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朱寿身后,双眼眨也不眨兴奋盯着瘫跪在地上剧烈哆嗦的孙大彪的史可朗回过神来,望向胡侃,脸上浮起狞笑:“寿哥,你就瞧好吧!我要不将这王八蛋抽的连他爹娘都认不出,我就不姓史!”
胡侃肿成一条缝的小眼睛惊怖之极的瞧着边走过来边脱鞋的史可朗,尖叫哭喊道:“小旗官!史爷!祖宗!两位祖宗!小的这回真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今后做牛做马,惟两位祖宗之命是从!求两位祖宗发发慈悲,饶了小的吧!史爷,史爷,你了可不能再抽了,再抽不只是小的的脸要不得,连脑袋瓜子也会让您了抽碎了!”
哭喊间,徐老蔫、郑老八等兵卒慌乱的涌进了院子,瞧到眼前这一幕,脸色都是一变,眼中都露出惊骇之色。
兵卒们飞快的互瞧了一眼,徐老蔫上前一步,满脸堆笑,躬身道:“小旗官,敢问这到底是出了什事?”
朱寿目光缓慢扫过兵卒们的脸,在董勇神情不自然的脸上微停,嘴角浮起淡淡笑意,慢慢收回目光,瞧着徐老蔫,沉声道:“克朗,算了。”
手里抓着鞋,已抡圆了膀子正要开抽的史可朗闻声,有些惊诧的瞧了一眼朱寿,惋惜的吧嗒了一下嘴:“便宜你这王八蛋了!”
“小的谢小旗官,谢史爷不抽之恩。”胡侃连连作揖,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大气,虚脱的瘫跪在了地上。
“徐老蔫。”
“小的在。”
“还有你们,你们都是老兵了,本小旗问你们,这两混蛋三更半夜潜入本小旗卧房意图行凶不轨,按军法该如何处理啊?”枣木棍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左手,朱寿淡淡道。
徐老蔫和其他兵卒脸色又是一变,目光闪缩,都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朱寿脸色一沉,冷哼道:“都聋了?!”
众兵卒身子都是一颤,胆怯的都瞟向徐老蔫。徐老蔫险些没气晕过去,小旗官是问大伙,你们他娘的都看呃作甚?!
朱寿阴冷的目光射来,徐老蔫一激灵,急忙躬身道:“回小旗官,按军规对长官不敬,要责打四十军棍。”
朱寿静静的瞧着脸色有些泛白的徐老蔫,脸上慢慢浮起玩味阴森的笑意:“按军规?好,咱们就按军规,徐老蔫,本小旗问你,意图包庇有意避重就轻开脱欲对长官行凶之人,按军规又怎么说?”
徐老蔫脸色白了,惶恐道:“回小旗官,小的刚才的回话还、还没说完,请、请小旗官容禀。”朱寿淡淡一笑,又开始用枣木棍轻敲着左手,点点头。
“证据确凿,确有对长官行凶歹意,按大明军法,责打四十军棍,先行羁押。然后将罪证上报百户所,再由百户所逐级上报给都司,由都司会同刑部贵州司行文,将凶犯递解到都司,查核案情,议定罪行。”
“刑部贵州司?”朱寿疑惑道,瞧向史可朗。徐老蔫忙满脸谄媚讨好的向史可朗躬身。
史可朗得意的一笑,道:“寿哥,按大明官制,刑部十三司各掌其分省及兼领所分京府、直隶之刑名。贵州司带管吏部,职权大得很,大宁、万全两都司及保安、宣府、蔚州、永宁等以及直隶还包括山东德州等诸卫诸千户所一切刑名皆归贵州司管辖。”
朱寿恍然的点点头,扫了一眼已停止哆嗦但依旧痛苦的捂着裆瘫跪在地上的孙大彪,微微一笑,瞧向徐老蔫:“你觉得都司会同刑部贵州司会怎么处理这两头烂蒜?”
徐老蔫神情复杂的瞧向孙大彪和已吓傻了的胡侃,眼角轻微颤抖着,眼中闪过痛苦之色,低垂下头,低沉道:“回小旗官,会、会是斩立决。”
话音刚落,徐老蔫扑通跪在地上,哀求道:“小旗官,这两个混蛋只是一时糊涂犯下错事,恳请小旗官念在他俩从军多年没有功劳还有些许苦劳的情分上,就、就不要上报都司了。小的求您了,您万万要开恩啊!”呼啦,其他兵卒也都跪下哀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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