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宁南镇算得上繁华,天色虽晚,街上依旧行人穿梭,两边商铺红灯高挂,酒楼烟花之地,人声吵杂,偶尔传来阵阵丝竹之声。
木彤行走繁华之地,见众人都掩鼻躲避自己,才想起自己眼下定是邋遢不堪。木彤伸手入怀摸了摸,怀中除了碧云庄密境偶得的那块腰牌,却还有几块 亡后全文阅读金银。找到一家客栈,托伙计买了身干净的青色长衫,木彤洗了个澡换上衣服,闲来无事,便走出客栈。
来到街上,正见到一家叫仙客来的大酒楼。他早已经辟谷,多年未曾食过人间饮食,闻到酒菜香气,不免食指大动。当下信步走进酒楼,到二楼清净之地独坐一桌,便点了些酒菜。
这酒楼确是十分雅致,每张桌子间摆放各色盆景花草,四周都有一人高的木制烛台,照得处处明亮。木彤这些年那曾这番享受,自感颇为受用。
木彤饮了几杯,却见楼梯响动,一群人谈笑风生地走了上来。一个掌柜打扮的老者把众人引到桌前,点头哈腰,甚是巴结,为首的一名青年公子却眉头皱起,对这桌的位置不甚满意,四下一看,指着木彤所处方位,对那掌柜说了一句。老掌柜面露难色,走到木彤桌前,作揖道:“还望公子海涵,咱们镇上马家的大公子请公子换个位置,请公子多多担待,这桌酒水小店就免了公子的酒菜钱。”
木彤被人打扰,颇为不悦,不经意地向那群人看了一眼,却见其中一名中年道人也同时看过来。那道人见到木彤,颇为惊异,他修为不高自然看不透木彤的修为,却也看得出木彤是一名修士,当下连忙说道:“王掌柜,万万不可造次。咱们来你酒楼饮酒,怎好扰了他人。”又对那公子道:“我看此处就不错,马公子,咱们就在此处坐了吧。”
马公子一愣,见中年道人使了个眼色,当下就顺势道:“既然许仙师这么说了,在下岂敢不从,来,还是请仙师上座。”
许道人谦让了几句,便在上座坐了,马公子一旁相陪,另有两名美貌的女子伴在两人左右,一名中年人并两名官绅都纷纷落座,不一会,待酒菜上来,这些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木彤知道那道人只是聚气期修为,看这道人在酒桌之上谈笑风生,簇拥女子,定是常常和世俗权贵搅在一起,哪还有半点修道之人的样子。
不一会,那道人却站起身,向木彤这处走了过来。许道人来到木彤桌前,端着酒杯,微笑道:“这位道友,可否赏脸共饮一杯?”
木彤便举起酒杯,两人一同饮下。许道人见木彤虽饮了酒,但面色冷淡,便讪讪地在对面坐了,笑道:“不知道友如何称呼?在哪处仙山修行?”
木彤只道:“在下姓木,随意漂泊而已。”
许道人听木彤自称没有宗门,乃是一介散修,神情立刻自在了不少,笑道:“在下不才,给道友引见一人如何?”说着一指不远处的马公子,笑道:“宁南马家乃此地举足轻重的人物,而且求贤若渴,道友若投靠于他,必得富贵,享用不尽。”
木彤只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许道人又劝数句,见对方脸色已然不耐,只好悻悻而回。
许道人回到酒桌,没请到木彤过来,自觉脸上无光,不免发了几句牢骚。那公子先前没坐到那处位置便呕了一口气,这时便有些愠怒,许道人连忙劝道:“山野之人,不识抬举,公子犯不上为这样的人动怒。”许道人讥讽木彤不知时务,这话说的有些大声,故意说给木彤听到。桌上诸人都哄笑,纷纷给马公子和许道人敬酒。
木彤自然听到众人交谈,却脸不变色,他年少之时便曾一路乞讨,不知受了多少屈辱和白眼,早已荣辱不惊。在落霞山修道几年,更受熏陶,这些不敬的言语,真没放在心上。他饮下杯中酒,发觉银酒壶中已然无酒,便唤道:“小二,拿酒来。”自是怡然自得。
另一桌的几人刚饮了一杯,那马公子听了,以为那青年在挑衅,不由得大为气恼,立时把酒杯拍在桌上。对面那腰悬长剑的中年人便道:“公子息怒,不如韩某去会会他。”
马公子知道这人武功甚高,便欣然点头,取出一把描金纸扇来,刷地打开,轻扇几下,眼望木彤,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许道人也知这韩姓中年人的来历,知道此人武功不错。看那木姓青年年纪不大,估计也就是聚气期修为,聚气期修士通常运用符箓迎敌,威力虽大但是施放速度很慢,还是个散修,凭韩姓中年人的一口长剑肯定能够对付。许道人只担心伤了这人,恐怕引出此人的长辈祸亲朋来,倒很麻烦,只是眼下说出来,不免扫了大家的脸面。
韩姓中年人走到木彤身前,轻咳了一声。
木彤却毫无反应,不理不睬。
韩姓中年人两眼中露出寒光,一握剑鞘,长剑弹出,剑光连连闪动。再看木彤桌上,四根红烛已被整整齐齐切成数段,依次落在长剑剑刃之上。
木彤眼见伙计正拿了银酒壶过来,就道:“伙计,结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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