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周恒从地板上睡醒了。
一早上起来他就捂着肩膀,猛然间,周恒发现了不对劲。
床上的人呢?
周恒“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人呢?该不会是突然消失了吧。这房子里,莫非……莫非有鬼?带走了他的第一个妻子,顺带着连她第二个妻子也不放过?
周恒的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听说,他住这房子本是过去一个丫鬟住的。后来,那丫头上吊自杀了,就死在……
周恒瞧着那根房梁,那丫头的尸体,似乎就悬挂在房梁上,她的脚,正在一下一下的晃动着……
周恒哆嗦了一下,本能的从地上爬起来,将地板上那些被褥连忙收了起来。忽然,他想起他第一个妻子死时说的话。
她说,她看到了一个吊死鬼,总坐在她的床边瞧着她……
天还未亮,周恒忽然觉得这世界怎么这般的阴森?难道,这屋子里,除了他还能多出来一个人?
“吱嘎……”
一声尖而细的声音像是一只尖细的指甲一般划破了宁静。
“啊……”
周恒惨叫了出来。
一早上周张氏比媳妇们还要勤快,惦着小碎步急匆匆的在厨房里忙来忙去。刚刚梳洗完的周苗氏,瞧着周张氏忙碌,也赶忙过去帮忙。
人多事儿杂,儿媳妇比老婆婆起来的晚,注定要被老婆婆骂的狗血淋头。谁也不愿意一大早上就讨晦气,可是老婆婆比老母鸡睡觉还轻,她非要早起,谁能拦得住?
周张氏此刻没心情骂周苗氏,因为她的婆婆周唐氏已经在院子里来回的走动了。
周张氏沏了一碗鸡蛋水,这东西最有营养。周唐氏常年不断喝,也正是因为有无数碗鸡蛋水的功劳,周唐氏活到了六十五,身子还像四十五岁时那般的硬朗。
这么多年以来,周唐氏从没有过感冒发烧拉肚子,周张氏期盼的自己当家的那一天,只怕十分遥远。
周张氏知道自己起来晚了,鸡蛋水自然不能自己送去。正巧着周方氏迈进厨房,周张氏立刻将碗递了过去。
“给你奶送去。”周张氏说。
“哎。”周方氏应声。
周方氏前脚一出门儿,周苗氏就在后面挑唆道:“娘,你瞧瞧三弟妹。就算是新结婚,也不至于这么晚了还不起床。我刚嫁进来那会子,一过子时都不敢睡得踏实了……”
“你现在睡得踏实,都这个时候了才起来。你们呀,一个个的……”周张氏心不在焉的说道。
正当此时,院子里传来一声惨叫声。周张氏拿着水瓢的手一动,正在切黄瓜的周苗氏差一点切到了手。
两人匆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奔了出去。
院子里又恢复了静悄悄的模样,一盏盏灯亮着,看来大家都起来了。周张氏心里发寒,今天咋这么晚了天还不亮?
“吱嘎……”的一声,周小妹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刚刚是谁喊?”周张氏问。
“是三哥。”周小妹说。
三个女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周张氏猛然觉得出了事儿。三个女人谁也没说话,却统一指令的径直走到老三周恒的屋子里,只有老三的屋子没点灯。周苗氏忽然打了冷战,冷不丁的想起老三头一个媳妇死时说的话。
“娘,该不会,该不会是三弟瞧见什么了吧?”周苗氏忐忑不安的问。
“大白天的,你浑说什么!”周张氏骂道。
走到门口,周张氏用力一推,三人个向屋子里瞅去,都傻了眼。
周张氏率先进门儿,走到床前瞧了瞧。
“你听到你三哥出门儿了?”周张氏问。
周小妹连连摇头,狐疑的说:“没有呀,我刚就听到三哥一声惨叫。再说了,我屋子距离三哥的屋子远!”
“那就怪了,门关着,人哪儿去了!”周张氏揾怒。
周苗氏在刚刚周恒站起来的位置,同样打了个冷战。昏暗中,她瞧着周张氏的脖子,那苍白的脖子,像是吊死鬼的脖子。
周张氏又打了个冷战,扭头看到了周小妹。那一张雪白的脸,在昏暗中,发散着死人般的鬼气。
难道,眼前的这两个根本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