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经慢慢地停了下来了 忬沫站在‘岚宁别府’的门口 目送着白衣少年渐渐远去的背影 唇角不可抑制地向上翘起 笑得眼儿弯弯 眉儿弯弯。
——其实南宫夜 你也是喜欢我的吧?
这个念头出现之后就像上了瘾般在心里缠绕不去 缠呀缠、绕呀绕 闹得忬沫心里直痒痒的。
直到那抹白色身影消失了很久之后 忬沫才抬脚往里走去 心情好 就连空气里好像掺了糖水般 甜丝丝的。
走出廊道 拐过后花园的圆形石门的时侯 忬沫的视线突然被不远处的假山后的一老一少的两个身影给吸引住了。
看着那从脸上仍旧看不出什么表情的青衣少年 忬沫的脑海不 浮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奇怪 这个时候竹青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南宫夜的暗卫么?为什么可以自己随便乱跑?
嗳 对了 前段时间不是被轻风要去了么?怎么这几天不像以前那样跟着轻风了?
心里的疑惑一个接一个 忬沫可悲地忽然发现 自己只是因为酒醉睡了两天而已 怎么就好像自己突然间变得跟这里的一切都脱节了?
要是自己再睡多几天的话 醒来的时候是不是就变成原始人了?
少爷 老奴年级已经大了 这个家迟早还是要交还到少爷您的手里的 您 您就看在老爷夫人的份上回来接手这个家吧!
——少爷?
忬沫眨眨眼 神情古怪地看过去。
——她是不是听错了?怎么会听到福伯在喊竹青‘少爷’?是不是她其实还没睡醒呀?
少爷 这个家的产业是老爷一手打拼得来的 您 您怎么舍得就这样让它落到别人的手里?以前您不回来老奴可以说是因为您要为老爷夫人报仇 可是 如今不是已经大仇得报了么?为什么您还不肯回来?您要报恩 咱们可以用另一种方式 再说 您跟在您的主子身边这么多年 保护他 替他解决了那么多的麻烦 不是已经够了么?您主子身边有那么多的人 根本就不缺您一个 您为什么要这么固执?最需要您的是这个家 !
蹑手蹑脚地凑近了去趴在假山上 竟然听到了这么多的内幕 忬沫捂着嘴 睁大了好奇的双目 又凑得更近了些 整个身子都快要跑出去了。
——原来如此 她真没想到 南宫夜竟然会是竹青的恩人 而竹青 竟然还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嗳 对了 刚才福伯似乎还说到了什么大仇得报 哇 听起来好像武侠小说里的情节 。
少爷
福伯! 一直沉默的主角终于开口了 忬沫屏住了呼吸听着。 福伯 从主子说会替祁家报仇的那天开始 就没有什么祁家的少爷 我不再是祁家的少爷 也不再是福伯您的少爷 这个家已经交给您了。我只是主子身边的一名侍卫 我希望今天的事情福伯以后不会再旧调重弹。
——哇 奇迹呀 她第一次听见像座冰山一样的竹青说那么多话耶!
忬沫在心里大呼神奇 但同时 她也在心里不爽着。想当初 在驿站的那个晚上 她花了多大的精力 可是从他嘴里她还是掘不出一句超过十个字的句子 而现在咧 福伯只是说要他离开南宫夜而已 这个家伙就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 呜 她的自尊心大受打击了!
喂!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人凑到她身边 好奇地开口问道。正在哀悼自己受打击的自尊心的忬沫 被这忽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吓得一颤 整个人差点就扑了出去 还好那声音的主人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臂才不至于她摔了个狗吃屎。
你在看什么?本少爷站在这里这么久了你竟然都没有发现 难道在做什么亏心事么? 漂亮的娃娃脸凑到她面前 问得好无辜。
就算是做亏心事也不、关、你、的、事! 她恶狠狠地瞪着他 咬牙切齿地道。
——这只臭猴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嘿嘿 那你躲着这里鬼鬼祟祟地到底是做什么呀? 少年也不恼 笑嘻嘻地问。
你自己不会看呀! 没好气地回他一句 忬沫决定不理会他了 只拿个后脑勺对着他。
本少爷当然会自己看 不过是问问而已 这么凶 小心南宫夜休了你 到时候 顺着忬沫的视线看过去 轻风忽然像是被人闷头打了一棍 连接下来想要嘲笑忬沫的话也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一张脸涨得通红。
身旁突然间没了声响 忬沫纳闷地转过脸来 却看到原本笑嘻嘻的少年整张脸可疑地红了起来。
喂 你怎么了?发烧啦?
什 什么怎么了?我 我才 才没发烧
那你是受什么打击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而且竟然没有自称‘本少爷’ 天降红雨了?
没 没呀 我 我先走了
忬沫信他才怪 忙拉着他 看完热闹再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