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华慢慢抬起头,美目闪烁着清冷看着挤眉弄眼笑闹不停的众兵卒,冷冷的目光依次从每个人脸上扫过,史可朗等人又立时停住笑闹,但脸色都涨红,强憋着笑意。
刘春华清冷的目光停在胡侃脸上,凝脂玉腮不自然的微红,冷冷道:“你的耳朵倒是很灵啊。”
没等胡侃强憋的笑脸露出得意,更加清冷的娇音逼、射了过来:“你既然听见了我与你们寿哥的话,就应该知晓我将来的身份。可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们怎么就敢有这个胆子,当着我的面拿我对寿哥说的话放肆调笑,你们难道是觉着你们如今翅膀都硬了,寿哥也奈何不了你们了,或者是觉着我这个未来的嫂子性情软弱,不能对你们怎样,因此你们就蹬鼻子上脸敢如此放肆!”
胡侃、孙大彪和史可朗等人的脸色都变了,强憋笑意的包子脸都被这番阴冷恐怖的话吓瘪了,都惊恐的瞧着粉面桃花的绝美笑脸,那神情都如见了鬼一般,后脊梁骨开始不住的冒冷风。
刘春华冷哼了一声,扬声道:“张福,六子,这百十头羊就放在草场上,那三十多匹马牵回马棚,有佥事大人罩着,出货前应该不会再有谁敢找麻烦,就不必都挤暗间了。对了,这马都跑了一晚上,喂些精料,不要瘦了膘。”张福和六子忙过来一个赶羊进草场,一个过来牵马去马棚。
“徐三,韩老六和刘武都过来,把这几个箱子连同金银饰物都搬回家去。客栈还要做生意,留两人在这收拾那吃里扒外卖主背恩的混蛋,别傻兮兮的,不是有鞭子吗,那个抽着既省劲又解气。”
刘春华娇音嘎嘣溜脆吩咐着,三名在马棚打累了的伙计忙快步奔了过来,史可朗煞白着脸,迎上几步,颤抖着手将牛皮口袋递给跑过来的伙计徐三,又急忙撤回来,规矩站好。
刘春华冰冷的小脸隐现得意之色,美目乜了一眼史可朗:“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寿哥临走时怎么吩咐的,还不麻溜跟着,回去将这几箱皮货和金银饰物的账目记好了。还有你们,这天都大亮了,最多再有半个时辰就开堡门了,怎么着,寿哥不在,都想造反吗。”
史可朗和孙大彪、胡侃等人都一激灵,史可朗忙大着胆子道:“回、回嫂子的话,兄弟们不敢放肆,恭请嫂子和刘老爷先行,我等后面跟随。”
刘春华满意的轻哼了一声,伸手搀扶刘保本:“爹,咱们回去吧。”
刘保本吃惊的瞧着自己的女儿,摇头笑道:“你这丫头,真是让为父越来越瞧不清了。”
史可朗等人亦步亦趋跟在刘氏父女身后,惊惧的眼神偷偷互相交流着,都在心里哀嚎道,悍妇,寿哥,悍妻猛如虎,你可千万别被她那张小脸给欺骗了,不然兄弟们可没活路了。
临到马场院门,刘春华清脆的娇音轻飘飘传了过来:“你们只要心里有这个敬字,我也不是一味的不通情理,今儿晚上炖肉吃酒,酒肉管够,只是可别醉的值不了岗。”
史可朗等兄弟一愣,随即全都面露惊喜,齐声道:“谢嫂子。”心里对刘春华的观感立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虽然这小嫂子脾气大了点,可还是很疼兄弟们的,有了这么个疼人的小嫂子,看来今后有口福了,嘿嘿嘿。
不知道自己走后驿马场内发生小Сhā曲的朱寿,穿过果香扑鼻,青嫩梨子压弯枝头,藤架串串红青龙眼的果园,沿着两侧青翠嫩草如毯的小径一路急行,飞奔上了官道。
瞧着远处堡门前停着的马车和负手牵马站在车旁的江彬,朱寿压下一路纷乱繁杂的思绪,加快速度,飞奔向堡门。
“免了。”江彬微笑止住朱寿见礼。
坐在车架上的赵顺跳下马车,嘴角绽笑,手里拎着一个不大的蓝布包裹,冲朱寿拱了拱手。朱寿急忙笑着还礼。
赵顺将蓝布包裹递给朱寿,笑道:“里面有二十两散碎银子和路引凭证,还有一身衣裳和一双鞋。”
朱寿瞧瞧身上这身黑衣,笑着点头,也不避讳,就当着两人的面将身上的短褂长裤脱了,摘了头巾,换上包裹里的蓝布长衫,又将包裹里的一袋碎银和路引揣进怀里。
赵顺将脱下的黑布短褂长衫头巾又包回包裹内,挎在了肩上。
“大人,卑职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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