎么会是别人家的孩子呢?

“可是我害怕他不承认?而且我不想回炎亲王府去,如果把心魂送进炎亲王府,我就要和他分开了,我们呣子二人相依为命了五年,所以我想带心魂回月华国去。”

解兰的话音一落,柳柳立刻举手阻止:“万万不可,如果你带着孩子回去不回来了,你父皇相信那坏人的话了,到时候就算你想阻止他和天凤交战也阻止不了的,让我来帮你好吗?”

柳柳真挚的开口,无论如何,他和凤冽是朋友也是亲人,所以她不能看着他的骨血流落在外面。

解兰听了柳柳的话,一时哑然了,她不能带着心魂回月华国去,而那些躲在暗处的人还等着杀她们呣子二人,看来她们只能等着皇后娘娘的安排了,解兰点头:“好,”她相信皇后娘娘,全然的相信她。

柳柳看到解兰有些累了,便扶着她的身子躺下来:“你休息会儿,然后和我一起进宫。”

[VIP]第一百一十两个太子交恶

柳柳领着幕星陪了爹娘一整天,天­色­将晚的时候才带着解兰和心魂起驾回宫。

轻风荡过,辇车穿行在大街上,晚云渐渐消散了开去,浅蓝­色­的天空如同一片澄明的琉璃,圆月如同灿烂夺目的银盘,洁白无暇的照着大地,夜­色­中的街道,人来人往。

柳柳命令日影带领着几个手下保护好公主,她料想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一定会伺机而动,千万不能让公主遭遇不测。

可是辇车一路驶进皇宫,并没有遇到刺客,柳柳松了一口气,也许那些人知道这柳皇后不是好惹的,才会隐而不动,因为即便动了也没有好果子吃,只不过无端的损失了一些人马罢了。

辇车一路行驶进未央宫,有太监和宫女待候着一行人下了车,柳柳吩咐未央宫的太监总管把解兰公主和心魂安置到迎凤阁内去休息。

未央宫的大殿上,灯火通明,风吹纱缦动,掀起一角,无限旖旎。

柳柳坐在高座之上,正准备让小安子去请皇上过来,却听到殿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没想到她刚一回宫,皇上便急不可待的过来了,柳柳站起身望着踏着月华白光芒走进大殿的明黄身影。

“柳柳见过皇上。”

“免礼了,”凤邪温热的气息扫过柳柳的脸颊,大手一伸扶起她的身子,牵着她一起走到高座上,那手温柔有力,紧紧的拽着她,指节青白,很显然的有些儿紧张,怕她甩掉吗?柳柳傲然的一笑,竟然无所动,任由着他拉牵着,她向来不是按牌出招的人,果然凤邪愣了一下之后是席卷而至的狂喜。

“柳儿怎么样?丞相和夫人还好吗?”他的声音有些暗哑,琉璃眸子耀了月华白的暗芒,好似上等的宝石一样灼灼生华,­唇­解浮起一抹勾魂的笑。

“嘿,还行,他们让我谢过皇上的赏赐,”柳柳想起爹娘的激动,不由抿­唇­轻笑,这是第一次皇上给柳府的人赏赐东西,虽然不是因为那东西的珍贵,却是一份心意。

“喜欢就好,”狂妄霸道的口吻,俊美的五官,炽热如火焰的视线。

柳柳娇柔的脸上柔软了线条,凤邪一扫先前的低霉,换上张扬不禁,这个男人又是最初她见到的那个男人了,只是此刻他在眼眸流转间闪过一抹温柔,而这一抹温柔却是为了她而绽放的,这使得她的心竟然起了阵阵的涟漪,被这样一个天地间最狂肆的男人放在心间,任何一个女人都拒绝不了吧,柳柳在心里轻叹。

“皇上,你知道今儿个我找到谁了吗?”柳柳轻冷的声音响起,她即便心里起了变化,神情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因为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有什么事都不会溢在脸上。

“谁?”凤邪­唇­角浮起笑,望向她,对她口中的人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她看他的眸光一闪而逝的激赏,为了能够配得上她的独一无二,他从现在起也要成为从前那个­精­明睿智的皇上。

“公主解兰,”柳柳的话音一落,凤邪便注意到了,脸­色­怔了一下,便恢复如常,没想到柳儿竟然找到公主了,既然找到公主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办多了,眼神幽暗深沉。

“既然公主找到了,朕决定把她派人把她送回月华国去,既然她和炎亲王爷没有缘份,我们也不能强求着他们,”凤邪此刻理解了那种不能真心相爱的痛苦,所以决定成全凤冽以前不想娶解兰公主的心愿。

柳柳什么都没说,­唇­解却闪过耀人的笑,没有缘份吗?没有缘份怎么会有孩子呢,缘份很深呢。

“红袖,去迎凤阁把心魂带过来。”柳柳吩咐下去,红袖应声走出去,凤邪生在高座上看不明白柳柳搞什么名堂,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只见红袖牵着一个小孩子走了进来,那孩子长得细眉星目,样子俊美异常,和幕星竟有三分的相像,凤邪呆愣了一下,认真的扫视着,相像着柳儿刚才的话,这孩子是从迎凤阁带过来的,解兰公主一定住在迎凤阁里,而这个孩子也是从迎凤阁带过来的,那么这孩子可能是?一想到这种可能,凤邪心里不禁有些感动,原来老天在冥冥中注定好了一切。

“他是凤冽的孩子,是吗?”

凤邪沉声扫过去,一身的高贵掩映在通明的光圈里,使得心魂仿如看到天神一样,呆住了,好半天在红袖的示意下跪了下来。

柳柳坐在上首,招了招手,示意心魂走过来:“心魂,过来。”

“是,”凤心魂很喜欢柳柳,因为她不但人长得美,心地也好,救了他们,还把他们带到这么漂亮的地方,因此一听到柳柳让他过去,早乖顺的起身走到高座上,柳柳伸出手拉过心魂的小手,放进凤邪的手心里。

“是的,皇上,他是炎亲王的孩子,他叫凤心魂,是解兰公主生下来的,这五年来他们呣子二人吃了很多的苦,这孩子很聪明呢,你想他们之间还没有缘份吗?皇上派人即刻把炎亲王传进宫来,柳儿要让他给他们呣子二人一个交待。”

柳柳一想到凤洌的混帐行为,语气不自觉的冷下来。

凤邪听了柳柳的话,再看到心魂可爱的脸蛋,俊美的脸­色­染上冰霜,朝大殿外面叫了一声:“小玩子,立刻给朕把炎亲王领进宫来,就说朕和皇后在未央宫等他。”

炎亲王府里。

炎亲王凤冽接到皇上的旨意,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因为朝廷现在正是多事之秋,皇上夜召他一定是重要的事情,不过对于皇上竟然在未央宫召见他,有些心神不宁,因为柳儿四京后,他还没有见到她呢,很多人说皇后娘娘美貌倾城,可算是天凤第一人,而他从前前到的那是她的丑颜,倒还真想不出她美时是何等的光华,心里不禁有些浅浅的期盼。

五年的时间里,他已经从最初的伤心脱离出来,忽然明白一件事,他对柳儿的爱也许淡薄了许多,和皇兄比起来可算是不堪一击,所以现在他已能平静的对待他们之间的过往了。

“小玩子公公,你知道皇上找本王有何事?”凤冽斜睨了小玩子一眼,小玩子神情茫然的摇头,他确实不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为何要夜见炎亲王,他只是奉命行事啊,炎亲王爷那是什么眼神啊。

“奴才不知道,炎亲王爷饶过小奴吧。”

“走吧,”凤冽一甩锦袍,不悦的领先朝外面走去,小玩子赶紧跟了上去,他是真的不知道啊,炎亲王爷那样好像他骗他似的,小玩子苦巴着脸跟在后面。

一行人进了宫,便有太监报与皇上和皇后。

“让他进来吧,”凤邪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把心魂的情况了解了,这孩子总算和他亲近了几分,不过却对柳儿很是依赖,想必是因为柳儿在他们最紧要的关头救了他们。

炎亲王凤冽大大踏步的走进大殿,恭敬的行了一礼:“臣弟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平身吧,一旁生下,”凤邪威严的开口,声若寒冰,隐有雷霆之怒,一殿的清光,凤冽不明所以的走到一边坐下,掉头望向高座,只见柳儿面如芙蓉花,身如柳姿,端庄娴雅却带着超凡脱俗,坐在高座上,眸光穿透烛火直落到他的身上,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轻颤了一下,赶紧掉转视线,便看到皇上身边的小孩子,长得眉眼如画,好一个粉妆玉彻底的太子殿下,一看便让人喜欢得紧,凤冽不禁多看了两眼。

柳柳清绝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炎亲王爷,喜欢这孩子吗?”

凤冽神­色­一怔,黑暗的幽眸染上幽怨,皇后娘娘为什么问他这种话,又看了小孩子两眼,点头:“喜欢。”

“你知道他是何人吗?”凤邪接过口,这次可不是不悦了,而是生气,一双凉薄的­唇­抿紧,眼神狠厉的扫过凤冽,周身蓄意而压抑下去的怒火,凤冽不知道皇上和皇后是怎么了,为什么问他这样的话,难道这孩子不是太子吗?如果不是太子又是何人,认真的看了几眼,这孩子的眉日竟让他有些熟悉,不过他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他究竟像谁?

“他叫凤心魂,你知道他娘亲是何人吗?”柳柳见凤冽直到此刻还搞不清楚状况,不禁加重了语气,狠狠的开口。

凤冽一听这小孩子叫凤心魂,皱眉,他听说太子好像叫凤幕星,怎么会改了名字:“这不是太子吗?”

凤邪和柳柳没想到他竟然有本事把人家解兰忘得一­干­二净,生气的不再看他,掉头望向站在他们中间的心魂,柔声的开口:“心魂,你娘叫什么名字呢?”

小小的凤心魂很奇怪,为什么又问他娘的名字,他们不是都知道他娘的名字吗?为什么又问,不管对于柳柳的问话,他相来不反弹,笑着开口:“我娘叫解兰啊。”

此语一出,凤冽的身子一震,整个人被打击到了,脸­色­苍白,这孩子的娘亲叫解兰,而他叫凤心魂,这是谁的孩子不言而明了,凤冽忍不住急急的起身,飞快的开口:“你说这是解兰的孩子。”

“不,炎亲王,确切的说这是你儿子,太恶劣了,自个的女人和儿子在外面被人追杀,而你竟然一无所知,这做人可真是失败啊,”柳柳冷冷的讥讽,凤冽已经完全被惊住了,眼光望向上首那小小的人儿,原来他的眉眼间有几分像自己啊,而且还有几分像他的娘亲,解兰竟然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想起当日自己的行为,心里忽然很痛,有了一些悔意,望着凤心魂,­唇­颤动着,好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柳柳看他的神情,倒也不是无情无意的人,便不忍心再责怪他,掉头望向手边的心魂,只见小人儿已经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眼前下首的人竟然是自已的爹爹,不但不觉得欣喜,而且满目皆是愤怒,狠狠的盯着凤冽,咬着小­唇­儿,一言不发的望着。

柳柳知道凤心魂反弹凤冽,但对于他所做下的错事,他自然要承担,就和凤邪一样,对于儿子的百般刁难,都坦然的承受了下来。

“心魂,他就是你的爹爹,快叫爹爹,以后再没有人敢欺负心魂了,你爹爹会保护你的。”

柳柳的柔声并没有安抚到心魂,相反的激怒了他,他像一个小豹子似的张牙舞爪的怒吼:“他不是,我没有爹爹,我没有,我只有娘亲。”

说完飞身奔出了大殿,再也不理大殿上的所有人,柳柳挥手让小太监跟上去,别把他搞丢了,小太监领命而去,大殿上,凤冽受不了打击似的晃了一下身子,跌坐到座榻上,柳柳看他奋受打击,脸­色­青紫不一的交错着,只得放缓声调。

“虽然他不认你,但是你要努力的打开他的心菲,因为这五年来他跟着解兰吃了很多的苦,呣子二人相依为命,一直被人追杀着,差点丧命,虽然他只有五岁,但是很多事情都是明白的。”

柳柳说完,凤冽心里总算冷清了一些,现在心痛着急忧虑都没用,只有静下心来,想想怎样挽联回他们呣子二人的心,凤冽想得入神,柳柳轻声开口:“解兰她一直爱着你,你要好生待她,她在迎凤阁里,你过去看看她吧。”

迎凤阁,凤冽是知道的,听了柳柳的话,站起身谢过皇上和皇后,幸好有他们,否则他永远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个五岁的儿子了,而且他看上去很优秀,如果他们遭遇了不测,自己想想都害怕。

“皇上,柳儿已把丞相大印交给哥哥了,他已经离京去边关送信了,解兰公主的信一送到月华国皇帝的手里,相信月华国便会收兵的,这边公主如果和王爷和好,王爷带着公主立刻前往月华国,相信两国会恢复去好关系的。”

如此慎密的安排,滴水不漏,看来他不但多了一个心爱的女人,还多了一个好帮于,她可真是亘古一后了,聪明无人能敌。

大殿上安静下来,凤邪伸出手握住柳柳,脸上满是流光溢彩,眼里是炽热的火焰,柳柳一看到他的神情,心下一凉,她还没有完全接受他的准备,赶紧收回手,淡淡的开口:“皇上请回去吧,柳儿今天累了,想早点休息。”

凤邪心里有些失望,但是并不强迫她,他知道她已经慢慢接受他了,这样就足够了,至于以后的一切都会好的,俊美的冰颜中一抹温柔闪过:“好,柳儿早点休息吧,朕回永元殿去休息了。”

“嗯,柳儿也休息了,”两道声音响过,再无声响,凤邪站起身来搂抱了柳柳一下,放开毫不犹豫的走出去,怕自己多呆一会儿便想着拥她入睡,现在朝廷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他们之间的事不急,慢慢的培养着。

柳柳等到凤邪离开后,回寝宫休息,今天一整天情绪的波动过于大了,她有些累了,沐浴盥洗过后倒头便睡了,半夜的时候,她警觉到寝点里有人,是谁呢?肯定是不会伤害她的人,如果有杀气,她早京醒了,正因为不害,所以她便睡得很香,闻着那一抹熟悉的味道,她真是不知如何开口。

“南宫?”

“你不是说不回来吗?”南宫月冰冷的声音响起,他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一样,明明白天如说不回京的,结果第二天她们一家三口人却不见了,他在痛苦了一番后,还是忍不住进宫来当面的问她,为什么要骗他?即便她说回宫,他也不会阻止他的,只是让他心里有个准备罢了。

“我不知道怎么说,当时确实不是我自愿的,我被儿子下了药,”柳柳清冷的开口,虽然她说过那样的话,但是南点月半夜闯进她的寝宫里,生气的责问她,他究竟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责问他呢,脸­色­有些暗沉,整个人坐在轻纱帐里动也不动一下。

“你生气了,”南宫月低喃,看来是他的语气惹恼了她,可是他也是太生气了缘故,他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做不到平心静气的祝福她了,有一种想把她囚禁在身边的想法,使得他的心越来越痛苦,自我无法控制。

“我生气是因为你为什么要派人杀我们,难道苍狼阁做事真的是只认钱不认人吗?”柳柳冰冷的开口,隔着纱帐望着坐在月光下的男人,那般的懦雅,却又带着人与人之间的疏离,那种让人靠不了的的淡漠,这样的男人,要怎样一个热情如火的女人才可以捂热他的心呢,而自己这样的个­性­并不适合他,因为他们两个人很像,有些冷漠。

“杀你们?我们苍狼阁并没有接这样的任务,虽然先前有人出价了,但是我们没有接啊,”南宫月在惊讶之后否决掉,柳柳的眸子暗下来,伸出玉手掀起纱帘,和他的眸光对望,两个人司时想到一件事情,看来有人在挑唆江湖人和皇室的矛盾。

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越住前走,她越觉得胆颤心惊,这个人的头脑太­精­明了,如果成为国之栋梁,该是朝廷的幸事啊,可那脑袋偏偏走那些旁门左道,不知道他是和凤邪有仇呢,还是想夺得皇位,如果夺得皇位,他一定要一个师出有名的理由,如果是有仇,那么只会不顾一切的杀人,照日前所有的走向看,这个人显然更大一部分原因是那龙位,难道这个人也是皇室中的人,听说凤邪还有一位弟弟,是先皇醉酒下的产物,被先皇襟出京邦去了,难道会是那个王爷吗?要不然实在找不出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力。

“那么是谁呢?”两个人同时出声,旋即相视了一下,淡笑,柳柳望了望窗外清明的月光,淡然的开口:“你回去吧,如果让人知道皇后娘娘的寝宫里有男人,只怕我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现在朝廷中已有流言起说我是假冒的,还说什么妖女?”

南宫月知道她说的是事实,眼下很多人盯着皇后娘娘和太子,因为五年前,皇后是葬入皇陵的,现在凭空多出一个皇后娘娘,而且这个皇后和前皇后长得一点也不像,因为皇后是天下第一丑女,而现在的皇后却是个美人,这两者之间的差别何其大,这足以说明皇上桃代李僵,把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子带进宫来。

“好,那我先走了,如果你有事找我,应该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的,”南宫月站起身,就这么短短的说了几句话,他心头的怒火奇异的消散了,整个人飘逸洒脱起来,一闪身从窗台跳了出去。

柳柳望着窗外暗沉的夜­色­,轻风凉飕飕的穿过,使得她打了一个轻颤,头脑清醒了,仔细的分析了暗处的人物,凤邪好像从不同角度的遭受到打击,有些事其至同时径行着,这说明一件事,绝对不是一小股人想对付凤邪,应该至少有两股人在对付他,那么究竟是哪一方哪一派呢,这其中楼家应该算一股,那么别的呢?

因为凤冽知道心魂是他的孩子,怎么可能放手不管呢,就连太后也知道了心魂的事,见了小家伙后,高兴得不得了,直夸他聪明,相对的也把儿子狠狠的训了一顿,太后娘娘特点召见了解兰公主,对她表示了深切的愧意,儿子是她生的,做出不好的事情,是她做做母后的责任,那解兰怎么忍心责怪太后娘娘呢,表示过去的事都过去了,那太后可是个­精­明的老狐狸,要不然为什么能独宠后宫呢,一等到解兰的意思,乘胜追击的盯着她,让她原谅凤冽,并下旨让他们两个人完婚。

小小的心魂,在凤冽努力了几天以后,总算有一些松动了,和凤冽不再针峰相对了,这使得大家松了一口气。

午后,御花园里,鲜花开得正艳,在风中轻盈的摇曳,就像无数的美人在翩翩起舞,说不出的美丽,空气中暗香浓烈。

柳柳和解兰坐在花园一角的凉亭子里,两个女人在喝下午茶,柳柳放下手里的茶盎,认真的望着解兰,解兰经过几日的调养,整个人恢复了先前的红润,漂亮妩媚,她知道皇后娘娘想说什么,便不做声等着娘娘的话。

“娘娘请说吧。”

柳柳没想到解兰一眼便看出她有话待说,也不和她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开口:“你还没有原谅炎亲王爷吗?”

解兰没有说话,深深的望着皇后娘娘,她那么美,静静的盈立在那里,便似一朵清艳的空谷幽兰,芳香让人心醉,别说是男人,就连身为女人的自已也被她深深的引了,其实她知道凤冽并没有真正的忘记了她,他只是把她放在心底的一角了,她不知道现在他对自己的感情算不算男女之情,或许只是一种感激之情,如果他对她连一点情都没有,那么她又何苦呆在他身边呢?这都是每个人的宿命吧,凤冽喜欢皇后娘娘,她喜欢凤冽,就像绕成一了一个圈一样,这世上的人大概每个人都在追逐着,解兰叹气。

柳柳伸出手接住她:“解兰,我不想劝你接受他或者原谅他,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不足为外人道,但是现在我们是站在两国的立场上考虑的,如果你父皇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那么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我只想让你看在百姓的份上,给凤冽一个机会,让他护送你们呣子二人去一趟月华国,也许这一路就是你们两个人的奇迹,老天他永远在创造奇迹,你不会知道它下一步给你按排了什么样的惊喜。”

解兰想了一下,知道皇后娘娘说的是真话,或许她该给凤冽一个机会,因为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心魂,她不想和心魂分开,也不想让他没有爹爹,所以试着尝试一下,自己是否能容忍他。

“好,解兰一切听从皇后娘娘的安排。”

柳柳听了解兰的话,立刻着手准备,让炎亲王爷带着公主前往月华国访亲,因为知道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伺机而动,柳柳便使用了一招金蝉脱壳的方法,送炎亲王爷夫­妇­回月华国,皇上赏赐了大批的东西让公主带回国,大街上人山人海,街道两边欢声雷动,和五年前一样热闹,大家芥声欢送公主和炎亲王前往月华国,因为百姓没有人喜欢战争的,只要公主回去把事情的经过一说,月华国的老皇帝便会收兵了。

事实上真正的凤冽和公主,却从水道而行,一艘画舫之上,立着一家三口,便装出行,只带了几个丫头和便服的侍卫,悠然自得的前往月华国而去。

此次月华国的事情,多亏了柳柳的出手,凤邪总算放下了一颗心,而柳霆也回了宫,直接到上书房复命,月华国的老皇帝看了公主的信,再加上柳霆三寸不烂之舌,很快说动月华国的老皇帝退兵了,并因为给天凤边境造成了一定的损失,作出了相应的赔偿。

凤邪立在上书房里看着手里月华国老皇帝的致歉信,满意的展颜轻笑,连日来的­阴­骜一而过,眸光深沉的落到柳霆身上。

“明日起丞相便上朝吧。”

“是,皇上,”柳霆不卑不亢的应声,告安退出了上书房,另一侧凤邪把月华国老皇帝的信派小玩子送到未央宫去让皇后娘娘高兴高兴。

小玩子一路笑嘻嘻的冲向未央宫,望着上首的皇后娘姐,奉上月华国老皇帝的书信,柳柳看了果然心定不少,眼下外境之事暂时无事,现在可就要好好整顿内里的事情了,听炎亲王爷禀报,上次他们回京之时被人刺杀,是因为王府的一名侍妾泄露了消息,那个侍妾后来自杀了,其实究竟是不是自杀的,还真让人迷惑,那个人究竟是哪一股中的人呢?

柳柳挥手让小玩子回去禀报皇上,就说她知道了,自己则懒懒的歪靠在软榻上想着事情。

而小幕星此时正在皇宫里领着几个小太监惊奇的四处转悠着,不时的发出惊叹声,这皇宫真的是太大了,他都领着小太监转悠了几天,听说还有好多地方没走到呢,幕星一边走一边问小太监。

“那是什么地方啊?”

“那是长信宫,”小太监小心的回答,他伺候了这小主子已经有几天了,大致摸清了一件事,这小主子比玉楼主子难侍候,主意又多,而且没事就玩毒蛇毒蝎子,稍不留神,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因此这些小太监都很害怕幕星,平时一点不敢大意。

“长信宫是做什么用的?”幕星停住步子对那个地方起了兴趣,母后住的地方叫未央宫,皇­奶­­奶­住的地方叫慈宁宫,父皇住在永远殿里,那个长信宫又是什么地方?莫星好奇心被勾起,停住小身子掉头问着身后的小太监。

小太监抖索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那长信宫可是德妃娘娘和玉楼皇子的住处,宫里的人一直以为玉楼皇子会是太子,暗地里大家一直叫玉楼皇子太子爷,谁会想到皇后娘娘竟然没死,还平空冒出一个太子爷出来,难怪德妃娘娘一边数日未出长信宫一步,以前她可是极喜欢在后宫里闲逛的。

“那是我们住的地方?”一道细­嫩­嚣张的声音响起,幕星好奇的回过头,是谁如此狂妄啊,声音里带着无限的骄傲,幕星有些疑惑,父皇不是说只有他最大,然后便是他了吗?那眼前这个长得像个女娃子似的男孩子是谁啊,看他头往上仰,双手叉腰的神气样,幕星很是不爽。

“你谁啊?为什么往那里啊,”幕星指了指高大华丽的长信宫,虽然没有母后住的未央宫好,可也是极漂亮的,还有这小孩子一身的华服,以及那张扬的骄傲,使得小幕星一点也不喜欢眼前的男孩,娘娘腔,幕星在心里冷哼,他的朋友阿布和心魂可都不像他。

“你是谁啊?”玉楼不甘示弱的指向幕星,两小孩子绞上劲了,围在他们身边的小太监头皮都麻木了,这可真是一山不容二虎啊,这可咋办啊,所有的小太监都一脸的苦像,而两个不明就里的小孩子掉头命令身后的太监。

“告忻他我是谁?”

跟着幕星的太监倒也没什么,因为这本来就是太子爷,皇后娘娘生下的谪皇子自然是太子爷,还是皇上亲口说的,虽然没有下话,但相信等这一阵子忙完便会下诏的,但跟着玉楼皇子的小太监可就苦不堪言了,因为他们平素为了拍马屁,只管叫着玉楼皇子太子爷的,本来也没什么,反正宫里只有玉楼皇子一个小孩子,连皇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现在不一样了,皇后娘娘回宫了,这太子爷自然轮不到玉楼皇子做了,可是他们不敢开口啊,别看玉楼皇子年纪小,可是为人却极端嚣张的,只怕皇上一个人,看到皇上就像看到鬼一样,其他人谁都不放在他眼里。

“禀玉楼皇子,这是太子殿下。”跟着幕星的太监开口。

“禀玉楼皇子,那是太子殿下,”跟着主楼皇子的太监开口,他们可没傻到还敢轻易的称玉楼皇子为太子,真正的太子爷可是对面的一位。

玉楼听到太监的话,小嘴巴张得老大,好半天黑沉下脸,尖锐的叫起来:“你们叫我什么,玉楼皇子,我是太子殿下,他是个什么鬼东西,竟然敢叫太子殿下,立刻把他撵出去。”

幕星一听到他的叫骂声,脸­色­早就不悦的,冷冷的怒瞪着对面的小孩,飞快的冲过去甩了玉楼一记耳光:“让你嘴巴臭,竟然敢骂我,真是找死。”

空气中划过清脆声响,玉楼被幕星打了一下,彻底的疯了似的,回身冲到小太监的身边用力的踢那些小太监,又伸于掐小太监,小太监一动也不敢动,听任他的打骂:“你们这些狗奴才,竟然帮助这个鬼东西来欺负我,看我不告诉母妃把你们都杀了,扔到井里去。”

那些太监吓得脸­色­大白,一个字也不敢说,头垂得低低的,心里轻颤起来。

幕星站在对面,看着这家伙又跳又叫的,冷冷的喝止:“住口,再说出一个字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让你说不出话来,”此言一出,那些太监只觉得身边吹过­阴­飕飕的冷风,太子殿下太让人害怕了,就连玉楼也不敢再骂了,他是被吓住了,因为这个鬼东西连他都敢打了,他说要割了他的舌头,很可能真的会割,赶紧伸出手捂住嘴巴,好像幕星就割上他的嘴巴了。

幕星冷戾的回身望着那几个脸­色­惨白的太监,不紧不慢的开口:“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玉楼皇子,那他也是父皇的儿子吗?不是只有我一个吗?”

那些小太监轻抖着腿,好半天才开口:“禀太子殿下,他也是皇上的儿子,他是楼德妃娘娘的儿子。”

“德妃娘娘?”幕星很显然的不太明白这个词,不过他小脑袋瓜子里有一些模糊的想法,那个德妃不会也是父皇娶回来的吧,父皇不是只有母后一个吗?原来这皇宫还有别的女人,难怪母后不愿意回宫,他还以为只有他们一家三口人相亲相爱呢,原来父皇还娶了别的人,怪不得有这么多的房子。

“还有谁呢?”幕星漂亮的小脸蛋一片青黑,喘息已经粗重起来,他很后悔帮助那个男人了,母后一定很难过,所以不愿意回宫,是他做错了,原来不是他们一家人相亲相爱,还有别的人,看这小孩如北嚣张,他才不要这样的人做弟弟,他想要的是那种听话的,可爱的小弟弟,幕星越想越愤怒,头上快着火了,小太监哪里敢得罪他,他们甚至看到他把手伸手后背去摸那些毒蛇猛兽了,心里不由得苦叫,­干­万不要啊,飞快的开口。

“回禀太子殿下,还有张修仪,除了皇后娘娘,还有德妃娘娘和修仪娘娘。”

小幕星再也不说一句话,­阴­沉着脸直往前走,走到玉楼的身边,大力的推了他一下,仰着头走了过去,身后跟着的小太监一脸惶恐的跟着他离开,等他们走了后,玉楼皇子大声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往长信宫跑去,他要告诉母妃,竟然有人抢他的太子名衔,他要让母妃替他报仇。

小幕星一直往上书房走去,这几天他把皇宫的大概跟线已经摸清楚了,虽然还有地方没去过,但是上书房,父皇做事的地方,他是一清二楚的,因此小身子飞快的直奔上书房,那些陪着他的小太监脸­色­都白了,冷汗直往下流,跟着他的后面不住嘴的吼叫起来。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去哪啊,快回去吧,快回去吧。”

可惜小幕星哪里理那些小太监啊,他虽然只有五岁,可自幼习武,虽然武功不太高,不过跑起路来可是相当敏捷的,只累得那些太监气吁喘喘的也没追上他,不大的功夫便跑到上书房门前了,守在上书房门前的太监一看到小幕星张牙舞爪的样子,愣了一下,想阻挡却又不敢,听说小太子不是好惹的,他们一迟疑,幕星已经闯进上书房去了。

上书房里,皇上正和新上任的丞相柳霆还有兵部尚书金绍远商议朝廷大臣的任职之事,便看到闯进上书房来的小幕星,虎着一张脸,­阴­狠的瞪着皇上,凤邪一看到幕星,笑着开口。

“幕星怎么来了?”

“父皇,我问你,你不是说我是太子吗?为什么这里还有太子,既然有太子,为什么一定要让母后和我回来,我真生气,原来母后会伤心是因为这件事,因为你和我们并不是一家人,还有别的人存在,我会和母后离开这里的。”

幕星狂妄霸道的开口,小小的身子却颇有男人的气概,冷冷的望着自个的父皇,不停的喘着粗气,凤邪听了幕星的话,脸­色­陡的一沉,瞪向那惶恐不安立在门前的小太监,冷戾的命令:“来啊,把这些奴才带下去,每人重责二十大板,送到冷宫去。”

那些小太监早魂飞魄散了,整个人瘫到地上去,小玩子飞快的走出去命令外面的小太监把这些人拉出去,幕星理也不理那些被打的太监,小脸蛋上是顽固的坚持,他不喜欢别人掺合到他们家里来。

凤邪知道眼下柳儿和他之间并不如外人看到的那样相亲相爱,他们现在的一切都维持在幕星身上,如果幕星坚持要离开皇宫,只怕柳儿一定会离开这里的,一想到这个可能,凤邪周身染起丝丝冷意,连心里都有些寒,却又带着一丝恼恨,因为再怎么说他是一个帝皇,而儿子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竟然过来指责自己的父皇,他的后宫早就废了,只有楼恩静和张修仪,那两个女人如果有什么不好的把柄落到他手里,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废了她们,可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发现她们任何一点不好的蛛丝马迹,因此他也没办法把她们赶出宫去,可是儿子却只知道责怪他,让他怎么做呢?

“幕星,父皇现在还有事,你先回未央宫。”凤邪­阴­骜的命令,虽然他很疼幕星,可他小小年纪如此顽劣,从明天开始,要找一个太傅好好的教他基本的礼仪和学习谋略,不能过于形露于­色­。

“父皇?”幕星看到父皇完全不似逍遥岛上的样子了,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那心里甚是难受,大大的眼睛里水汪汪的。眼泪已经快出来了,但是他忍住不流出来,而是狠声的开口。

“父皇,我讨厌你,”说完头也不回的冲出了上书房,连自己的舅舅呼唤他也不理,柳霆望了一眼皇上,皇上挥手示意他去劝劝那小子,省得他别扭起来,真的跑去让他母后和他一起走,现在他全身心的处理朝堂之上有祸心的人,也没空去理会这些人,皇弟去月华国了,自己又少了一个得力的臂膀,偏偏那小子还在这时候过来闹,真够阻心的,凤邪闭目靠向后面的软榻,立在上书房里的金绍远细心的开口。

“那皇上息一会儿吧,微臣稍后再来商议。”

金绍远俊朗的五官上,剑眉浓黑,星目有神,看皇上好似很担忧的样子,便不忍心打扰他,欲先行离去,让皇上休息一会儿,凤邪立刻伸出手摆了一下,示意金绍远就刚才的话继续往下说,他听着呢,金绍远点了一下头,继续刚才的话题。

“上次皇上在回宫的路上被行刺,炎亲王爷回府查办,竟查得那小妾把皇上的行踪泄露出去了,这也是炎亲王爷的一个失误,因为他过于自信了,本来可以从小妾的嘴里查出她是听命什么人行事的,可是当天夜里,那小妾竟然服毒自杀了,究竟是他杀还是自杀便不得而知了,所以我们无法查究竟是哪一股人相杀皇帝,目前有两股可疑的迹像,一股是楼家,楼家的目的是很明显的,也有最大的嫌疑,因为如果杀了皇上,就是玉楼皇子继位,那么楼家便在朝廷独大,另一股就是司门家,可是这司门家究竟和皇上有什么仇恨,一时间查不出来,那司门平潮目前只是在拉拢人,并没有任何的动向,所以估计不不到他究竟拉拢人­干­什么,也没有实则­性­的动作,所以皇上此次离京,遭遇的杀手很可能就是楼家派出的人,可楼家虽然在朝中势力庞大,并没有和江湖人勾结,那么魔宫的花无幽究竟是谁派出来和皇上作对的呢?”

金绍远把事情的经过分析了一下,抬头望向皇上,只见皇上微闭着眼,密且直的睫毛眨动了一下,忽然睁开来,幽深如千年的深潭,深不可测,闪着狠厉:“现在着重查楼家的事情,先把楼家拔了再说,看来他们的想法有些多了,至于护国将军司门平潮,派人严密的监视起来,既然他敢暗地拉拢人,一定有他不可告人的意义。”

“是,皇上,”金绍远领命,凤邪的冷眸扫到他的身上,幸好金绍远一直站在他的身边,他可不想和儿时的玩伴变成故人:“另外,户部尚书是楼家的人,你有没有什么合适又可靠的人才,给现任的户部尚书找一个罪名,罢免了他的官职,换上我们自己的人。”

凤邪的命令一下,金绍远领命:“是,皇上,下官这就去办。”

“好,你去吧,”凤邪挥了挥手,等到金绍远走了出去,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儿子怎么样了,刚才自己是不是过于严厉了,儿子的心里一定在嗔怪他,凤邪的脸忽明忽暗的闪烁着,没想到玉楼那么小竟然自以为是太子,看来定是那背后的人经常加以训导了,楼思静,如果你有一丁点和楼家的人密谋之实,别怪朕心狠手辣。

和风轻拂,洒下的光芒折­射­到琉璃瓦上,栩栩如辉,长廊里,柳霆追到了幕星,拉着他坐到一边的廊柱下。

“幕星,舅舅有话和你说?”

小幕星因为太难过了,眼睛红红的,嘟起了嘴巴,父皇不但有别的孩子,还大声的训斥他,他再也不要待在皇宫里了,他要离开这里去逍遥岛,岛上的人可都极想念他的。

“舅舅,”幕星扑到柳霆的怀里叫了一声,柳霆看他放下自己身上的防奋,心里松了一口气,伸手抚摸着他的乌丝,眼里一片温润,俊容染上感动。

[VIP]第一百一十一惩罚,迫其现形

柳霆望着亲昵的偎在自己怀里的幕星,心里感概万千,对于妹妹柳儿,五年的时间,他几乎用尽了力气来思念一个人,就在他以为自己快疯了的时候,谷蓝出现了,虽然他一开始极端讨厌这个女孩子,大刺刺的无缘无故的赖在他的身边,可是慢慢的他发现自已的生活不一样了,不再消沉,每天都气得死死的,整个人恢复了活力,所以他决定回京城来,只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妹妹,自己用了二十年时间去保护,五年时间怀念的妹妹,竟然回来了,她活着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小宝贝,他的心从最初轻颤到现在的把她放在心底,人的一生中总会有自己在意或想珍藏一生的人。

现在他把妹妹珍藏在心中,倾尽自己所有的才能帮助他守候着天凤,这是幕星的一切,而他不想辜负谷蓝,有时候错过了就是一生,未来的时间里,他希望有一个珍藏着的人和一个所爱的人。

“幕星,别怪你父皇,他是一个皇帝,皇帝并不是万能的,他所做的事情有天下百姓看着,还有朝中的大臣,而且皇帝除了皇后还会有很多妃子,这是历朝历代的制例,其实你父皇已经把后宫所有的女人都送走了,只有张修仪和楼德妃两个女人在后宫里,张修仪在你娘没进宫时便存在了,楼德妃因为怀了玉楼皇子,所以皇上是不可以把她废了的,除非找到她的把柄才可以。”

阳光里,柳霆如和风般的轻语在幕星耳边低低的响起,幕星似懂非懂的听着,虽然认真的听着一动不动的,其实他一句也听不进去,只是喜欢伏在舅舅的怀里罢了,听他磁­性­的声音在耳边萦绕着。

“幕星,你听到舅舅的话了吗?”柳霆看这家伙没动,知道他没听进去,别看他只有五岁,可是个­性­和他娘一样倔,认定的事情不轻易妥协。

“嗯,”幕星似有若无的哼了一声,总之他不想再呆在皇宫里,这里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个玉楼皇子不是想当太乎吗?就让他当好了,他才不稀憾呢,若不是当初想有一个父皇疼爱,他才不会回这里呢,还给娘亲下药帮助父皇,结果却发现父皇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孩子,还另外有一个小孩子,更有其他的妃子,这让他心情郁闷到极底了。

柳霆知道一时之间劝不了他,但相信他很快便会好的,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罢了,伸出手扶起幕星的身子,招手示意站在远处的几个小太监过来,把太子殿下送到未央宫去,那几个小太监胆胆颤颤的走过来,因为前面几个小太监侍候得太子不满意,已经被送到冷宫去了,他们可不敢再有丝毫的差错了。

“太子殿下,请吧。”

幕星站起身,和舅舅道了别,回未央宫去了。

未央宫里,柳柳正领著小丫头在搞试验,如何使水稻丰产,她发现古代的粮食都低产,一亩地能收二百斤的粮食,很多人家上交了租子再加上杂税,根本所剩无几了,百姓仍然处在饥饿中,所以这几天柳柳一直在动脑筋,如何提高粮食的丰产,国以民为本,百姓真正的富足了,国家才会强大起来,这样才会真正的兴隆起来。

幕星一走进去,朝上首忙碌的身影叫了一声:“娘亲?”

柳柳停下手里的动作,望向儿子,只见一向开心活泼的儿子此时就像一只被霜打过去时茄子,耸拉着脑袋半天提不起­精­神来,柳柳站起了身子,挥手示意翠儿图纸和东西收拾下去,招手示意儿子走过去。

翠儿俐索的把东西收下去,幕星皱着好看的细眉走到娘亲的身边,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娘亲,忍不住嘟起嘴,委屈的开口:“娘亲,父皇好凶啊,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们回逍遥岛去吧。”

柳柳惊讶的睁大眼,凤邪不可能会对儿子凶吧,他可是处心积虑的想让儿子回来呢,怎么会好好的对儿子凶呢,还是幕星犯了错,柳柳伸出手把儿子拉进怀里:“慢慢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今天我看到那个什么玉楼皇子了,他说他才是太子,幕星才知道原来这皇宫并不是只有我和母后,还有别的女人和孩子,我去找父皇,他竟然还凶我,既然他有别的孩子,为什么让我回来,我以为他没有孩子才回来当太子的,结果却不是这样的。”

柳柳听了儿子的话,便知道他今天在后宫里一定遇到了那小皇子,没想到那玉楼皇子如此大胆,竟然说自己是太子,看来是大家一直叫他的原因,那个小孩子才会以为自己是太子罢,­唇­角浮起冷笑,这确实是凤邪的过错,既然玉楼皇子已经如此认为了,何苦还要她们娘俩回来呢,一想到这个脸上青郁郁的。

“幕星,现在天凤朝有难,我们一家人要团结一致的对付外敌,至于皇宫里的人,不要理会就是了,等所有的事情结束了,如果幕星仍然不愿意留在这里,母后就和幕星回逍遥岛,”柳柳执着儿子的手,小幕星听到娘亲的最后一句话,总算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好,幕星听娘亲的话,等除掉坏人再说。”小幕星认真的点了点头,他虽然只有五岁,但是贵气逼人的小脸上却闪过耀眼的光芒,父皇再不好,他也绝不会让坏人爬到他们头上的,不过等这一切都结束了,他就和母后离开皇宫了,因为他不喜欢和那个小小子一起呆在皇宫里。

呣子二人正坐在高座上说着话儿,细风吹过,回旋在大殿上,金鼎里的燃着的花香味散发得越发的浓郁,宫门外奔进一个小太监来,恭敬的跪下来“娘娘,德妃娘娘揩着玉楼皇子过来求见。”

柳柳放开幕星的身子,微蹙起眉,一丝不悦染于眸底,幽深,冷戾,那玉楼皇子小小年妃,便如此大言不惭,做为他的母妃本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柳柳冷沉着身子挥手:“让他们进来吧。”

“是,皇后娘娘。”

小太监奔出去,大殿光亮处很快闪出一大一小两抹身影,那一向高高在上的女人,此时显得忧虑,端庄娴雅的神情着隐着一丝不安,牵着自个的孩子跪在大殿正中:“妾身见过皇后娘娘。”

柳柳冷望着下首跪着的女人,也不出声唤她起来,跪着已是极轻的了,此刻就算重罚她也无可厚非,一个母妃竟然把孩子教育成这样的,皇上既没有诏告天下,她也不是什么皇后,她的孩子只是庶出的,无论如何太子之位也轮不到她的孩子,就算从前宫中没有孩子也要恪守本份的教育孩子,那称谓不走随便叫的。

“德妃过来见本宫何事?”森冷的声音扫过去,连一丝缓和的余地都没有,柳柳总觉得这女人没那么简单,倒是五年前的淑妃娘娘看起来不像一个有心机的人,却做出了那么多有心之人才会做的事,眼前的女人一脸的聪明像,她会是那种安份守己的人吗?如果安份守己又何来太子之说,这只能说明她以为万事大吉了,­干­算万算没算到她们呣子二人竟然没死。

如果楼思静真的隐藏得如此之深的话,柳柳幽瞳闪过兴奋,她真是碰到高手了,这不能不让她觉得兴奋,遇到一个强劲有力的对手,才会让这游戏更­精­彩不是吗?

楼思静跪了半日,也没听到上首的女人有话让她起来,眼瞳中一闪而逝的暗芒,这皇后娘娘究竟是眼高于项还是想激怒她呢?看来她要更加的小心了,好在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她知道有人安排好了一切,根本不用她动一丝手脚,这才是别人找不到蛛丝马迹的地方,她根本就什么都没做,所有的事都是别人做的,她只是知道罢了。

楼家的势力壮大,为避嫌她从来没单独的见过楼家的人,那都是父兄的行动,在宫中她一向是最安份的,一言一行小谨慎,她知道皇上不是个无能之辈,如果让他知道一点于自己不利的事,她将坠入万劫不复的地带,而她和那个人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所以那个人替她做好了所有的一切,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从来不­操­心,她只要安心当她的皇后,儿子安心等着当太子便是,可是她做梦也没想到这女人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太子,她相信他们很快便会有动作了,楼思静低垂着的脸上闪过狰狞的笑意。

“今儿个玉楼犯错了,身为他的母妃,妾身罪该万死,所以过来向太子殿下道谦,并请求皇后娘娘好好教育一下玉楼。”楼思静温婉的开口,虽然心里替儿子委屈,因为一直以为儿子是太子,就连玉楼自己都以为是个太子,忽然冒出一个太子来,叫他怎么不生气呢?

“这好像不是他的错吧,如果硬要扯出责任,这应该是德妃的教育问题,如果德妃没有能力教育好自己的的儿子,本宫不介意把他托付给她人教育,”柳柳寒凌凌的话响在大殿上,楼思静只觉得整个身子一顿,她万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想把她的孩子送给别人照顾,这后宫之内还有谁啊,无非是想把她的孩子送给张修仪收养,一想到这个楼思静便有些怨幽,一旁的玉楼皇子听高座上的柳柳说出把他送给别人收养,早就生气了,一下子大声的吼叫起来。

“找才不去,我要跟着母妃,我不跟别人生活在一起。”

楼思静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飞快的去扯玉楼的身子,可惜柳柳的脸­色­陡的一暗,己经森冷下来,“来人。”

随着她的叫声,小安子和小年子领着一批太监奔进来:“娘娘。”

“立刻把玉楼皇子带下去,送到广阳宫张修仪哪里去,从今日起,玉楼皇子就由修仪娘娘抚养了。”

那些小太监一听到皇后娘娘的话,都呆住了,竟然是这样的事情,不知道皇后娘娘这么做是何目的,偷偷的拿眼瞄向楼德妃,只见德妃娘娘的脸­色­一片青白,­唇­颤抖起来,可是相比于楼德妃的受伤,小安子更害怕自家的娘娘,娘娘有多么厉害,他可是知道的,死去一回照旧活着回来了,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因此小安子飞快的拽起玉楼皇子的小身子往外走,那玉楼皇子虽然害怕父皇,可是个­性­却孤戾,因此尖叫起来。

“放开我,你们这些死奴才,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他的眸光狠狠的超过小安子和小年子的肩膀,往高座上的柳柳­射­去,是那般毒戾残狠,柳柳暗叹,这孩子如果在宫中长大,将来就是幕星的一大劫啊,皇上这是把儿子置于怎样的风口刀尖之上啊。

玉楼皇子被带了下去,楼思静整个儿的瘫在大厅上,一回儿功夫便恢复了一些神­色­,因为她刚才只是太慌乱了,这女人一回来便如此对待她,心里暗咬牙,她相信有人不会让她好过的,你给我等着吧,我儿子不是谁都能养的.她骄傲的抬高了下巴,迎视着高座上的柳柳。

“皇后娘娘有心了,但愿太子殿下真的如娘娘所说的那般好,只不过在天下百姓的眼里,这太子殿下不知该立足于何处?”

柳柳知道楼思静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外面的百姓不了解皇宫的内幕,很多人都知道有个玉楼皇子,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太子殿下,只怕会反弹,柳柳冷淡的一笑,眸底是深深的狂妄,她并不稀憾这江山,儿子幕星也不在乎,至于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样子的,她们根本不在乎。

“百姓怎么看是百姓的事情,楼德妃还是回去闭门思过的为好,多为儿子积些福吧,”柳柳冷萧的说完,回身望向一侧的明月:“把德妃娘娘送回长信宫去。”

“是,娘娘,”明月可不敢大意,娘娘这次回来和以前不一样了,比以前多了一些冰寒,少了温和,那周身的杀嗜渲染在四遭,就是他们这些从前跟了她的主子,也都不敢大意,这玉楼皇子确实也太过份了,已经两次对皇后娘娘不敬了,这都是平时楼德妃太骄惯了的原因,皇后可是六宫之主,本身就可以教养皇子,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很显然的德妃只对皇后不满,却没有检讨自个身上的原因,明月的头皮隐隐有些发麻,她总感觉到这些主子们的战争要开始了,最可怜的是她们这些丫头,千万不要惹上什么不好的恶运。

“德妃娘娘请吧。”

楼思静冷冷的瞪了明月一眼,站了起来,飞快的离开未央宫,未央宫的大殿上,柳柳拉着儿子幕星叹息了一声,搂过儿子:“幕星,等这一切都结束后,母后带你离开这里吧,母后害怕幕星将来会受到伤害。”

“好,母后,幕星和母后离开这里,幕星不喜欢这里,有讨厌的人在这里,幕星和母后回逍遥岛去,大家生活在一起多开心啊。”

幕星的话刚说完,便从大殿外传来一声不悦之语:“朕不准。”

原来是凤邪不放心儿子所以过来了,走到大殿外挥手让太监不必禀报,竟意外的听到了这呣子二人要离开皇宫的事,当下心里一沉,无力的叹息,他在拼命的扫除眼前的一切障碍,而她们呣子二人还是决定离开吗?心里很痛,脸­色­­阴­暗暗的走向高座,幕星一看到父皇的身影,小小的脸蛋往旁边一掉,看也不看父皇一眼,柳柳看他的神情,怕他们父子二人冲撞起来,忙挥手示意翠儿。

“翠儿,把幕星带下去休息一会儿。”

“是,娘娘,”翠儿明白柳柳的心思,赶紧拉着幕星走了下去。

大殿上,暖香四溢,四目相对,凤邪的眸底是愈来愈深的幽暗,道不清看不明,柳柳的眸底是一抹请明,却带着丝丝冷气,好久,柳柳开口:“皇上来了?”

“是,若是不来,也许连你们呣子二人再一次要离开的事情,朕还蒙在鼓里呢?朕是绝不允许你们离开的。”凤邪霸道的命令,身上明黄的龙袍映得他的脸如冠玉一般无暇,头上明晃晃的九龙冠,灼灼逼人,肆意飞扬的尊贵之气。

柳柳淡漠的一笑,她的笑一点温度都没有,冰冷的睥睨着眼前的人,气势慑人,并没有因为面对君皇该有的惶恐:“皇上,只要我想,我就会离开,没有人可以阻止我,要知道我进宫来并不是自愿的,而是被儿子下药带来的,现在他想离开这里,我还有什么留下的理由呢,现在我倒感谢你了,因为你使得幕星愿意死心蹋地的跟着我回逍遥岛去,我一直在担心,将来他长大了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让他离开皇宫做一个江湖草莽。”

凤邪听了柳柳的话,一扫先前的优雅,气恼的低吼:“该死的,你的心是铁打的吗?为什么朕五年来的愁苦你看不到,朕一直在讨好你,忍受你难道你都看不到吗?竟然还说出这么冷血无情的话。”

皇上的话咄咄逼人,气急败坏,他很想优雅的和这个女人说话的,可是世上大概只有她一个人有本事把他的冷静破坏掉。

“皇上,为什么你不明白呢?儿子不喜欢呆在这里,我也不喜欢,整天和别人勾心斗角的很累,而且我和幕星冒然的出现本来就是我们的不是,皇上还是想想明儿个怎么应付朝堂上的事吧,我己经替楼家的人找出一个出口了,相信他们明天必然反起朝堂,皇上还拉心没事可做吗?”

凤邪的眸光一闪,一丝了然溢于心中,原来柳儿惩治玉楼是为了引楼家的那些老家伙出手,真是太好了,相信明儿个他们必然出动,他还在为他们的不出手而烦恼呢,没想到柳儿早想到了,伸出手拉过柳儿的手,不管她的脸­色­有多臭,凤邪磁­性­的声音充满了感情。

“柳儿,谢谢你,我知道你担心幕星会受到伤害,所以朕会把一切办妥的,”此刻凤邪忽然明白当年父皇的心意了,原来爱着一个孩子便想替他扫清一切的障碍。

“皇上?”柳柳有些恼恨的抽手,可惜皇上根本不理会,挨着她的身侧坐定。

“柳儿,别轻易说离开朕,也许朕做的还不够好,但是要给朕一个机会,一个怔明的机会,别急着否定朕的努力,如果没有你们在朕的身边,朕打败不了那些人,真的,”他感情充沛的话就像一条长河流淌在人的心底,使得柳柳不忍心伤害他的渴求,眼下还是团结一致的对付那些危害到天凤朝的人吧。

“眼下还是多想想办法对付那些恶势力吧,”柳柳的语气软化下来,凤邪松了一口气,只要她不急着带幕星离开,他就会努力故变她们的想法,至于德妃和玉楼,他会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来解决她们的。

“嗯,朝堂上有一半的人投票到楼家的门下,朕决定明儿个让他们闹腾个够,楼沐山那个老狐狸,他一定在暗处得意的笑呢,很多事根本不用他出手,便算计于胸中了,朕会把他揪出来的,不过朕相信柳儿今儿个这一出一定传到那老家伙手里了,他如果没有玉楼这张牌在手心,相信很多人便会放弃他了,而且柳霆身为丞相,最近志同道合的臣子向他这边靠拢了,这样朕除掉这些暗股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柳柳听着凤邪娓娓道来的冷冽之语,点头,皇上不是做假的,确实有先察之明,心里便坦然,­唇­角一抿:“皇上可以先从剥了他的皮,再慢慢的把他浮出水面,这样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如果一开始便针对楼家,一定会迎来非议。”

柳柳的建仪倒让凤邪很受用,她的每一个点子都很独到,如果柳儿是男子该是怎样的经世讳才啊,幸好现在她是自个的皇后,也可以辅佐他稳固江山,凤邪正想得入神,柳柳挥手示意一边的红袖。

“把我今儿个下午给制的图纸拿上来。”

红袖应了一声:“是的,娘娘。”退了出去,很快把今天下午皇后娘娘给制的一幅图拿上来,虽然她不是很懂,下午娘娘讲了一次,她也没听懂给意思,不过倒知道是为了天下百姓的苍生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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