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开!”骑兵和步兵瞬间散开,十人、十骑一组向东八里堡四处掩杀过去。
站在院门口的朱寿看的是气血悠悠,浑身战栗,心中暗叹道,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亲眼瞧见了披坚执锐以命相拼的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感慨之余,眼神余光一闪。
一骑蒙古铁骑突然从土路对面数米外的一处草泥土坯民居旁急速杀出,呼吸间已到了那名大明战将马后,手中横举的弯刀,斜空划过一道诡异冷冽爆闪杀气的寒芒,劈向大明战将后脑。
“小心身后!”朱寿大声惊叫道。
大明战将闻声,没有一丝犹豫,猛地转过头,怒目圆睁瞪着劈砍过来的炫目寒芒,张嘴暴吼一声,声浪喷涌而出,如旱天打了一记惊雷一般,那名偷袭的蒙古骑兵脸色瞬间白了,斜劈下来的弯刀停在了战将面门毫厘之间。
大明战将枪交左手,右手闪电探出,一把揪住蒙古骑兵牛皮短袍前襟,将那名骑兵举向了半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土路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那名蒙古骑兵哼都没哼一声,被砸成了一堆血肉。
围聚在战将周围的蒙古骑兵出奇的谁都没哼一声,仅是微愣了一下,暴怒的杀意再度透体而出。
借着战将回身之际,一名蒙古骑兵快步闪身突破马头,手里的蒙古弯刀擦破空气,划过一道冷森炫目的寒光劈向大明战将的胸膛。
“鼠辈敢尔!”怒吼的余音未消,蒙古骑兵的前胸突然探出一把血刃,强劲的冲击力诡异的让那名蒙古骑兵身子向外扭了一寸,蒙古弯刀从大明战将左腿对襟疑篮晾寮浠过,狠狠的劈在地上,冒起一团火星。
大明战将扭过身子冷冷的瞟了一眼死尸做弯腰劈地状的蒙古骑兵,微夹胯下战马,黄彪战马向前一纵,左手手腕剧烈抖动,一点黑线急速旋转破开空气,暴起碗大的漆黑枪花,将一名转身冲向朱寿的蒙古骑兵的后心洞开,血浆四射。
在大明战将马后左右两侧的蒙古骑兵飞快的互相看了一眼,突然同时散开向三个方向飞奔,边跑边将小指放入口唇边,尖厉的哨声响起。
在靠近青砖瓦房数米外,静默无声瞧着血腥杀戮的蒙古战马中,三匹扎系着鼓囊牛皮口袋的蒙古战马突然放蹄飞奔起来,紧接着其他满载着洗劫物品的蒙古战马也跟随其后放蹄狂奔。
三名分三个方向吹着口哨奔逃的蒙古骑兵听到身后熟悉的马蹄声,急速转过身,飞奔了几步,如灵猿一般跃上坐骑,纷纷打马汇合,向东八里堡低矮的土墙堡门疾驰而去。
正在与大明马步兵将血战,剩下不足二十骑的蒙古骑兵听到哨声,突然如疯了一般,拨转马头,嘴里发出古怪的叫声,在草泥土坯民居间的土路上四处奔驰。
大明的马步兵将都是一愣,莫名的互相瞧了瞧,耳旁传来那名战将的喝声:“都傻愣着干什么,蒙古鞑子败了,还不速速追上,尽数剿灭!”
马步官兵醒悟过来,急忙追赶,可是已来不及了,近二十余骑蒙古骑兵已从民居土路冲出,连同剩下没了主人,但都满载着洗劫物品的近三十余骑蒙古战马汇合一处,发出兴奋的怪叫,向西面低矮的土墙堡门飞驰而去。
大明战将深深地打量了一眼站在青砖院门口形象怪异的朱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但稍显即逝,一双黑瞋瞋亮的惊人的虎目爆闪出冷厉的杀机,从雕鞍旁取下铁胎硬弓,又从箭筒内抽出一只狼牙雕翎,箭搭弦上,抬眼望天,弓拉满月,有些莫名其妙的将箭射向天空,劲箭急速破开空气,发出哨音般但又有些低沉悠远的鸣叫声冲上天空。
紧接着战将突然扭转身躯,右手闪电般又抽出三支狼牙雕翎,冷哼一声,弓拉满月,阴冷的瞧着已在百米开外疾驰的蒙古骑兵,弓弦发出割碎空气的低沉颤音急速弹回,三只狼牙雕翎激射而出,急速旋转着切割开空气,稳准狠的分别射在三名奔逃的蒙古骑兵后心,三名蒙古骑兵立时摔落马下,大明马步官兵爆发出喝彩声。
“副千总大人神射!兄弟们,蒙古鞑子败了!追上去,屠了这帮杂碎!”一名头戴红缨大檐圆帽,身上铜扣软甲全是血迹的马军总旗校官兴奋的大声嚷道,正要拨转战马,去追赶逃走的蒙古骑兵。
那名大明战将清亮的声音传来:“穷寇莫追!速去查探堡民伤亡,财物损失,登记造册,堡民负伤者,随军郎中要及时救治。”
“遵命!”大明马步官兵齐声答道,又快速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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