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马场内的人脸色都是一变,震惊的瞧着十余骑马军和数十名手执长枪的兵卒疾奔进马场内。
当前一骑疾驰而来,在距离朱寿等人一米处,勒住缰绳,灰花战马高扬起前蹄,响亮的长嘶了一声,站住了身形。
头戴圆顶黑纱罩面幞头,身穿内衬大红鸳鸯对襟战遥外罩青色小杂花彪补素银带子对襟常服,脚蹬黑面薄底官靴,端坐在坐骑上的蒋钦,目光缓缓的从每个人脸上移过。
在刘春华精致绝色的玉容上稍作停留,眼内随即狂涌出淫邪之色,喉结颤动了一下,将目光慢慢挪开,落在朱寿脸上,嘴角翘起笑了,笑意慢慢浸润到眼角直至整张脸:“朱寿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朱寿飞快扫视着将自己这些人和牛羊马匹围起,杀气腾腾刀枪林立的马步兵卒,一个念头瞬间跃进脑中,被刘保本出卖了!
听闻到蒋钦的话,急忙翻身跪倒,脸上堆满笑意:“卑职朱寿叩见百总大人。百总大人突然带兵到此,莫非是有鞑子敌袭?”
蒋钦听着朱寿到了这时还在耍巧避重就轻的话,看着清秀脸上那让他憎恶的笑容,脸上狰狞的笑意更浓了,冷哼了一声,将目光挪开,瞧着桌面上的金银饰物和那串鲜红如血的玛瑙串子,浓浓的贪婪之色不加掩饰的显于眼内,片刻,又将目光投视在牛羊马匹上,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意,沉声道:“刘保本,你勾结驻堡兵士走私朝廷违禁物品,你不想要命了吗?!”
脸无血色的刘保本身子一哆嗦,扑通跪倒在地,惊恐的干笑道:“大、大人一定是误会了,保本守法良善之民,绝不敢做有违朝廷律法之事。”
蒋钦脸色的笑意猛的一收,阴厉暴虐的瞪着刘保本:“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你信不信本官现在就砍了你的狗头!”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刘保本惊叫连连叩头。
朱寿抬眼偷瞧着满脸都是冷汗惊恐万状的刘保本,眼神微眯,不是刘保本所为,自己已被人赃并获抓了个现行,他现在已没必要再做戏给自己看。
那会是谁呢?飞快的扫视着刘春华和那几名伙计。刘春华不会出卖自己的爹,看来问题就出在这几个伙计身上,目光随即慢慢观察着跪伏在地的几名伙计。
“大、大人……咦?”刘保本抬头惊恐的要解释,眼神突然瞧到女儿身旁跪着的冯五,一愣,惊怒的低吼道:“你、你怎么会在此?”
冯五抬起头,平静的看着惊怒的刘保本:“小的是跟随小姐一块进来的,老爷的心思都在这批货物上,就没注意到小的。”
“你混蛋!老夫不是让你守在果园门前盯着动静吗,谁让你……”刘保本戛然止住话语,惊怒不敢置信的瞧着冯五,突然失控的怒吼道:“是你?!冯五你竟敢吃里扒外!”
瞬间,刘春华和其他伙计以及孙大彪等兵卒都惊怒的瞪向冯五。
冯五沉默了一下,满是胡子拉碴的脸露出别有意味的笑容,低沉道:“小的需要一笔你不可能借的银子,蒋百总大人他大方,白送与了我,受人家恩情不得不报,掌柜的,大小姐,对不住了。”
“当年若不是老夫,你他娘的早在偏头关外的枣木岭被野狼吃了,老夫对你有救命再造之恩,你竟然为了银子出卖老夫,冯五,你不得好死!”刘保本怒目狰狞,声嘶力竭的咆哮道。
“刘保本,如今这里已轮不着你嚣张了吧。”蒋钦冷笑道。
刘保本打了个激灵,从愤怒中醒过神来,抬头怔怔的瞧着马上的蒋钦,失神了片刻,苦笑道:“事已至此,也没什么话好说,刘保本听凭大人发落。只是恳求大人放过小女。”
蒋钦瞧向玉容虽有些苍白但神情却并不怎么惊慌的刘春华,眼中再次闪烁出浓浓的淫、邪之色,心里一阵阵的燥热。
刘春华心里一跳,既厌恶又有些慌乱的挪开美目。
蒋钦嘿嘿笑了:“刘老爷,其实今儿的事还是有转寰余地的,就看你会不会做人了。”
刘保本一愣,惊疑的瞧向蒋钦,瞧到蒋钦那双眼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女儿,恍然,脸色随即一变,露出苦涩,抱拳拱手道:“大人的意思莫非是想让刘某用女儿换平安?”
“这话说得生冷了。只要令爱做了我蒋某的妾室,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的这点事,做女婿的自然睁一眼闭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