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问方才的事吧。”虚尧浅浅叹气:“只怪我一时心善的念头,才被邪魔设计,中了血咒。”
“血咒!”闻,芙洛偌大的眸子闪着不敢置信的流光。那可是魔界中的顶层才能施展的术法,哪怕道行再高的神,一中次咒都会转化为魔。
虚尧的眸子开始散着柔和的金光,芙洛这样望着,仿佛快要跌入他的眼眸。
虚尧有些自嘲地:“我竟看不穿你的本体。”
芙洛赶紧解释:“不,上神,自我脱离本体的形态之后,再也没有变回去过。连我自己都无从晓得我的本体是什么。”
虚尧好看的唇角勾了勾:“原来如此。方才的事,我向你道歉。”
“不,”芙洛摇头:“血咒难道无法可解么?”
虚尧沉默,眼神变得严肃:“有。只要杀一个神仙取之元灵,就能化解血咒的毒。”
“上身为何不……”说到一半,芙洛也意识到这个方法有多么狠毒。
虚尧再次浅浅叹气:“不杀,便沦为邪魔。杀,那与邪魔何异。”
芙洛还想说些什么,毫无防备的状态下,一道紫黑光芒砰然击在她胸膛之上,一口仙血喷出卧在地上。
是个妖娆的紫女子正踏风而来,紫黑的瞳透着亦正亦邪的神采。
芙洛起身,全身气息暴涨,无数花瓣凭空出现。一片片如锋利的刀刃涌向那女子。
紫女子玲珑的唇瓣像母狮咆哮般倏然张开,磅礴的黑色能量霎时喷出,化作一条巨大的游蛇,将她所有攻击尽数吞入腹中,向着她猛然投射而去。
耳膜内是震得她欲聋的一声嘶吼,像有人在芙洛脑海中生生将她的脑子撕裂。能量巨蛇张大了嘴,对她一口咬下。
芙洛眼下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
待她再次醒来,现自己身在银河尽头,沂风谷山脚。她身上一点都感觉不到痛楚,难道方才的事,只是南柯一梦?
可虚尧上神的容颜,以及他接触他时的体温,是如此真实。
芙洛俏脸微红,素手搭在脖颈处,虚尧上神吻上她的地方。身躯一震,那个被獠牙破开的伤口还在,一切都是真的!
她再度回到沂风谷顶,这里只剩下风萧瑟吹着。不见了虚尧上神,亦不见那个亦正亦邪的紫衣女子。那双金色的眸子一直浮现在她的脑海,和一双暗红的眼交替变换着。
...
( 虚尧上神,最终会化为邪魔么。她不知,她只是一个司花的小神。而心里空落落的。
芙洛听说,叛神星玥被众神抓获严惩,将她打入了昆仑山下的冰狱之内,每日受尽冰毒噬骨之痛。
“星玥是何苦呢。堕神,不能被天界众仙家原谅。”芙洛对素不相识的星玥很是心疼,这样的下场是多么残忍。而她又怎能料到,堕神和天神,只是一念之差。
后来芙洛又去了几次沂风谷,可那里依旧空空落落,一如她的心。她在天界呆了数万年,突然开始觉得神仙的日子过得无比空虚,从来没有一刻觉得像现在这般寂寞。
也是一次偶然。是奉了天母的旨意下界,遇上了那样一个男子。
是天界的无无欲,衍生了无穷无尽的寂寞。芙洛爱上了那个凡间的男子。只因他,长着和虚尧上神一样的面孔,而他并没有那对金色的眸子。
神仙动,犯天规。芙洛被天母下人界之前,虔诚跪拜在天目面前:“多谢天母恩赐,芙洛不悔。”
她出生时正值二月十五花朝节,天降祥瑞。漫天紫霞,白鸟鸣唱,房屋被薄薄的金光笼罩。漫天花雨纷纷濛濛,原本未到春日,却百花盛开,绿枝红葩,一派盎然生机。
娘即因她难产而亡,爹认为她是个灾星。原本她的出生可以为他们带去天伦之乐,承欢膝下,而如今却成了丧妻之痛,害他心爱的女子与他天人永隔。
男人接过产婆手中用襁褓裹好的她,现她的右脸上生着一朵艳丽无比的红莲胎记。男人冷沉了脸,双眸黯淡。待所有人都走后,就将她放在一边的榻上,不理不问,只是静静地陪着女人。
男人接受不了挚爱女子离世的打击,又将她出生时的祥瑞视作异变。最终只留给了她一个名字和生辰八字,将她遗弃在了一处深山内的草丛,任由她自身自灭。
芙洛的凡身,名字叫叶菀。一出生,便成了弃婴。叶菀仿佛感觉到了被人遗弃,便大哭出声,哭声出奇地响亮。
一道金光闪过,青袍加身的男子找到了草丛中的女婴。他轻轻将她抱起,叶菀便笑了。
“星玥,你有救了。”男子意思一笑,那笑容却仿佛是阴谋得逞一般的大快人心。
男子从怀中取出一个挂件戴在了叶菀脖子上,带着她御剑离开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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