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结婚后禾风在刘素婷身上躬耕不辍时,当刘素婷怀孕在身肚子隆起一天高耸一天时,学校的建设也如火如荼。那段光景,日子朗润如玉,晶莹剔透。落日的余晖里,禾风、破坏和逃跑野外散步,不知不觉就来到工地。繁忙过后,工地上一片杂乱,杂乱又孕育着新的繁忙。走走,看看,三人指点着,议论着,这座楼树样欲长成,那幢楼不知何时已萌芽。突然间,楼层间窜出一声高歌,忙搜寻,一个工友头颅调皮一闪,不见了。就寝的春夜里,禾风脑袋轻轻贴触刘素婷肚皮,耳朵四下里游走,寻找发现着宝宝的胎动。两下里一遭遇,宝宝搁上就是一拳,或是一脚。禾风咋咋呼呼,粗俗如山野汉子,骂说,娘的!还打他老爹哩。闻之,刘素婷哈哈大笑,花瓣乱摇,落英缤纷。俩人还谈起了宝宝的取名。禾风爹样地说,男孩子取名要拙笨大气,女孩子名字应空灵雅致。思谋了一下子,无奈,黔驴技穷,只好真真假假地说,男孩就叫禾田玉,女孩就叫禾苗香吧!刘素婷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说,禾田玉拙笨有余大气不足,禾苗香虽然绿色野趣但庸俗从众,干脆男的抠掉一个田字叫禾玉,女的去掉一个香字叫禾苗好了。
新三中,寝室楼里,禾风收获了他的宝贝女儿禾苗。搬迁后,学校的结构是这样的,大门进去,迎面一幢教学楼,楼前为广场,广场两边两幢U形楼,一曰办公楼一曰实验楼;后面是生活区,寝室楼大礼堂矗立两侧,中间为花圃,花圃后留有一空地,为家属楼准备的;操场安置在楼群右边。农村高中,家属楼不家属楼都无所谓,老师大都一头沉,U形楼上弄间房,吃住办公都有了。烦人的要数结了婚的年轻人了,老婆如影相随,且马上就要添丁进口,住U形楼,孩子哭老婆闹,锅碗碰瓢盆响,不象回事。分房讨论会上,工会刘主席一句话,学生又不饱和,男寝一楼空出来,让他们去可劲儿造吧,决定了年轻人的住宿。
有一回,毛尾到学校看女儿,碰到禾风,热情招呼问,你住在哪里?禾风指示给他看。毛尾不解,说,人都住前面,你咋住后面?禾风玩笑道,猪ρi股会轮着咱,咱摊的是尾巴儿。毛尾曾说过,逢年过节,甭想买住臀尖儿,都让镇上的头头脑脑们扫荡空了,进城送礼用。当时,不屑着毛尾的见多识广,王松驳斥说,现在光送那东西,哪还会办成事?当时,禾风和稀泥,耍大老粗道,操!官人们啥都霸占了,不但吃尽了女人的ρi股蛋,连猪的也给日弄了。而今,禾风笑闹,毛尾就骂,狗日的,不老实!待告辞,目睹着毛尾的身影,禾风心想,寝食楼——筒子楼。筒子楼的称谓来源于都市文学里描写的城市文人生活的场景。联想到筒子楼,禾风顿时开放了现代了。甭说,筒子里边支炉子,雨淋不着雪打不着,防风耐寒,还是挺方便的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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