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皑皑向他们三人磕了九个响头,起身道:“爹、娘,是孩儿回来了!”又探头张望了一下,问道:“爷爷呢?他老人家还好么?”
张氏轻叹道:“唉,你爷爷早两年就已过世了……”
金氏轻轻抚了抚白皑皑的头,慈声道:“真是我儿回来了,我儿还是一点都没变……”
白天乐在一旁细看了金氏与张氏一番,尔后微微摇了摇头。
徐东来忽地面色一变道:“天乐还是晚回了一个多月——往后雪花这孩子该如何做人?!”
正说时,里面忽地蹦蹦跳跳出来了一个青衣童子,扯住白秋山的手腕摇晃着脆声叫道:“爷爷,爷爷,快吃饭吧!快吃饭吧!”
白皑皑看着这青衣童子,不由微微一愣道:“这是小任儿么?”
这青衣童子朝白皑皑一翻眼,“咦”了一声道:“奇怪,这位叔叔怎么知道我是小任儿?”
白秋山指着白皑皑对小任儿道:“小任儿,你看,他是你的亲爹,快叫爹啊……”
小任儿闻言不由一呆,瞪大了眼向后退了几步,摇了摇头,坚定地道:“他不是我爹,小任儿没有爹!”忽又指着裘盛礼,大声哭道:“这个人我也决不会叫他爹的!他天天夜晚都欺负娘,把娘的衣服脱光了压在床上,还当我是小孩子不知道么……”小任儿一边哭叫着,一边远远地跑开了。
白皑皑、萧玎珰、万巫和菊英几人望着小任儿的背影,心里都想到了那个也“没有爹”的小龙儿。
裘盛礼脸色一阵剧变,忽地张嘴狂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指着白皑皑颤声道:“你、你、你就是那个雪花整天念叨着的‘天乐’么?!你为何如今才回来?!你为何还要回来?!你还不如干脆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你又叫我三人今后如何是好?!……”
裘盛秀冷冷道:“人家原来的夫君回来了,你还在此凑个什么热闹?!还是赶快回家侍侯爹他老人家,好好伴着嫂子……”
裘盛礼狠狠地挥了挥手道:“你不懂的!你不懂的!你不知道雪花是个多么好的女人!你不知道她正好有了我裘家的骨肉!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她!……”
徐雪花忽然娇慵无力地走了出来,脸色苍白透明。
白秋山脸色一变,急道:“雪花,你这傻孩子,你服了什么东西么?!”
徐雪花朝裘盛礼凄然一笑道:“裘公子,雪花不能为你生下这个骨肉,对不住你了……”
裘盛礼心底如遭千钧重击,张嘴又是狂喷出一大口鲜血,只觉一个多月的缠绵恩爱直恍若隔世,颤抖着手指着徐雪花,颤声道:“雪花,雪花,你竟然叫我‘裘公子’?!你竟然不顾身上的孩子而要服毒?!……”说着说着,张嘴又连喷了几大口鲜血,同时一阵剧烈地咳嗽,脸涨得发紫。范忆娟赶忙掏出几枚药丸塞进了他的口中,一边轻轻为他捶着背,泪水一边似断线的珍珠般不停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