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没有透过云层 天地间还是一片的灰蒙蒙 一阵冷风刮进敞开着的窗户 更显得室内的萧条。
也许是那冷冷的风惊动了 的人儿 只见那人儿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之后便是无意识地醒来 只是那刚醒来的脑袋因为低血压仍是有些许的不清明 愣愣地瞪着精致的床帘。
眼睛下方有一圈淡淡的黑影 那是昨夜睡不安稳的证明。
片刻之后 因为低血压所造成的晕眩总算是过去了 忬沫从暖暖的被窝里探出手摸了摸旁边空出来的床位 凉凉的触感。
——他一夜没回么?
这个得知 让忬沫说不清心中的感觉。
虽然两人顶着夫妻的名号已经一年有余了 可昨晚却还是两人第一次住同一间房间 说不别扭是骗人的 忬沫当时就感到特尴尬的 也不知道南宫夜是不是看出了她的尴尬了 当时他只是说了一句: 呐 清儿 为夫还有事 今晚怕是又要害得清儿独守空闺了。 也不待忬沫回答就转身出去了 忬沫只感到一阵错愕 愣住了般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心里却隐隐升起一丝丝淡淡的说不清的失望。
不由得叹了口气 懒懒地坐起身 冰凉的空气一瞬间袭了上来 一阵哆嗦。
——越来越搞不清自己的想法了 真是。明明原先就是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脱轨的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百无聊赖地穿上衣服 忬沫的视线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转了一圈 摆设很是雅致 不难看出原先的主人是个有高雅情趣的主。
好像记得王妃的父亲说过 这间房是王妃以前的闺房。 大略地看了看 忬沫从这个保持着一尘不染的房间里可以隐约看出王妃应该是个很喜爱竹子的人 别的先不说 房间里凡是有绣上东西的物书绣的一定是竹子 房间颜色一律用的是淡青色 就连门板上雕着的也是傲然挺立的翠竹。
真看不出 王妃竟然会对这竹子痴迷成这样子 一般的女孩子喜欢的不都是花么?她突然想起袭人说过的王妃是个冷冰冰的人。看来 这也不是没道理的。
忬沫摇摇头 对自己的猜测不可置否。王妃是个怎样的人 都是跟她无关的 毕竟 现在活在这里的人是她忬沫。
虽然 别人都不知道现在的这个王妃已经是个冒牌顶上的了 更不会有人知道忬沫这个人的存在。想到这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视线不经意间落到窗户旁的木琴上面。
看着这木琴 忬沫甚至可以想象得出 坐在窗户旁边弹着琴的王妃会是怎样一道迷人的风景。笑着 她走近那琴 好奇地用食指轻轻地划过 跟随着她指尖而来的 是一声清鸣 空气分子仿佛也因为这一声清鸣而有所震动。
——这琴的音色真是好 !
就算她并不懂这些 可她仍是不由自主地赞叹。该是怎么的一个妙人儿才可以配得上这样一把好琴 !只是可惜 这样一个妙人儿 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了。
轻叹口气 忬沫坐了下去 轻抚着木琴 为那样一个妙人儿的消失而唏嘘不已。一开始因为听到王妃对南宫夜提出的那个不合理要求而出现的反感也淡去了 也是 王妃嫁给南宫夜本来就不是出于自愿的 只是想来是王妃的 子倔强了些罢了。在这种政治婚姻之下 他们两人都是受害者 谁也没资格去责备他们 她这个外来的毫不知情的人就更没资格了 亏她先前还那么义愤填膺的 真是可笑之至。
她一阵的自嘲 终是敛起了唇边那抹笑 无力地趴到木琴的上面 木琴因为她的压力 发出一声沉闷之至的闷响。
唉 她现在还真的挺怀念以前那种学生的生活呢 哪会像现在这样烦人 。
不过幸好 也并不是没有好事的。想到这 忬沫不由得喜滋滋地从层层衣服底下摸出昨晚南宫夜帮她戴上的那块漂亮得紧的物什 细细地欣赏着。
真是越看越好看哪 南宫夜也真舍得 这么好的东西竟然拿来送人 要是她的话才不会送人 肯定是藏起来好好珍惜啦!不过人家贵为王爷 什么珍宝没见过 怕是这么一块东西还入不了他的眼呢。
唉!平民跟贵族的差别哪!
不想了、不想了 越想越烦!猛地站起身 忬沫打算出去看看 却不料动作过大 撞到了木琴 那把上等的木琴就这样在忬沫惊悚的眼神下掉到了硬硬的地板上。
不、会、吧?这么衰?
明知道周围并没有人在 忬沫还是做贼心虚般地四下里看了看 确定没人之后赶紧蹲下去检查一下有没有损坏到。只是
把木琴归回原地 忬沫疑惑地拿着似乎是从木琴底下掉出来的纸张 打开 却不是忬沫所以为的藏着重大事情的密信 而是一副画 一副肖像画 一副王妃的肖像画。
——奇怪!
忬沫挠挠头 满心的不解。
——只是一副肖像画而已 有必要藏得这么严么?
把整幅画都摊开放在地上 忬沫终于在左上方看到了一行文字:影单相思浓 君心归何处?
一股怪异的感觉猛地撞上她的心口 脑子瞬间闪过一个片段 忬沫愣住了。
似乎是 深夜里 一个少女孤伶伶地坐在窗户下 瘦削的肩膀似乎在隐隐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