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寿瞧着另外两匹马驮着的几个鼓囊囊的牛皮口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半晌没动静,扭脸瞧向闷声不语的孙大彪,笑骂道:“孙大彪你他娘的聋了,问你呢。”
孙大彪嘿嘿笑道:“现在俺还不能说。”
朱寿一愣,深深的瞧着遮月夜幕内孙大彪模糊的笑脸,片刻又瞧向那几个牛皮口袋,嘴角绽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没再追问。
这二十三匹马,听大彪讲,都是当岁的马驹子,瞧毛皮、身量、骨架都是马市买不到的好马,绝对值三两银子一匹。
更妙的是,其中有三匹毛皮油亮模样俊俏的马驹子都是今秋才能配的小母马,这可是上佳的马种,无论搁到大明哪个马场都得当宝贝供着。按孙大彪的话,就是给十两银子都不卖。
嗯,卖给刘保本,三匹母马驹子就按十两一匹。剩下的二十匹马驹子就按二两一匹。
再加上两头牛,农耕时代耕牛金贵得很,虽然不知道这两头拉车的黄牛能不能耕地,但就算按卖肉价,怎么也值一两银子了。这样马牛总计七十二两银子。
两百一十头羊,如今保安州一整头活肥羊能买到五钱到六钱银子。就按五钱算,四舍五入,计六十五两。
还有那几箱毛皮,看样子不少于二十张,按一两一张,计二十两。
还有银饰金镯子和一块玉以及一串玛瑙串子,那块玉晶莹剔透,摸着很温润,应该成色不错。玛瑙串子的成色和做工也不错,总加起来怎么也值一百两银子吧。
朱寿默算了一下总数,瞧向史可朗,恰好一直沉默不语的史可朗也扭头瞧了过来,两人同时说道:“这趟买卖估计能赚两百五十多两(两百六十两)。”
话落,两人又同时笑了。
朱寿笑道:“就按你说的数,吉利。”
一旁徐老蔫笑道:“刨去还东八里堡乡亲们的一百零四两银子,还有一百五十多两银子。乖乖,这一趟买卖可真是干的过。”
朱寿一愣,摆手道:“这不好,我不能……”
“寿哥,你咋还和俺们闹成分呢,你欠的帐那就是兄弟们一起欠的帐。再说了,咱们现在是有钱人了,是财主。一百多两银子能看在眼里吗,寿哥带着兄弟们随便出来划拉划拉,就不止这个数,是不是兄弟们。”孙大彪扯着嗓门嚷道。
徐老蔫等人笑着大声回应道:“没错!”
胡侃笑道:“在收拾战利品时兄弟们私下合计过,这赚来的银子不分,全都交给寿哥,就算兄弟们入股,兄弟们都看出来了,寿哥您了可是个能发财的人,放着这大好的发财机会不干,那兄弟们脑子不都进水了吗,对不对。”
“对。”
朱寿沉默了片刻,脸上慢慢洋溢起开心的笑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兄弟们的这份情,我记在心里了。既这么着,那咱们就每年分红利。”
“噢!发财了!”
“发财咧!”
。。。。。。
一众兄弟都兴奋仰天大叫起来。
朱寿笑道:“不过以后可不敢保证还有像今天这样的开门红。”
孙大彪咧嘴笑道:“那就看侃子刺探情报的本事了。”
胡侃得意地抱拳道:“寿哥,兄弟们,放心。没瞧着大鱼,兄弟决不让寿哥撒网。”
“咦,鱼有甚好吃的,又腥又臭。还是呃山西的山羊肉,咬劲十足,那才叫一个香呢,是不是兄弟们。”
“是。”曹二蛋、石头笑着起哄道。
胡侃鄙夷的撇了撇嘴,一群老坦儿。
朱寿一行人骑着马赶着牛羊经过酸枣荆棘林时,孙大彪和胡侃跳下马,一人撅了几棵婴儿手臂粗细的酸枣树,用刀将枝杈砍去,又削平了尖刺,挤眉弄眼的上了马。
朱寿瞧着两人扛着一小捆削得溜直的枣木棍子,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